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规矩,就是有过错的一方就必须得到受害一方的谅解才行,能得到谅解就要大出血,赔偿或者做一些让受害者解气的事情。
“什么有错在先?”范晖皱起了眉。
“我们在一起赌钱,你的女人没本钱了……有人就提出,如果她再输,就……就让人摸一下她奶子……啊!”王先生还没说完就被范晖一脚踹飞。
还真别说,这里保安的身手还是不错的,王先生刚被踢,就有两人抢上前去,一把扶住了他,不让他倒在地上。
“他打人你们都看到了,如果你们不给我个公道,我就投诉,向垴坎投诉你们!”王先生大吵大闹了起来。
“妈逼的,我女人的奶子是你摸的吗?我让你摸,我让你摸……”范晖一边说着,一边上前用手拍打着他的头。
“范晖先生,范晖先生,您不能这么做,求求你不要打了好吗?”
王先生还没哭呢,那几个保安几乎哭了。
这么一闹,赌场里乱成了一锅粥,这种事情以前从来都没有出现过,好多好事者都围过来看着,里三层外三层的。
“这人是谁呀?敢在垴坎的场子里打人,这下麻烦了……”有人幸灾乐祸地说。
“是呀,也不想想这是谁的场子?”另一个人也摇了摇头。
“也许,不是猛龙不过江吧?”有一个瘦高个说,这个地方,龙蛇混杂,说不定冒出条猛龙来也说不定。
“切,这里是什么地方?金三角!山高黄帝远的所在,垴坎就是这里的土皇帝,以前有多少世界级的公子哥到这里来闹事,还不一样被收拾了!”一个矮个子反驳道。
赌场里的事情,监控室里面的保安及时汇报给了吉娜。
吉娜是组织里负责业务的副总,地位仅次于垴坎,平时垴坎的精力大多放在走上层,和政府军警高官打打牌,给深山里的种烟的军阀们送送礼,组织里面的事情大多吉娜说了算。
听到汇报后,吉娜马上用对讲机命令把他们三人都带到五楼她的办公室里去。
“吉娜小姐,事情是这样的,我和这位小姐在赌钱,后来她输光了,没有了本钱,就有人提议,如果她再输,输一次就让摸一次……一次胸……”王先生看到范晖瞪着他,艰难地选择着语言。
“胸你麻麻逼,女人的胸是你随便摸的吗?”范晖又骂道。
“吉娜小姐,您看看,您看看,他如此不讲礼,您要给我作主呀!”王先生一脸可怜相。
吉娜心乱如麻,一听摸胸,她就感觉自己的胸部像进了毛毛虫似的,那流氓之前不是强行摸了她么,而且不是摸一下,而是像搓面团似的,让人不堪回首。
“那,这位小姐赌输了吗?”吉娜平静了下心绪,依然面无表情。
“输了!”王先生抢着说。
“我没有问你。”吉娜说。
“是、是……”王先生急忙赔着笑脸。
“我是输了,但我没有赖账,只是上了一趟洗手间,没想到这位先生却跑到大厅里来大呼小叫,所以……所以就这样了……”何莹本来还很担心,但看到范晖在这里居然还敢骂人,心里奇怪的同时,放心不少,口齿也伶俐了。
“我在包间已经等了很久,以为这位小姐赖账,才出来问的……”王先生被绕懵了。
“事情已经很清楚,你们在一起赌钱,这位小姐输了,她要上洗手间,但没有明确赖账,而先生你着急,跑到大厅里来,语言不当,起了冲突,是不是这样?”吉娜总结道。
“是这样……不是,我是着急不错,可我刚在大厅遇到这位小姐,就被……被他打了……”王先生指着范晖,还退开了几步,害怕又一次挨揍。
“你们在大厅的情形,我们的监控拍得很清晰,要不要看看?”吉娜耐心地问。
“这……”王先生犹豫了,他得重新想一想有没有说过什么出格的话来。
“看什么看,不是赌钱吗?咱们继续赌不就完了,干嘛在这里啰里啰嗦的?”范晖笑着说。
“这位小姐没有钱了还怎么赌?”王先生怔怔地问。
“她没有我有呀,你才有几个破钱呀,敢在这里嘚瑟?走啦!”范晖说着就搂着他的肩,连推带拉地走出了吉娜的办公室。
“我们的事情还没处理呢……”王先生奋力挣扎,但他个子矮小,被范晖夹着动弹不得。
“处理啥处理,你还是想一想怎么赢钱吧……”范晖不由分说地拉他下楼。
看到两人走了,何莹也跟了上去。
办公室里的几个保安面面相觑,一齐抬头看着吉娜小姐。
吉娜只是取下茶色眼镜,用手支撑着桌面,揉着鼻梁,没有说话。
看到这种情况,几个保安相继悄悄地退出了办公室。
范晖拉着那个王先生,来到一个包间。
包间里面还坐着二男二女,在等待,都有些不耐烦了,看到忽然多了个人,都一脸好奇地盯着范晖看。
“这是我认识的一个朋友,过来看看。”何莹介绍着。
大家坐下来后,王先生无奈,只好问:“钱呢?拿出来吧!”
“啪!”
范晖二话不说,把三根金条扔在桌子上。
“这算什么意思?”桌子上的人都立起了眼,在坐的都是有钱人,当然不把这一点金条放在眼里。
“没什么意思,我出来不带现金,只带这个,难道这个不能做赌资?”范晖问。
这个赌场可以用现金赌,不用换筹码的,当然,没有现金只好转账取筹码了。
都是有钱人不错,但还没有人随意把金条带在身上做零花钱的,范晖这么一说,谁也不敢再小看他,大家都是出来赌的,既然对方有了赌资,那就赌呗。
范晖对赌钱真的没兴趣,也许是他还没有体会到其中的刺激与兴奋吧。
在赌场中,他的爱好只在女人身上,可惜,包间里其他的两个女人都是四十多岁的大妈,只有何莹可看。
他坐在她身边,出钱让她赌,而他的一只手不老实地放在桌子底下,放在她的大腿上,来回揉捏着。
何莹虽然被骚扰,但他这一做法,却向她传递了一个讯息,那就是这家伙根本不在乎输赢,这让她心中大定。
每个人都有一个经验,拿着别人的钱赌,往往会赢,因为那是别人的钱,输了自己不心疼不紧张 ,心情平静冷静的人自然心思敏捷,反应好。
不一会儿功夫,何莹就赢了好几把。
“你们是不是耍老千呀?”王先生狐疑地看着范晖和何莹。
“谁耍老千,你哪一只眼睛看到我耍老千了?”范晖很不满。
“我就一直看到你把手放在桌子下面摸啊摸的,你不是在做手脚在做什么?”王先生指出范晖的异常来。
一听这话,桌子上几个输钱的赶紧跑到范晖和何莹的身边来观看,却发现他的手放在她光洁的白腿上不断摸啊摸的……
“我靠,我摸我女人的大腿关你们鸟事?输不起就别赌,什么人呀这是!”范晖又感觉到蛋疼,都是成年人嘛。
这么直白的话,何莹闹了个大红脸,像关公似的,但她并没有反对的意思。
那几个人只好讪讪地退回了座位,继续赌。
可是,这下子桌子上的几个人心里更加不定,更加不平衡,一面赌钱,一面却不由自主地想着别人在摸大腿,还能赢么?就连边上的两个大妈,心里也忽然七上八下,空落落的不得劲。
如此背景之下,何莹的手气时来运转,大杀四方,不一会儿功夫,就收获了不少钱财。
“落难?你一向不是意气风发的么?今天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何莹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有感而发而已,你不要太敏感了,我们出去吃饭吧。”范晖笑笑。
两人起身走出包间,不料,登胜早已经在门口等他:“范晖兄弟,我们小姐有请!”
他所说的小姐当然就是吉娜了。
“她找我干什么?是不是还没消气呀?”范晖对着登胜笑道。
“好像没生什么气,我看她心情挺好,如果你能哄哄她,你们的关系就不会有什么障碍了。”登胜好心地提醒。
“谢谢!我知道怎么做……你先走吧,我随后就到。”范晖说。
“那个人说的小姐是谁呀?”何莹问,她语气中带有一种捉摸不透的复杂感情。
“就是那个吉娜呀,中午找我们谈话的那个。”范晖没必要瞒她。
“你和那个吉娜很熟悉吗?”何莹有些微微吃惊,她联想到今天在她办公室范晖那种无所谓的态度,终于知道他的底气了。
“也不是很熟悉,她妈妈认我做干儿子,可是她却有些不太乐意,什么玩意?惹我生气,我打她屁股……”范晖装出一付凶恶的样子。
“你这家伙,怎么乱说话,吉娜小姐人可是挺好,你们有这一层关系,真是你的福气了!”何莹开心地笑道。
“也许吧,不给我添麻烦,我就阿弥陀佛了。”范晖不置可否。
“既然吉娜小姐找你,你就走吧,不要陪我了,我还在这里待好几天呢,咱们还会见面的。”何莹说。
“晚上洗白白等我。”范晖靠近她的耳朵边小声说。
何莹脸色一僵,也不答话,急冲冲走了。
月宫赌场,除了包间,大厅和过道都装有高清的监控,吉娜自从范晖离开她的办公室后,她坐在电脑前,有意无意地关注他的一举一动。
当范晖和何莹出了包间,在大厅里边走边交谈的时候,吉娜对他们所说的话一字不落地听了进去,那句“打她屁股”的话,让她有点无地自容,因为监控室里还有保安在值班,想必他们也已经听到了,她看的视频是通过内线转过来的。
她正在气恼,范晖却已经闯了进来:“娜姐,是不是请我吃晚饭呀?”
“那个女人和你是什么关系?”吉娜不动声色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