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听了我的述说然后看到我的脸一下子大惊失色,嘴上连连说:“不好!不好!你的脸怕是中毒了!”
听了师父的话我感到既害怕又惊愕,还从没听说过植物中毒这么厉害,我急着追问:“师父,您说得可当真?”
话毕,师父的话顶了上来:“我啥时说话没当真过?都火燎眉毛了我不能对你港假话,跟你说实话吧,你的中毒情况不容乐观,一是你的脸在没中植物毒之前就被蛇给咬过,蛇伤未彻底痊癒又加之植物中毒等于是雪上加霜,事不迟疑,待我看看这是什么植物让我徒儿大壮中毒如此之深?快点指给我看!”
因为才中毒,我心有余悸但又不能不指给师父看,不告诉他是什么植物师父便不能很好辩别中毒植物究竟为何物便不能很好的辩证施治,可能会延误病情……
想到此,我用手指向划我脸的有毒植物。
由于毒植物突如其来的刮划了我的脸,我只看到了大概的样貌,此时指给师父看时才真正细看到它的样貌:一棵草随风摇摆,绿色的叶片,黄色的花蕊,那花蕊含苞的如一把把包裹着的雨伞状,而那些开着的花朵如打碗花般的娇艳盛放着……
看过了不知名的花,师父神色紧张问我:“大壮啊,这花你知道叫什么名字吗?”
我马回答:“徒儿愚笨真是不知……”
师父唉叹一声说道:“这就是人们谈之色变的断肠草,也称钩吻……”
我忙截话:“哦,那我听说过,我听娘说过,每次与哥哥上山砍柴他都叮嘱我们不要随便服食和触碰不知名的花草,特别提过不能碰触断肠草,说碰触会断肠而亡。我与哥哥很听娘的话没有尝食和碰触过不知名的花草,离它们都远远的,所以不认得它们,那我现在这情况很危重吗?”
听到我问‘危重’这二个字,师父眉头拧得更紧了,他回答:“目前看你的情况还说不准危重与否,但你脸疼也不是好兆头,我们不能耽搁了,快点赶路,在最快时间里赶到你娘舅家,到你娘舅家就有办法了,快点走!”
说完了话师父在前面引路,我在后面随行。
可走着走着我还是脸痛得难忍,情不自禁的呻吟起来:“唉呦!好痛啊!唉呦!唉呦!”
我的呻吟声虽不大但师父就在我前面怎么能听不到!
在我呻吟完四声之后师父回转身停下脚步关切问道:“大壮,是不是脸很痛啊?”
被师父一问我痛得抓心挠肝,脱口而出:“是的师父,我的脸好像破溃了又被泼了辣椒油,又热又痛又痒还伴有头晕恶心,我……”
话没说完我就口出白沫,昏厥过去……
我昏厥过去,师父忙得手忙脚乱,他不知我中断长草的毒有多深,没昏厥前看着我能走能说状况还行,现在突然晕厥他心里没底,他估计不出我中毒的深浅,因为我不是食用,如果是食用那可真如我说的危重了,可我仅是误碰了断肠草,以为比服食状况轻,可没想到我的反应却如此大,这是师父没有料到的。
见我突然晕倒,师父一把搂住我将我放在他的臂弯里,然后用另一只手掐我的人中,嘴里呼唤着:“大壮!大壮!你可不能有事!你出了事我没发向你娘交待!快点醒来!”
在师父掐人中和千呼万唤中我苏醒过来。
看着师父焦急的眼神,我欲说话却发不出清晰声音,只能哑巴似的呜哇几声却再也发不出声音。
见状师父用眼神和摇头告诉我别急着发声他会想办法。
沉吟少顷师父对我说:“大壮,你虽口不能言但心里明白也能听懂我的话是吗?是的话就点头,反之则摇头。”
师父话落,我就点头算做答腔。
见我心里明白懂他的意思,脸色稍微明朗一些,然后说道:“现在看来你中的断肠草毒也很深,从你的表现能看出来,按道理你只是碰触没服食中毒不是太深,但你的脸被毒蛇咬伤,伤口还没结好痂,一定是断肠才毒素通过你的碰触浸入到你的皮肤组织里才中了深毒,我们不能因为你痛而耽搁在路上,这样下去会很危重,我们尽快赶到你娘舅家,到了那里解毒的方法很多,你莫管了,我来背你走!”
我虽嘴不能言,但心里听懂了师父的话,师父是要背之我负重前行,在这深山羊肠小道背一个与自己体重差不多的人是何等的艰辛和不可能!
我将头摇得如拨浪鼓般为得是阻止师父背我前行。
此时我心里所想的是无论何时何地一个人背另一个人都不会是好办法,背人者会被制约、会被钳制、会被束缚、会被拖累……
我宁可自己孤独一人独死深山也绝不拖累师父的后腿……
想过这些,我拼命对师父摇头,任凭我怎么摇头师父就是不点头同意,而是将我身体一下子从他肩头跃过背在他的后背上。
本来我中毒后就身软如棉絮根本无力与师父语言和行动上的拒绝,对于我都是奢望,我只能听之任之。
师父背上我向我娘舅家方向扯起了飞趟子。
因为师父的步子大又急,我耳边风声唳唳,树叶哗哗。
我感受着师父对我的关怀,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一点一滴流到了师父的后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