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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九章 翻过篇

2018-02-09发布 3329字

“得得得,就知道你这个丫头片子是个过河拆桥的主儿。走吧走吧。收起你那鄙视的小眼神,去跟你那个天上有地下无的侯爷撒娇去吧。快走,快走!”

甄仪听了这话,不禁失笑,站起身来,却并没有离开,而是绕过桌子来到太上皇的身后,伸出手在老爷子的肩膀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揉捏起来。

“老爷子,我跟你这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以前,你坑过我,我也骗过你,到现在,就算是都翻过去了……”

太上皇歪着头看了看甄仪,“你这又准备给老头子我挖什么坑啊?”

甄仪笑笑,“我哪会给你挖什么坑。”

“听这话就肯定不会是个小坑。说吧。你又想要干什么?”

太上皇只觉得自己肩膀上的力道轻了许多。

“老爷子,我想知道,当初……连浦的爹,究竟是怎么死的?”

甄仪虽然没有看到皇帝脸上的神情,可是撂在他肩膀上的双手却也明显的感觉到太上皇的身体一僵。

而此时,出来寻找甄仪的晏连浦亦来到了大帐不远的地方,当他听到从甄仪的口中轻飘飘的飘出来的这个重有千斤的问题时,脚步亦是一顿。

许久,太上皇才轻声问道,“是连浦那个小子让你来问的?”

甄仪笑着摇了摇头,摇过后才想到,皇帝看不到自己的动作,“不。单纯的,只是我自己想知道。”

太上皇轻叹了一声,说道,“那你倒是说说,你为什么想知道这件事。”

甄仪低头沉吟了片刻,然后才说道,“虽然,因为打从认识您开始,我和您的立场就不同,所以,对一件事情的判断自然也会因为所处的角度不同而存在偏颇。”

甄仪说到这里,又思索了一会儿,才接着说道,“恕我这个做晚辈的直言,您虽然不能说是什么大智大贤的圣主明君,可是,却也绝对不是个昏君。虽然有些不上不下,却绝对是个中规中矩的好皇帝。”

太上皇干笑了两声,“我真应该庆幸你不是个史官,要不然,我得死得更快。”

甄仪应道,“我这是夸您……”

“我一点儿也没觉得高兴好不好!”太上皇长叹了一声,“算了,你接着说吧。”

甄仪笑了笑,接着说道,“既然您不是个昏君,那么,您绝对就不会做出自断手足,置国家安危于不顾的蠢事来。所以,我无法理解您当初为什么会……”

说到这里,甄仪说不下去了。而站在不远处的晏连浦的眼神也变得寒气十足,连刚刚“消食”回归的十王爷跟叶亦一看到晏连浦这个神情,二话不说的调头再去继续溜弯了。

太上皇见甄仪不再继续说下去,开口替她问道,“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当初我会派人在军中加害于他,不止如些,还逼死连浦的母亲,是不是?”

甄仪没有应声,以沉默回答了太上皇的提问。

只听太上皇长叹了一声,然后才说道,“刚刚我说过,幸亏你做的不是个史官,要不然我会死的更快。对不对?”

这话才刚刚说过没多久,甄仪自然是记得的。

“那你知不知道,我大翊国有个把朕气的几次欲将之处死的史官,叫龚超的?”

甄仪点了点头。

对这个龚超,甄仪虽然并没有见过,却也听过他的大名。据说此人虽然是史官,却久不居于京都,而是满世界到处的去跑。写出来的东西也是极为尖锐写实,半点美化柔化的意思都没有。所以,咳,你们懂的!

“可是,有件事你们却是不知道的。当年,龚超之所以能够成为史监,除了他的学识过人之外,更是因为当年他登科进宫谢恩之时,交给我的一份手扎。”

甄仪看着皇帝一脸的不解。

“你们也知道。从殿试结束到放榜,这期间大约能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别的考生在京城里等成绩的时候,龚超却借这个时间到这里跑了一趟。于是,他亲眼见证了当年老晏为了营救自己的兄弟而被敌人反扑,虽然带兵突围而出兵马并未过多折扣,但却受伤身亡的全过程……”

“那人是老侯爷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那一次出征,那人因为一时兴起,带着先锋营冲的太快,而使之与后续部队之间产生了一个能有将近十里的断档。”太上皇淡淡的讲道,仿佛在讲述一个远古的故事一般,“敌人虽然在晏家军面前百战几乎百不胜,可是,这并不代表他们都是蠢货。这么一个天赐的良机送到他们的面前,他们自然不可能眼睁睁的放着它溜走的。于是,这一场原本应该轻松取胜的小战役,成了晏家军历史上最不堪回首的往事。”

太上皇说到这里,长叹了一声,“龚超的那个手扎,一直放在御书房中一处很隐密的暗格里。如果你们有兴趣,不妨等这次战役结束之后,让甄玄走上一趟。反正,御书房他去过好几次了,路也熟。”

这话应该是句笑话,可是甄仪却一点儿也笑不出来。

“那夫人呢?”

太上皇淡淡一笑,“你婆婆那人也是个认死理的人。我也不太清楚,当初给她传话的人是怎么传的。只知道,等我派的人赶到定国侯府的时候,她人已经救不过来了。”

远处的晏连浦听了太上皇的这话,只觉得眼前发黑,咽喉处一股腥甜之气直冲上来。

太上皇说的这件事,他不仅知道,而且还参与了全过程。

但他从未想过,父亲之死竟然不是因为有人出卖或是反水,而是因为那位与父亲一起战死的兄弟的一时鲁莽。

难道,这么多年,自己的恨,一直是错的么?

听到太上皇的话,吃惊的不止是晏连浦,甄仪也是大吃一惊。

要知道,打从自己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之中开始,所听所闻,无一项不是如今的太上皇欲将晏家除之后快的方向而发展的。

难道,自己竟然看错了这位皇帝陛下么?

看着甄仪脸上千变万化的表情,太上皇心中弥漫着终于将这个小东西也耍了一把的幸福感。而且,这种幸福感不由自主的也发展到了他的表情上。

高手博弈,胜负只在一息之间。

就在太上皇意识到自己有点高兴过了头的时候,甄仪已经将他的表情看在了眼中!

甄仪刚刚的疑惑一扫而尽,皮笑肉不笑的盯着太上皇的脸上看了一遍又一遍,我们的太上皇虽然脸皮厚的可以,可是毕竟年事已高,实在也经不起甄仪这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小祸害一遍又一遍的用她那看似柔情似水,实则利如刀锋的目光一遍又一遍的在自己的脸上刮来刮去!

最终,太上皇他老人家败下阵来,把脸扭到一边儿,干咳了两声。

“太上皇,您不厚道啊。咱们这又不是讲话本儿,您也不收我的赏钱,哪有这话说了一半儿,还欲知各中原委,且听下回分解的道理呢。您说,是不是?”甄仪笑的一脸阴险,“再说了,小叶子为了您解毒也算是费尽了心力。您这毒也解的差不多了,也是时候给点赏钱了不是!”

太上皇冷着脸,“他是他,你是你,我要给也给他……”

“可小叶子怎么说也是我的人啊!是不是!您说,这万一什么什么的,您又怎么怎么的……多不好。是不是?皇上听说了,也担心啊!”

“你敢威胁我?”太上皇怒道。

甄仪望天,一副我就威胁你了,你能把我怎么样的意思。

外面,晏连浦虽然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但是,却也将甄仪的话听了个明明白白,这话里的意思,刚刚太上皇的话之中,应该还有点什么内情!

甄仪这边甩完了鞭子,马上又开始翻糖。

“您看呀,这小叶子从小在天煞宫长大,我师傅虽然没收他为徒,可是也是把他当成自己的晚辈来照顾的!小叶子到现在对我师傅可都没这么上过心!咱们现在不过说说前尘旧事,您说一嘴,我听一耳朵,出了您的嘴,入了我的耳,绝不外传,不就成了么!”

“就你?我可信不着。那晏家的小子给你点好脸色,你还不什么都招了?”

甄仪轻叹了一声,摇了摇头,“我今儿来您这儿,他不知道。而且,眼下也不是咱们内讧的时候不是。我犯得着兵临城下的时候,巴巴的上去跟他说这些乱他心的事儿,好让大敌有可乘之机么?您这也太低估了我的智商了吧!”

晏连浦在外面不禁失笑。

甄仪这话说的真是……现在不说,只怕以后有了机会,也会告诉自己吧。而且,还用得着她说么?自己这听的不要太清楚就好了!

晏连浦想得到的,太上皇自然也想得到,他好气又好笑的看了甄仪几眼,无奈的摇了摇头。

“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甄仪心想:您可别没什么好说的呀,不好说您也得说啊!

好在,太上皇此番也没想继续吊甄仪的胃口,继续说道,“当年,那个误入敌军圈套的,其实也算是我的人了。”

甄仪不解,“您安插在晏家军里的?”

太上皇笑着摇了摇头,“不。那人也算是跟连浦的爹从小一处长大。不是我后安置进去的。”

甄仪更迷糊了。

“不过啊,这人嘛,有的知天安命,知道自己有多大的能耐,能戴多大的帽子。可是有的人就……从小与一个处处优秀的人比着长大,时时刻刻的被自己的父辈提醒着自己不如某个人,有的人,会把这当成一种动力,积极向上;有的人,会一笑了之,安于本份;可是有的人就变的忿忿不平,无时无刻不想着想要取而代之,好证明自己的过人之处,证明父辈们的眼光不济。我这么说,你听明白了吧?”

甄仪默默的点了点头。

自己从小与甄玄一处长大,这种感觉自己倒是可以感同身受的。

不过,自己属于第二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