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找到好地方了?”小毛问,小毛怕蛇,也没有走多远,自然劳而不获。
“那当然了,你三哥一出手,自然马到功成……你们看,这是什么?”胡三打开背包,露出大半包黄灿灿的黄鱼来。
大家外出,每一组都带有背包,用背包来装一些干粮等物质,在山里吃住。
“哇,三哥,你们去哪找到的黄金呀?”背包里金色的光芒照着小毛张大的嘴吧,和吃惊不已的眼神。
其他兄弟都跑过来观看,一个拿一块翻看着,暗自称奇。
原来,胡三他们那一组的兄弟找到了一个隐密的山洞,里面有不少早已经腐烂不堪的枪支弹药,在一个角落里,还找到了一小箱的金条。
“你们的运气不错,找到了抗战年代的物品,不知道是敌人的,还是友军的。”范晖说。
兄弟们纷纷点头,凡是读过中学的人都知道这一段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悲壮历史。
想起这些,大伙都心情有些沉重,默默地放下这些带着鲜血的黄金。
“晖爷,怎么处理?”胡三问。
“把它和我们的物资放一块吧,它本来就是军费,等我们需要军费的时候用起来明正言顺……”范晖说。
于是,兄弟们在山寨里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就背上物资和枪支弹药往山里去,到胡三他们找到的山洞里藏好,然后,从另一条山道走了。
按照阿飞的建议,大家到这里来人生地不熟的,不宜分开,至少也要在一个城市里,有事情的时候可以互相照应,范晖也采纳了。
讨论的结果就是,直接去垴坎的老巢——缅甸大其力。
这么一点人数,跑到金三角山外最大的黑帮老大的地盘去,还不知道结果如何呢,范晖虽然撑握着一支雇佣兵,但那是他最后的王牌,将来用来对付金三角深山老林里的军阀们的。如果连一个山外的黑帮头子都搞不定,他也就别想在金三角混了。
但垴坎的势力不容小觑,手下有八、九百号兄弟,手里有钱有枪,几乎垄断了湄公河两岸城市的黄赌毒。
但这么一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人物,其实只是深山老林里手握重兵的毒贩的代言人,通过他,把深山里种植的毒品源源不断地输送到世界各地。
“是不知道,他们根本就不和我们正面接触……”塞特也很无奈。
“不和你们正面接触,那你是怎么损失那么兄弟的?”垴坎冷静了下来,走回到沙发上坐下,立即有人送上雪茄。
塞特等到垴坎点上雪茄,吸了几口才敢说话:“是这样的,我们怕重蹈阿来的错误,就提前几公里下了船,打算从河岸边的丛林里神不知鬼不觉地摸到黑石山寨……可是,上岸没走多久,就遭到了伏击……”塞特小心地说。
“神不知鬼不觉?那他们是怎么发现你们的?算了,这个就不说了,你们遭到了伏击,那个奈温以前就说得很清楚,他们只是十几个人,而且是外来人,你们都是本地人,人数三倍于敌,对丛林作战又富有经验,可是,你损失了大部分人马,连对方长什么样都看不清楚,你叫我怎么相信?”垴坎的眼睛眯了起来,看不出情绪。
越是这样,塞特感到的压力越大,冷汗都从背后流了下来。
他低声地辩解道:“我们刚开始是中了埋伏圈的,然后我就分兵掩护后面和侧面,大部分兄弟往前冲,但是,挡住在我们前方的人都撤走了,我们一路前进,到达了黑石山寨。看到那几间瓦房以后,兄弟们就不听招呼,一窝蜂就挤了进去……然后,然后再次遭到伏击……”
“呵呵,有点意思,对方的人懂得战略战术,这个带头的人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呢?”垴坎不由得沉吟了起来。
“什么战略战术?我看他就是个胆小鬼,不敢和我们正面交锋,净打冷枪,不地道。”赛特看到垴坎并没有多生气,就嘟嚷了起来,他是很不服气,有一种有劲没处使的感觉。
“不地道?你先出去吧……”垴坎都被这个二百五的手下气得说不出话来,对他挥了挥手。
待塞特退出去后,站在一旁的一个壮汉说:“老板,赛特损失了那么多的人,您为什么不惩罚他?”
“惩罚?如果每个人做错事我都要惩罚,那以后就没有人替我做事了,再说,你没听他刚才说,别人不地道吗,这么一个头脑的东西,只适合在赌场看大门,让他带领兄弟去打仗难为他了,说起来也算是我的识人不明吧。”垴坎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老板,那接下来怎么办?”那个壮汉问。
“我要亲自去会一会那几个人,看看他们是不是有三头六臂?”垴坎说。
“老板,不可!阿来和赛特都败得一塌糊涂,万一……”壮汉很担忧。
“呵呵,你太小看我了,怎么说我也打过几年仗吧,我还就不信了,在湄公河一带,我要看看敢和我正面叫板的人到底长啥样。”垴坎说。
“可是……”那个壮汉还想再劝。
“没有可是,这样,你带一队人马从丛林过去,我带领一队坐船直达山下,两边夹击,看他们还能往哪里逃?”垴坎冷冷地说。
壮汉只好去招集兄弟,准备枪械物资,等待垴坎的命令。
可是,等垴坎带领大队人马去攻打黑石山寨的时候,却一个人也没有看见,只看见几间残破不堪的低矮瓦房。
“他们是人是鬼?”垴坎恼怒地一脚踢向一堵墙。
“哗啦啦……”
被垴坎踢中的墙壁塌了下来,溅起了巨大的尘土……
进入房间里面的几个人急忙扶着垴坎跑出来。
“给我搜,派人往山林里搜,一定要把他们给老子搜出来!”垴坎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很多年没有生那么大的气了。
被十几人外地人耍得团团转,让他咬牙切齿,暗地里发誓,抓到那个领头的人,一定让他生不如死!
“老板,这么做会不会中了对方各个击破?”他的手下说。
“不这么做,你告诉我怎么做?”垴坎很恼火手下人顶撞他,虽然是好意。
“这……”那名手下说不下去了。
“快去执行命令……”垴坎怒声吼道。
“是,老板!”那名手下赶紧跑了。
然而,任凭垴坎怎么搜山,都找不到一个人。
就在垴坎到处搜索范晖他们的时候,范晖却带领他的兄弟们来到了大其力,到垴坎的各个赌场里应聘保安了。
最让人很无语的是,其他兄弟先后都进去了,却没有一家赌场要他。
范晖长得不算高大,因为进了滨海大学读书的关系,看起来白净斯文,比大学生还更像大学生,其他兄弟就不同了,一直在混,烟、酒、女人不离身,晒得黑不说,还一身痞气,正是赌场看中的。
就连小毛这样一个身材单薄的人,也被一家小赌场看中,进去端茶送水了。
范晖看着其他兄弟都有了着落,苦笑着摇摇头,一个人在大街上溜达。
“老弟,你是想找事情做吗?”忽然一个和蔼的中年人挡住了他的去路。
“你是谁?怎么知道我在找事情做?”范晖警惕了起来,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细细地观察着来人。
这个中年男人大约四、五十岁年纪,戴着一副眼睛,身上穿得干干净净,衣服虽然不是名牌,但举手顿足之间,可以判断出这是一个成功的商人,因为他身后还远远地跟着两个彪悍的保镖。
看到范晖在不断地打量他,中年男人和气地笑道:“老弟不必多疑,你我同是华夏人,在这个远国他乡,我看到同胞,不免多看了几眼,就看到老弟在这里的赌场应聘,才有些一问……”中年男人微笑着说。
“这位老板看起来已经是个成功人士了,是不是想招用我呢?”范晖点点头,也笑道。
“当然,如果老弟愿意,张威求之不得!”中年男人正色地说道。
“别的事情可能会看走眼,但这件事不会,”张威说,看到范晖立眼睛看,就解释道,“一群彪悍的青年中间,走着一个怡然自得的白面书生,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个白面书生不简单……”
“就凭这个?”范晖笑笑。
“当然不止,垴坎枭雄大半辈子,却栽在了老弟的手里,可笑他还在黑石寨附近搜山,而老弟却明目张胆地跑到他的赌场来应聘,真正有胆有识!”张威说着还对他竖了一个大姆指。
范晖心里面惊了一下,眼睛里慢慢变得凌厉起来,冷冷地说:“张老板何出此言?”
被范晖冰冷的目光看着,张威心里直发毛,强笑道:“老弟不必多虑,我真的想和你交个朋友,没有别的意思。”
“交朋友?这个就不必了吧,有什么事情张老板就真说,别拐弯抹角的了。”范晖担心的是阿飞等人,这个张老板能看中他的身份,垴坎一个老鲨鱼,不会听不到风声的,如果不及早抽身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看来老弟对鄙人还是不信任,这么说吧,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理解吗?”张威看到范晖对他的态度变化,急忙说。
“你和垴坎有仇?”范晖疑惑地问。
“对,生意上的竞争对手。”张威说。
“你也贩毒?”范晖问。
“毒品这东西,我倒是不碰,但我也是开赌场的……”张威说。
“做生意嘛,公平竞争就好,怎么谈得上仇恨呢?”范晖说。
“如果是这样的话,倒是简单了,可问题是他绑架了我的客人!”
张威想起来心里就有气,自从他的客人被绑架以后,生意锐减,很好熟客都不来了,这年头,虽然钱重要,但没有命了,钱还有什么用?
“他绑架了你的客人?”范晖有些释然了,如果这样,可说得上仇人了。
“我为此付给了他一大笔的赎金,现在,每个月还要给他交保护费呀……”张威心里很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