箜月轩来到十楼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侧身睡着的梁星尘,无奈的一笑后,箜月轩对着狱卒说:“本王要住那间。”
狱卒顺着箜月轩指着的方向,发现那边是女囚的所在地,为难的说道:“王爷,那边恐怕有所不便。”
箜月轩伸展着筋骨,“本王可是好些时候没有打过人了。”
狱卒一听,暗自咽了口唾液,这王爷如今都是阶下囚了,怎么还那么的狂妄,“是是是,小的这就安排。”
“来人,把女囚都带出来关到对面。”
“那男囚呢?”一个狱卒小心的问道。
这话听得之前发命令的狱卒只想揍人,“你们这些个二愣子,当然是男女囚换位置了!”
“这……”
“怎么了?”
“这一层关的人并不少,每天得罪贵人的人那么多,这要是换,只怕是很难啊!”
“就是人太多,换不了?”
“是的。”
发布命令的狱卒一听,谄笑着,“王爷,您看这也没办法,要不就委屈您将就一下。”
箜月轩什么也没有说,径直的走到梁星尘所在的门口,看向狱卒。
狱卒不知道箜月轩所谓何意。
“打开!”箜月轩也不知道,怎么一层看大牢的那么机灵,到了下面是一个不如一个。
“噢噢噢噢……狱卒连声应到,打开了房门。
梁星尘在听见箜月轩开口说话的时候就醒了,只是不知道这王爷到底想干什么。
门打开后,箜月轩没有等狱卒说什么,顺手就将狱卒手里的锁拿过来自己锁上了,狱卒在愣了片刻后开口说道:“王爷,不可。这要是让上面知道了,我们脑袋不保啊!”
“想保住脑袋,就要学会闭上你们的嘴。”箜月轩坐到梁星尘的身边,看了一眼睫毛轻颤装睡的人。
门外的人怎么能听不懂这话里的意思,今天这事要是传出去了,箜月轩最多被打一顿,自己呢?轻则监禁,重则杀头。就算强行把箜月轩拉了出来,只怕自己这颗脑袋也保不住了。“属下明白,只是如果有人来探望,还望王爷不要为难小的们,尽快到对面才是。”
箜月轩自然也明白什么事可以做,什么事要有个度。于是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离开。
狱卒离开后,箜月轩静静的躺在了梁星尘的身后,梁星尘不自觉的往前挪,箜月轩笑着着说道:“还真是体贴,为本王空出那么大的地方。”
梁星尘闻及此言,恼羞成怒直接拔过头上的那柄短剑向箜月轩刺去,箜月轩怎么也没有想到不能带有武器的梁星尘居然会有短剑,而且还是自己之前在哪里见过的短剑。箜月轩闪躲不及,径直的摔下床铺。
箜月轩一脸哀怨的看着梁星尘,“好不容易来看你,竟然如此狠心的对待我。”
梁星尘火气正盛,没有注意到箜月轩称呼中的我字,不依不挠的说道:“登徒子,活该你也有今天!算计别人,好了吧?自己现在也搭进来了。”
箜月轩这一刻真的很想告诉她这个局不是自己设计的,但是在看到梁星尘笃定的目光后,箜月轩笑着说道:“就算是本王,你觉得你能破解吗?”
“你给我指引相反的方向,欲意何为?我才离开公主没有多久,她就性命垂危,你敢说跟你完全没有关系?”梁星尘越说越火大。
箜月轩看着因为生气腮帮鼓起的女子,不知道为何竟然一点都不觉得生气,反而觉得好玩,于是箜月轩用手指夹住了那柄短剑,靠近梁星尘,“你觉得本王意欲何为?”
“奴婢不敢过问,只求王爷能手下留情,放过我这微不足道的婢女。”梁星尘说完用力的收回了自己的剑,将短剑回壳,插入盘好的头发之中。
“这短剑倒是不错,只是这款式太过于陈旧了些,改天本王送你个更加小巧的。”
梁星尘一语不发,眼神犀利的在箜月轩身上扫过。
箜月轩真的觉得这个女的越来越不识好歹,自己处心积虑的来到她的身边看,唯恐她一人在这十楼受苦受难,这个小女子倒是好,全然将自己的一片好心当成了驴肝肺,还如此的无视于自己。
箜月轩想着想着,走到床边,不客气的将梁星尘一把抱起往地上扔去,但是又唯恐伤害了她,故而刻意的放低了高度,只是梁星尘没有注意到,只是被这突然的举动有点吓到,之后就是屁股的一阵疼痛。
“你干嘛?”梁星尘双手抓着地上的稻草喊道。
箜月轩冷笑道:“不识好人心,那本王还就不做这好人了!”
梁星尘气极,这人怎么那么小心眼,“小心眼的坏男人。”
箜月轩耳力向来好,再听见这句嘀咕后,坏笑着凑近梁星尘,“我坏不坏,你是要试试吗?”
梁星尘不可置信的看向箜月轩,这个男人怎么那么无耻,而且她居然听明白了他话语里的意思。一时间,梁星尘只能伸出手干指着,被气得说不出个什么。
箜月轩将梁星尘的手放下,说道:“行了,快休息吧!最近应该还有很多的大事,留着点精力对付吧。”
梁星尘一听这话,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看向箜月轩的时候眼睛里多了很多疑惑,不知道接下来还会有什么事等着自己。
箜月轩躺在简陋的床铺上,上面铺着些许稻草,有一床及其破旧的被子。箜月轩想也没有想就将被子扔到了地上,说道:“本王不喜欢和会随时杀了本王的人睡在一起,你就睡在地上,不准靠近本王。”
“这话应该我说才对。”梁星尘立即反驳,以证明自己对箜月轩没有任何的意思,还非常的嫌弃他。
箜月轩真的越发的觉得自己面前的这个女人不适合待在这大牢里,“敢跟本王这么说话的女人,你是第一个!”
梁星尘不屑的拉过被子对折,一半垫在身下,一半盖在身上,背对着箜月轩。
箜月轩侧躺着看着梁星尘的背影,“你真的觉得这件事跟我有关系?”
梁星尘知道这个男人不能相信,于是将被子裹得更加的紧。箜月轩觉得心里堵堵的,“你若是真的不信我,我便不再多言。”
监牢里寂静的可怕,不知道过了多久,箜月轩辗转反侧都无法入睡,忽然从远处传来一种空灵的声音,咿咿呀呀。
箜月轩从床榻上站了起来,转过身看向梁星尘,原本是想要问她有没有听到这样的声音,却发现梁星尘的嘴角轻微的颤动着,发出跟大牢外相似的声音,难道自己听到的牢外的声音是自己幻听?就在箜月轩想要让狱卒开门查看的时候,门外的声音忽然没有了。
梁星尘躺在地上,身子滚烫的让她自己觉得冷。“好冷,好冷啊……”
箜月轩赶紧走到梁星尘的身边摸了一下梁星尘的头,手上碰到的温度很烫。
“你醒醒!”箜月轩摇晃着梁星尘的身子,梁星尘完全陷入了嗜睡状态,全然听不见外界的声音,她做了一个梦,梦里的女子呼喊着她星儿。
“娘,是你吗?娘,不要离开我……娘……”
“娘?”箜月轩从梁星尘的言语中听得出来梁星尘的母亲已经去世,看着梁星尘满头大汗却说着冷,箜月轩心里有些微的心疼。
“你真的是简芯吗?为何我总是觉得你是她。怜儿,就是你,对吗?你一定是觉得我对你不够好,所以才离开换个身份来报复我,是吗?”
箜月轩说着将梁星尘抱在了怀里,一遍又一遍的呼喊着两个字:“怜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