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娇头也没回的说:“反正我不干这个。”那女人不追了,在后面喊:“你回去好好想想,想通了就来找我,这可是个发家致富的捷径啊!”
凤娇在天桥下这一幕被路边两人尽收眼底。矮的说:“去拦住吧,眼看要掉进火坑了。”高的说:“这何尝对她不是一种考验,我倒要看看她能不能跳进这个火坑。”矮的说:“女人憋急了啥事都做得出。”高的说:“真金不怕火炼,如果是个好女人的话,就算饿死也不会跳这个火坑的。”最后俩人看到凤娇快速离开了这片区域。不由欣慰的点了点头。
凤娇踉踉跄跄的走出了这片“红灯区”。心说,这开放的地方啥玩意儿都有,原来这就是开放?怪不得来广东打过工的刘胜回去和村里的女人调笑时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你一点都不开放。
都说南方好,是的,南方比北方繁华比北方有钱。可这繁华的背后原来是这么的肮脏。瞧今天一天自己都经历了一些什么事呀!反正自己一天都不想在这儿呆了,看着身旁川流不息的人流觉得每个人好像都对自己不怀好意。这时的凤娇又累又饿,心力交瘁。她开始强烈的想家了。女儿,妈妈现在正在流落街头你知道吗?如果妈妈回不去了你会想妈妈吧?
正在她神思恍惚之时,忽然一辆崭新的轿车停在她旁边。车门一开,里面有个男人就把她往车上拽。她大惊失色,拼命挣脱呼喊。可有气无力的她还是轻而易举的被那男人给弄上了车子。凤娇哭诉道:“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家里女儿还在等我回去呢,我是个可怜人,你们就行行好放我下去吧。”开车的那个男的扭回头说:“你看看我是谁?”凤娇定睛细看,当看出是谁后就一头晕倒在车里。
自从高翔得知了自己老婆在外面如此滥交之后,俩人就开始了冷战。冷战了几天,高翔终于摊牌了:“我们离吧!”好似晴空霹雳,把黄蓓蓓打懵了:这老小子这次动真格的了!黄蓓蓓珠泪直流的做了深刻的自我检讨,发誓:以后从一而终的陪着夫君您,再不给你戴绿帽子了。
高翔凄惨一笑:“晚了,一切都晚了。你出去问问能买到后悔药吗?”
黄蓓蓓替自己辩护:“红杏出墙的千千万,你为啥就和我过不去?”高翔嘲讽的一摊手:“我有啥资格去管别人老婆?各人自扫门前雪,我就只管你!”黄蓓蓓纠正:我是说别人老婆出墙了就没像你这样闹得鸡飞狗跳。高翔严正反驳:“哪个家庭摊上这事能波澜不惊?许多家里出了这丑事往大处说不是灭门就是灭口,最低也是打个生活不能自理!我文文明明的和你离婚这就是看在夫妻一场的情分上放你一马了。”
黄蓓蓓: 女人出墙就该天打雷劈,人神共愤?那男人出轨呢?男人比女人更花心!更风流!那是不是就该五马分尸千刀万剐?历史上从古到今只许男人三妻四妾左搂右抱。却偏让女人要遵从三从四德,从一而终。男人死了老婆可以续弦,女人死了男人就只好立个贞节牌坊。到了新社会妇女虽然名义上翻身了。但是老祖宗传下来的精神枷锁还是牢牢的套在我们女人的脖子上。你们男人可以大大方方的出去寻花问柳按摩桑拿,人们不但不予以谴责,反而传为佳话:这才是成功的男人,所以才有那段顺口溜“成功的男人白天瞎鸡巴忙,晚上鸡巴瞎忙。不成功的男人白天没什么屌事,晚上屌没什么事。”但是如果我们女人一旦和哪个男人眉来眼去,勾勾搭搭就会招来众人一致声讨,轻则被骂为狐狸精,破鞋,小三。重则被自己男人一顿胖揍,打得花容失色满地找牙。所以我们女人不该像老太婆的脚后跟——窝窝囊囊一辈子。我们呼唤平等和谐,你以此为由提出离婚,我恕难从命!
黄蓓蓓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大道理,把高翔说的一愣一愣的无言答对。但是话虽如滔滔江河奔腾而下,高翔还是稳定心神从中揪出了那条导致他提出离婚的妄图想蒙混过关的狡猾的小鱼:“你一而再再而三的作奸犯科,是可忍孰不可忍!”
黄蓓蓓:“外国一哲人说过:一次和一百次有何区别?”啧啧,黄蓓蓓引经据典把外国佬都搬出来为自己洗刷了。
高翔:“这么说我出轨一次在你眼中就是一百次了?”黄蓓蓓:“大致可以这么说,另外我权力下放了,做不做那是你的事!”高翔勃然大怒:“任你巧舌如簧,这婚是离定了!”黄蓓蓓也拍案而起:“任你口吐莲花,这婚你离不掉!”一霎时二人就像斗红了眼的鸡一样剑拔弩张。
高翔用颤抖的手指着黄蓓蓓:“自己做下了丢人事你还理直气壮?”黄蓓蓓针锋相对:“你拿镜子照照你自己,老实说你搞了几次?”高翔气焰低了一点:“凭你的市花名头,离了你再找个门头高的。”黄蓓蓓道破天机:“就是凭我市花的身份为啥子被你小小的图书管理员给甩了?还想把我的那八十万给分一半跑了?我丢不起那个人咽不下这口气!”
在高翔眼中还算是淑女的黄蓓蓓一撒起泼来让我们的图书管理员无从招架,只好手一背,撤了。黄蓓蓓把高翔说得落荒而逃,但是并没有成就感,而是一脸忧郁的望着他的背影。
说心里话,黄蓓蓓不想离。权衡利弊,孰轻孰重她也是翻来覆去的想了无数次。不离,她黄蓓蓓就是原配正牌的。有地位有尊严有名分。一离,马上就成了二手货,残花败柳。任她黄蓓蓓再风骚多情,也难与那些长相一般的未婚女一争高下。最终的结局不是便宜了哪个庸庸碌碌的光棍,就是屈尊给人家当后妈,陪那些有钱的老男人度过后半生。但是如果她把那八十万都据为己有,那她离婚后的再婚就要乐观的多。再寻觅一位有貌无财的年轻帅哥那也很有可能。可是高翔有可能把这笔巨款拱手相让吗?
她觉得不可能。高翔祖辈务农为生,还是世代贫农,属于根里穷。后来高翔发奋苦读才跻身城市,但也仅是小职员一个,哪里见过这么多钱,“有钱”后的高翔依然不改艰苦朴素的优良家风,对那笔钱只看不花。把那笔钱紧紧的搂在怀里。视若他的生命。倒是黄蓓蓓时常找各种借口零敲碎打的花去一些。现在提钱的事无异于虎口夺食。但是夫妻和好无望,黄蓓蓓决心一试。
果不其然,当黄蓓蓓一提起那笔钱,就像踩到了一坨狗屎高翔猛的蹦了起来:“你可真贪心啊!我明确给你摊牌,要么一分为二,要么你一分不要,你想被窝里放屁——独吞?你死了这条心吧!”黄蓓蓓“据理力争”:这笔钱是我辛辛苦苦挣来的,你高翔没本事挣钱,反倒霸着老婆的私房钱不放,你还是个男人吗?是男人你就把钱都给我,咱俩就离!
高翔被黄蓓蓓这一激,差点就“男人”一把了。可冷静了几秒钟后也开始撕破脸皮辱骂起来:“你还好意思说这钱是你挣来的,你这就是卖身的臭钱!这和妓女有啥区别,真不要脸!有本事你去光明正大的挣钱啊?陪人家睡觉挣来的这钱你难道不嫌脏吗?”
昔日的恩爱夫妻一旦反目成仇也就丝毫不给对方留面子了,啥难听说啥,反正这日子也过不成了。黄蓓蓓被高翔骂做妓女并没暴怒,反而嘻嘻笑着说:“你说我这钱是脏的臭的,那你别要呀,我不嫌脏。你拿来呀,你全给我呀!你舍不得了吧?你穷光蛋一个,没钱还装什么清高!现在只要不犯法,挣到钱就是上等公民。”
礼义廉耻是约束人的一种工具,一旦把这抛到一边,人就会产生一种巨大的爆发力,让那些还被礼义廉耻包裹着的人们无法抵挡,退避三舍。正所谓“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皮,天下无敌。”所以,高翔这次又败下阵来。现在二人势同水火,再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已是尴尬又痛苦的事了。高翔带着那四十万离开了,租屋另住。黄蓓蓓冲着他的背影说了一句:“啥时候你想开了就把那四十万还给我,我立马就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