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师父将师尊下葬后,师父恋恋不舍的对着墓地说:“师父,在这蛮荒之地,我们实在找不出给您的一口薄棺,只能这样薄葬您,请您老人家原谅!我们马上要去大壮娘舅家去找他娘签字据,我们要尽快走,得了空就来看您!”
说完话,师父倒地叩头,我见此也随着师父一起叩头。
给师尊叩完头我与师父二人马不停蹄的向着娘舅家走。
我与师父走着,开始没觉得身体有何不适,可走着走着走到前面一处更加茂密的林间小道。
那小道窄得如同羊肠般狭窄,还如同未发育成熟少女的小蛮腰,加上路两旁疯长的蒿草向小道中间倒伏,可想有多难行。
我与师父只能侧这身子行走,这样令行走的速度明显慢下来。
师父在前面领路,我在后面随行,长长的蒿草如一个頑童在摇动手臂跟我们捉迷藏般的阻碍我们前行。
这些都不是最大的阻力,最大的阻力来自于接下来我身上发生的事情。
随着师父走路,我恰似如影随行,他走到哪里我跟到哪里,因为师父走脚走得多,要比我还熟悉周边的路况。
可就在走到蒿草最茂盛最高的地方,师父还如之前一样贴心的为我用手左劈右挡蒿草,可这次左手没挡住,一根蒿草不偏不倚的打在我的脸上。
被蒿草打过的脸开始觉得痛了那么一下,所以我也没在意,可接下来被蒿草打的脸感觉到了异样,是那种热辣钻心的痛楚,从皮肤一下子延伸到了骨髓,那种痛楚钻心蚀骨,直达内心。
开始我还能强忍着,因为我不想因为我这点痛楚而耽误行进脚步,可忍到最后实在忍不住我没好意思发声,而是放慢了脚步。
走了不远师父没听到身后我的脚步声,回头一看我被他拉下了十几步远。
师父不知道我身体发生了状况,以为我偷懒慢行,于是厉声喝道:“大壮,你这是怎么啦?怎么不如我走得快?不要一累就跟我耍滑头!我眼睛里可不揉沙子!看得很清哦,快点跟上来!”
我忍着疼痛答应过师父想走快点,可是此时腿不听使唤,我觉的挪动脚步了,可还是在原地踏步。
师父眼尖觉出我神情不对头,马上返身奔我而来。
一边走一边焦急问着:“大壮,看你神色不对头,脸怎么那么蜡黄?是饿了?如果饿了我们就地七饭,然后再走不迟,你倒是说话呀!”
听着师父的追问,我本想回答,可是更大的痛楚感袭来,全身痛麻令嘴哆嗦着回答不出一句话。
见我这般异样,师父也紧张起来,他走到我面前仔细看着我的脸接着问我:“大壮,你可别吓师父!你这般模样令我很不安,你告诉我你哪里痛,我好想硬对办法,快点港!”
见师父追问,我嘴唇噏动了好几次终于从牙缝中憋出话来:“我脸和身上都痛,痛!痛啊!师父救我!”
师父很有经验的又问:“最开始是哪里痛?”
此时我痛的带着哭腔回答:“最开始师脸痛,接着是全身的骨肉都痛,我实在……实在走不动了,我……我就在这里不走了!您走吧!”
我的话落下,师父的话就毫不留情的顶上:“什么?你说什么话?要我自己走,你人留在这蛮荒之地?这话好卵笑!徒弟有病痛师父弃之不管,那还是师父我该做的不齿之事吗?我不会扔下你不管,我们发过誓:生同师徒,同甘共苦,荣辱与共。这是我们的誓言,我不会违背它,我走哪里领你去哪里。说多了误事,你只须说你的脸痛是怎么引起的?”
被师父一追问一提示,我一下想起脸痛是师父没挡住前面的蒿草打脸后引起的疼痛……
想到此我对师父说了脸痛的原因。
师父听完我的话后神情冷峻如山上的岩石,令我感到从未有过的恐惧感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