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大人此话差了。定国侯武艺高强,如果他想见谁,还真不一定非得大大方方的见面,就如现在这个时候,穿上套夜行衣,想去哪儿不成啊!特别是现在他府上现在还有个天煞宫的魔头在呢!”
“说起那魔头来,似乎这番这天煞宫正名一事,旻王可是出了不少力的……”
“看来他们还真是早有预谋啊!”
“可不是么!”
卓浩然不动声色的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在那儿跟编话本儿似的任凭自己的想像天马行空,也不阻止。
大臣们议论了许久,见卓浩然一直不说话,这才慢慢的安静了下来。
“几位大人想的比本王周到。最近这几天,父皇的身体看上去似乎要比前阵子强上许多,可是在本王看来……”卓浩然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声,“所以,有些事情我们不得不防。几位大人意下如何?”
在场的几人互相看了看对方,慎重的点了点头,“太子所言有理,臣这就回去分头准备。”
卓浩然闻言站起身来,对着几位大人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惊的几位大人连忙闪身。
“本王在此,代父皇,代太祖多谢几位大人。”
“哎呀,太子言重了。”
“太子您这可是折煞老夫了。”
“……”
送走了几位大人,卓浩然站到窗口,推开窗子看着外面喜气洋洋的众人,心里冷冷一笑,不过一个区区太子府,不过是迎娶一个区区的太子妃,有什么可值得高兴的!
“你确定已经准备好了么?”一直坐在角落里,不发一言的刘大人低沉着声音问道。
“舅舅觉得呢?本王应该继续等下去么?”
“你就不怕真的逼急了晏连浦,他带着兵马进城护驾?我听说,张扬已经回到大营,而且,最近似乎营内有所动作。”
“哼……”卓浩然冷笑了一声,“说实话,本王还真怕他不来。”
“不要妄自尊大。比起在沙场上几番摸爬滚打的晏连浦来,你还不够成熟。”
“舅舅,本王承认,玩战术,本王玩不过他晏连浦,可是若说比心机,他晏连浦还真不一定是本王的对手。”说着,卓浩然转头看向刘大人,“舅舅别忘记了,比起那真刀真枪的残酷沙场来,那座纸醉金迷的皇城里的一切也是毫不逊色的。他晏连浦再有本事,也不过是一介武夫。”
刘大人长叹了一声,“我不过是提醒你两句。”
卓浩然微微一笑,“舅舅的意思,本王明白。”
刘大人起身,看了看外面,“那位汪小姐……”
“我肯娶她,可不是看中了她爹那个草包。别忘记了,她可是还有个当九门总兵的表哥。舅舅放心,本王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只要成事,本王定然不会亏待了她。女人嘛,要的不过是荣华福贵,外加个面子,本王给她便是。”
刘大人虽然依然觉得卓浩然提早行动过于草率,可是见他心意已决,也再不好多说什么,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离去。
卓浩然看着刘大人的背影,冷哼了一声,“忧犹寡断的老匹夫。”
说起女人,卓浩然想起了甄仪。
不管你是甄仪,还是秦璃,待本王成了事,你便留在本王身边吧!既然天煞宫是你的牵挂,想来,你会愿意为了它付出一点代价的。
就在几位大人离开太子府后不久,正赖在康王府做客的卓悠然便得到了消息。
“三哥,你怎么看啊?太子似乎坐不住了。”
卓泰然轻叹了一声,“怎么看?当着晏连浦的面他想起兵做乱,根本就是自取灭亡。”
“可是人家毕竟还是太子啊。调动一些兵王,维持一下自己大婚时候的安全,这放在哪儿也说得过去吧。”卓悠然嘴里的话题很令人担忧,可是脸上的表情却看不出来任何一点担忧的意思来。
卓泰然无奈的摇了摇头,“你是真当你那师兄是吃素的?还是以为父皇真的已经老迈到了昏庸的程度!他那点儿小伎俩,连你都骗不过去,还能瞒得过去这两个人的眼睛。更何况,她不也还在么!”
“谁?”
“那位天煞宫的副宫主。”
“哦。她啊。”
担到甄仪,卓悠然嘿嘿一笑,“三哥你还真别说,她一直没走,说不准还真是件好事。”
卓泰然没有应声,而是站起身来,“你都在我府里赖了大半天了,饭都吃了两顿了,还不回去?”
卓悠然一撇嘴,“不就吃你两顿饭么!大不了哪天请你吃回来就是了。”
“我要休息了,快回去吧。”
“是……三哥。那我走了啊。”
说着,卓悠然起身离座,临走还不忘记从桌上顺了个桃子。
卓泰然坐在书桌边旁,对着跳动的灯火发呆,“你在固然很好,可是不要再为了他受伤了。如果再有一次,哪怕你是心甘情愿,哪怕他是大翊战神,本王也不会原谅他的。”
甄仪这一觉直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才起了身。
按照惯例,起床是要先伸个懒腰的!直到今天,甄仪才算知道自己的腰究竟在个什么地方。因为——它很疼!
疼痛的感觉提醒了甄仪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甄仪下意识的就钻进了被子里。人活两世,这还第一次体验,甄仪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还是觉得有些……呃……怎么说呢,除去刚开始两人研究的过程以及最初的疼痛之外,总体上来说,还是很让甄仪觉得快乐的。
自己全身上下清爽着,甄仪显然没想到晏连浦会为自己做到这一步,连清洁都为自己做好了。而此时,自己独自留在房中,尴尬自然也没有了。
甄仪起身,看了一眼玉床上留下的那一点腥红,吐了吐舌头,下地洗漱。
洗漱完毕,这才走到内室去更换衣服,看着因为这样那样已经没有办法看了的衣服,甄仪咬牙,玉床上的印迹自己已经用温泉的水去掉了,这身衣服可怎么办呢?
就在甄仪刚刚换好衣服的时候,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谁?”
甄仪的心不由得提了起来,可是转念又觉得自己好笑,这种又心虚又暗爽的感觉究竟算是怎么个情况呢!
“我说,你准备睡到天荒地老再起床么?都已经中午了,虽然知道你昨天晚上可能会很饱,可是毕竟你已经两顿没吃饭了,不饿么?”
门外,顾衍之那欠揍的声音传了进来,甄了恨的牙根痒痒的!
甄仪走到门口,将门打开,迎面就看到顾衍之一脸促狭的笑意!
尽管顾衍之什么也没说,可是甄仪还是从他的脸上看到了许多的话,甄仪无语的看了他一眼,脸色绯红。
顾衍之欣赏了一会儿甄仪的窘态,见好就收,微笑着冲甄仪做了个揖,“恭喜恭喜。”
甄仪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不是说吃饭么!饭呢?”
顾衍之嘿嘿一笑,“前面已经摆上了。我可是打破了脑袋才抢到了这个请你过去的好差事。怎么着?没红包赏么!”
说着,顾衍之伸出手来放在甄仪的面前,一副讨赏的模样。
甄仪把他的手拍开,“赏你个头啊赏!”
然后向前厅走去。
顾衍之在后面跟了上去,干咳了一声,“我说……”
“不正经的话就别说了。”甄仪尴尬的说道。
“不,挺正经的。一会儿吃过了饭,连浦要带你去拜他的父母和祖先。”
甄仪迟疑的看着顾衍之,见他一脸的正色,没有半点玩笑的意思!
甄仪心里想着,自己和晏连浦交往的顺序什么的,是不是有点混乱了!
“你现在也算是正儿八经的定国侯妃了,有件事儿,虽然不应该我来说,但是我还是希望你心里有点准备。”
“什么事?”
“连浦这人,是个很保守的人。你也知道,就算曾经家里摆了个如花似玉的洛兰,他都能守着自己一身清白,所以他不会就这么让你不明不白的跟着他的。你懂了吧?”
甄仪点了点头。
顾衍之这话说的已经很清楚了。
晏连浦不会让自己不明不白的跟着他,那就说明他们之间必定会有一场婚礼,可是做为一个“男人”,自己究竟要怎么跟他结这个婚,还真是个难题。另外,自己在这个世上,认定的长辈也就是师傅,认定的家人就是天煞宫的那一帮子虽然看着不着调却很温柔的人们,晏连浦跟他们,特别是甄玄之间的关系还真是……
甄仪抓了抓头。
“怎么了?这就开始愁了?”
“是啊,愁啊。你也知道我宫里那起子人的脾气禀性……你见过甄玄,可是他要是跟我师傅比起来,那就是个再正常不过的人了!”
“哦?”顾衍之嘿嘿笑道,“那可好玩儿了!”
甄仪撇了撇嘴,忽然说道,“提起洛兰……她怎么样了?”
顾衍之摇了摇头,“如今泽亲王府被泽亲王妃管的跟个铁筒一般,除了每个月太医进去给卓赫然诊治之外,都没有人能进去里面。而且,卓赫然那病,也就是那样了,死不了也好不了的!太医们一去一来,算上来回的路程最多也就是半个时辰的光景,再加上那位贵主……所以现在泽亲王府里面究竟是个怎么样的情况还真没有人知道。”
甄仪点了点头。
来到前厅门外,顾衍之便不再往里面走了,停在门口对甄仪说道,“我就不进去碍眼了。我刚才说的事儿,你也别想太多,交给连浦去办吧。要是连这点儿事他都摆不平,他就不是晏连浦了!”
甄仪一笑,“你这自信的也太盲目了点儿吧!”
顾衍之哈哈大笑,然后伸手拍了拍甄仪的肩膀,“呆在他身边的人是你,我们这些兄弟也就放心了。走了。”
说罢,顾衍之转身离去。
甄仪目送走了顾衍之,这才转身走进了前厅。一进屋,满屋子的饭香菜香,引的甄仪原本就空空荡荡的肚子“咕噜”一声。这声音在前厅里不停的回荡。
甄仪尴尬的一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