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手上一团白光闪过之后,一把黝黑的长剑赫然出现,他手指朝剑身打出几道法印,黝黑的剑身陡然串其一道黑色的气芒急速在剑身上流窜!
直到现在,其余四名护法弟子这才反应过来,纷纷抽出背上佩剑,朝少年攻去。
南宫羽暗骂一句“就这样的反应,简直是找死!”
果然,不等他话说完,两名弟子被少年打出的剑芒击飞直接向山下坠去,另两名弟子口中喷出黑色的血雾,倒在了地上,同时七窍也冒出黑血,已然生机全无了。
现在云台之上,除了南宫羽等几名参考弟子和那少年之外,再无别人!
少年转过身来,戏谑的目光肆无忌惮的顶着南宫羽,南宫羽一个箭步闪身,挡在石头和黑帽女子的身前,冷冷地盯着少年。他心中有数,如果少年一剑攻来,自己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如果只是他一人的话,生死之间,施展摩云诀或许可博得一线生机,但他不会这么自私,抛开黑帽女子不说,就算是为了石头吧!
这是一种由骨子里生出来的傲气,一代战神唯一的血脉传承,造就了他顽强不屈,侠肝义胆的性格,然而这些在少年的眼里却是愚蠢可笑之极。
“哈哈哈...大英雄的美德又开始泛滥了吗?”少年满带嘲讽的笑声回荡在云台四周,南宫羽不予理会,眼神依旧坚定而凛冽。如果可以,他反倒希望少年继续羞辱下去,因为按时间的算计,山下的那位天才,应该马上便会上来救援。
这是一场没有赌注的赌局,主动权全在少年手上,只要他乐意,随时都可以收场。至少他心里明白,少年想要取他们性命只要挥手一招足矣!
果不其然,就在少年话音刚止的瞬间,一道炎流破空而来,紧接着一条人影也骤然出现,他脚下一团淡淡的红光闪烁,将他托在云台之外的半空,目光冷冷的盯着云台之上的少年。
赤阳子!
少年身形一闪便躲开炎流的攻击,随即转身对上赤阳子,说道“万年不遇的剑道天才,啧啧啧...这几年,正邪两道将你说的神乎其神,还未出山,便名满天下,你的英姿,我早就仰慕已久,今日得以见到真人,倒真让我眼前一亮,你的卖相的确不差,但不知道是不是跟太初门的那位天才一样,十个回合不到便被我引度黄泉!”
“嗯?你是阎罗鬼窟的葬酆都?”赤阳子面上闪过一丝讶色,随即恢复冰冷的摸样。
“哈,光顾着欣赏天才的英姿,倒一时忘了现出真身,失态,失态!”他阴阳怪气的声音还未停止,周身便腾起一股黑色的雾气,待雾气消散,眼前之人的真实摸样才显露出来。
不变的是那副好像永远都定格在脸上的戏谑表情。一身墨黑长袍配上同样乌黑的长发倒显得极为的搭配。细细看去,他额头眉心位置有一道淡淡的竖痕若隐若现,之所以容易被人忽视,乃是因为两道雪白的剑眉在一身黑的衬托下霸占了大部分的注意力!
赤阳子祭起赤阳仙剑,喝道“鬼窟余孽,今日我赤阳便要绝你阎罗一脉!”话音刚出,同时三道炎流也由剑上射出,猛然攻向葬酆都。
葬酆都不慌不忙,黑剑横身一挡,扑面而来的炽热炎流刚沾剑身便凭空蒸化,他嘴角微扬,又怪声怪气道“哟,这么着急出手,说明你慌了,哈哈哈...”
赤阳子不为所动,回声说道“省下无用的口舌,拿出你的实力争取让我留你个全尸。”
“遵命!”葬酆都面色忽冷,黑色长剑举过头顶,剑身黑气暴涨,随着一声“旋流鬼斩”黑剑怒劈而出,一道庞大的黑色剑芒夹杂着爆串的雷电朝赤阳子而去!
赤阳子轻蔑一笑“雕虫小技,炎流爆!”他信手挥出一剑,一颗火光缭绕的圆球重重的撞向黑色剑芒。
“轰!”两种招式在中间砰然相撞,随即轰然炸开,四下蹦散的真气将南宫羽几人震飞而出,重重的撞在云台后面的石棱上,南宫羽尚且还好,其余之人都被震得吐出血来,那昏迷的两人也生生被这巨大的动静的惊醒,茫然的抬起头来浑然不知发生何事,南宫羽见状面上一惊,随即串步而出,将两人拉至石棱下。
“每个人都紧紧靠在一起,紧紧拉住彼此的手,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开!”他厉声喝出,地上的几人都依他所说,紧紧的靠在一起。
在这种退无可退,没有任何屏障的环境下,除了这种办法争取一线生机之外,南宫羽实在想不出更好的方法。
在莫种意义下,他并不觉得赤阳子的出现能给他们增添多少生的希望,至少,在葬酆都还未完全败阵的情况下,赤阳子的出现只是让他们从葬酆都没有胃口的猎物而变成赤阳子的战力附属品而已。
这还要看后者稀罕不稀罕,又或者,离开的野兽突然反悔,在回头将猎物叼走也是极有可能的。
但是如果单纯的认为只有这两种可能的话,却又觉得不甚妥当,至少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胜利者似乎对战利品很是不屑,而野兽也全神贯注于和猎人的撕斗,无暇顾及身后弃掉的猎物。
现在的他们,便犹如战斗场上最无辜的花草,虽然表面上无人在意,似乎算是安全,但是弱不禁风的躯干,极有可能被战斗者不经意的一个动作而挫骨扬灰。
这并不是南宫羽对赤阳子有多大的意见,让他犹如神经病一般分析了这许多的原因,是赤阳子从出面到现在,连一眼都没有瞧过他们这些可悲的‘战利品’。
这点南宫羽并没有冤枉他,至始至终,他这个世俗界所谓的蝼蚁,便眼巴巴的盯着他,希望对方哪怕回应他一个伺机配合的眼神,但直到此时,他也没有从对方的眼中捕捉到一丝的存在感!
他甚至在心里无比厌恶地骂了自己一句“不要脸”,这种姿态,跟一个翘首盼望的深闺怨妇有何区别?
让他彻底死心的,便是刚才两人对碰的这一招,如果他顾及到周围这些无辜的花花草草,他大可闪身躲开,或者用别的招式化掉其攻击也并非没有可能。
这么简单的问题,一介凡夫的南宫羽尚且明白,玉虚宫万年不遇的剑道天才,难道脑子进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