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眸光落在太子尴尬的面容上,沐婉玲冷笑一声,轻语道:“是我小看了太子,满以为太子真的如沐宣哲所说,心底纯善,没想到……”
“皇姐,对不起,是我误会了皇姐,这跟母亲无关,还望……”
魏思妍疯了般冲过来,跪在了沐婉玲面前,磕头道:“此事跟沐宣子没有关系,都是我教唆他的,请公主不要怪罪宣子!”
沐婉玲提起自己的裙摆,冷厉开口:“本公主没有心情看你们母子演戏。晴儿,回府!”
皇后见自己的计谋不成反倒蚀把米,害了太子,心中悔恨不已。
太子悔不该听信母亲的话,在门外偷听,眼看刚刚和沐宣哲和好,如今此事一出,让他有何脸面再去面对他们姐弟二人。
沐宣子狠狠地垂了门板,气的不能自已。
“宣子,宣子,”魏思妍起身惶恐地拉着自己儿子的手,“你现在就去求沐宣哲,让他保你太子之位,你日后坐上皇位,母亲才可重见天日……”
“够了!”沐宣子怒吼一声,甩开魏思妍的手,怒道:“她刚才说的是不是真的,你一直都在追杀她?”
魏思妍的眼神躲闪,结结巴巴道:“怎么,怎么可能,你母亲身为皇后怎么可能……”
沐宣子心痛的流出了泪水,“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要骗我。”
“当年是你害死端妃的儿子嫁祸给皇后,并拿宣子的性命逼死她悬梁自尽,对不对?”太子愤恨的问道。
“不,不……”魏思妍神情慌乱,摇着头辩解道。“那事本来就是她自己所为,悬梁自尽也是她受不了冷宫的艰苦才……”
面对面前苍老的女人,沐宣子的眼中失望至极,“你是我的母亲,这个时候了你居然还对我说谎!”
“沐宣哲心底善良,为人老实,他即使心中再有恨,喝了再多的酒,也不会撒酒疯杀死文武大臣。”
说着凄然地抽笑起来:“那是,十几条命啊,母亲,你就为了让我坐上太子之位,生生害死了那么多条性命,连我的同胞姐弟你都不放过……”
沐宣子眼中盈满了心痛的泪水,一眼不眨地质问面前的女人。
“宣哲告诉我这些,我不相信,因为母亲在我心中是和蔼可亲,不可能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来!”
目光渐渐变得凄哀,失去了温度:“现在我不得不信了!”
“宣子,不是这样的,不是……你相信母亲……这一切都是他们编造的……”
魏思妍慌乱地解释着,猛地被太子挥手甩到:“从此以后我不会再来看你,你自己好好反省吧!”
说完,沐宣子怒气冲冲地出了冷宫。
次日,热克沙一家人被邀公主府做客。
公主府门口的守卫带着热克沙一家人进了公主府,偌大的公主府,让行走于九州贸易的热克沙不禁唏嘘。
五色琉璃的阿房宫阙,飞檐斗角,楼台亭阁,回廊蜿蜒,放眼望去竟寻不到尽头。
公主府建设极具奢华,是热克沙行走十二国进行贸易,在皇宫贵族间,从未见过一国公主享有如此的待遇,堪比一国皇宫花园。
有些贫穷的小国家的皇宫可以说都根本无法与这公主府相比较,简直就是千壤之别,极其奢华。
此时正值晌午过后,昨天的一场冷雨过后,今日蓝天白云,天气甚好,除了风有些微凉,出来散步倒是别有一番情趣。
沐婉玲披着白色狐裘,与云子胥立于水阁亭畔,一对璧人为凋零的荷塘平添了几分色彩,佳人面带微笑,并肩而立,犹如一幅美丽的亭中画卷。
尽管周围的色彩已经枯败,却衬的一对璧人格外温情。
站在他们身后的严晴儿,看着水阁亭中的一对璧人,眸中是盈盈的喜悦之色。
正看的发呆,听见不远处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侧脸看去,门口的侍卫领着三个大男人走了进来。
往荷塘中抛洒鱼食的沐婉玲听到脚步声临近,并未转身去看,径直对云子胥开口道:“即使你母后病重,你也该回去看望她了。”
看出云子胥眼眸里的担忧,沐婉玲带了浅笑:“如今他们不足为患,你且安心离去,带你母后身体康健,再向我璃国下聘不迟!”
云子胥沉默,眉心微微蹙起,眸中担忧:“那我明日便启程回安国待母后身体康健,我们便成婚!”
身后的人被严晴儿挡住,静静地守在一旁等候沐婉玲转身。
与云子胥的话交谈完毕,沐婉玲这才缓缓转过身来,面带微笑,凝视着前来的三个男人。
一个年长留着胡须,大概四十多岁,想乃应该是热克沙,他身后跟着的两位面容年轻有着和他一样的深眼高鼻梁,不用想一眼便看出,是他的两个儿子。
他左手边的男子面容年轻,右耳长了附耳,和那日行刺她的男子的模样,可谓是一模一样。
“热克沙拜见公主殿下!”三个一起跪拜了下去。
“免礼!”沐婉玲浅浅笑着抬了抬手。
“谢公主殿下。”随即起了身。
沐婉玲一手抚弄着右手的广袖,面带微笑,抬手示意他左右站着的二位,道:“这二位公子是……”
“会公主殿下,这位是鄙人的大儿韦尔曼,这位是鄙人的小二热尔洛。”
云子胥细细打量了他左手边的热尔洛,眸底升起一丝骇然之色,此人并非易容,仿若天生这就是这皮囊,心中不禁升起了深深的疑惑。
那晚刺杀公主之人明明和眼前的这个男子有着一模一样的面孔,那晚他便死于公主府,没想到眼前又站着一个热尔洛。
是被人换了人皮,还是双生子?
云子胥疑虑的也正是沐婉玲所疑虑的,她眼中含笑:“我曾听魏大人说过,热先生有三个儿子,今日为何只带来两个?”
“回公主殿下,二子乃是西域国的当朝驸马,平日里操兵练武,抽不出闲时来,还望公主见谅!”热克沙恭敬地回答道。
沐婉玲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抬步朝正殿走去,边走边道:“即使如此,自是驸马的事业重要。”
进入正殿,让其入座后,沐婉玲带着浅笑的眸光看向严晴儿,“语嫣妹妹为何还不见来?”
“回公主,紫兰已经去接语嫣姑娘了!”严晴儿放下手中的茶壶,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