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体闪烁着淡淡金红色的双翼展开,星越的身形向着九天扶摇直上,不过眨眼之间已经穿越云层处身在茫茫云海之中。
因为刚刚突破至侯极境五层的关系,星越无法有效压制身上风起云涌一般霸道雄浑的气势,以至于此时他唯一的感觉就是一往无前,无可阻挡。
当然星越知道这种感觉完全是因为修为一下子提升六个层级之后,身体和心理与此前相比较之下的错觉,并不是他此时真的具备了霸绝天下的实力。
就在身形刚刚穿透一望无垠的云层的刹那,星越身后舒展的双翼在一阵刺目的光华大做之下,蓦然伸展至足足有三丈余长!
“小成境界!”
即算身为当事人的星越一时之间也不由得目瞪口呆,随即一阵难以抑制的震撼和惊喜浮上心头:“想不到修为突破侯极境,‘血羽流光’竟然一举突破瓶颈直接晋级到小成之境!”
双翼微微一振之下,刚刚被撕裂尚未完全合拢的云洞顿时被远远的抛在身后,星越此时的速度简直是风驰电掣流星赶月。
“晋级至小成境界之后,‘血羽流光’的速度以几十倍的幅度增加,在对敌时无论是攻击还是撤退,都是一张威力不可小觑的底牌,在危急关头足以一击定生死!”
双翼震颤,星越的身形恍若惊鸿一瞥般穿梭在茫茫云海之中,但是他的思维却仍旧清晰冷静:“以我此时侯极境五层的修为而言,虽然不能无限制的施展‘血羽流光’,但是真气损耗的速度已经大为下降,远不是此前仅仅能够坚持半个时辰可比!”
此时被星越揽住柳腰的木棠思维已经完全呆滞,瞠目结舌的看着下方转瞬之间被远远抛在身后的层山叠峦,一颗心几乎从胸腔里蹦了出来。
风驰电掣般的速度,几乎淹没了听力的强劲风声,伴随着翱翔于九天之上的意气风发,在短暂的震惊和恐惧之后,木棠已经适应了此时疾速穿梭在云层之中的感受,甚至她时不时的会伸出双手去触摸近在咫尺的云朵。
“好美啊!”
痴痴的凝视着四周到处漂浮着如同花絮一般的云朵,感受着疾速破空的身形带起的云海翻卷,木棠的俏脸上浮现一抹痴迷,深深的沉醉在这奇幻的旅程之中,下意识的喃喃自语道:“我这是在做梦吗?”
此时的木棠已经忘记了自己身负的沉重压力,忘记了曾经的恩恩怨怨,忘记了对这匪夷所思的一幕的震惊,也忘记了星越的妖孽,忘记了对于未来的迷茫,忘记了一切,剩下的唯有深深的迷醉!
在“血羽流光”的全力施展之下,星越飞射的速度越来越快,狂风肆虐之下,他背后的长发迎风狂舞,此时的他同样沉迷于这种奇幻般的速度,沉迷于翱翔云海之上的缥缈出尘。
此时远远望去,在云海之中纵横穿梭的星越映衬在浩瀚的云海之中,仿佛汪洋大海之中的一叶扁舟,看似风雨飘摇却是披荆斩棘一往无前。
星越双目漠然的注视着缥缈的云海,漆黑的眼瞳深邃之中带着一丝森冷的锋芒,以至于他身上的气息逐渐变得冷酷狂暴。
展翼翱翔于云海之中,星越的速度越来越快,而他的体内也开始弥漫出一股更加可怕无比的威压。
双翼震颤之下,星越的身形快如闪电,时而平掠穿透茫茫云海,时而一飞冲天扶摇直上天穹,不过三丈余长的双翼竟然莫名的让人产生一种遮天蔽日的错觉,身上越发狂暴杀戮的气息更是让人心悸。
浩瀚云海,一望无垠!
星越仿佛一柄锋芒毕露的神兵,撕裂重重云雾破世而出,乘风破浪肆意于天地之间。
俯视着身下一掠而过的苍茫林海和巍峨群山,即使无尽的辽阔之地亦不过转瞬之间便被远远的抛在身后,星越双目之中的深邃愈发浓郁。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也不知道飞越了多远的距离,一直到真气耗尽,星越方才收敛双翼,缓缓降落于一座高耸的山峰之上。
良久之后,木棠方才迷迷瞪瞪的从星越的怀中探出头来,一脸的迷糊:“啊,这是到了哪里?”
无奈的看了看茫然不知所以的木棠,星越一脑袋的黑线,道:“木大小姐,你问我这是哪里还不如问我吃饭了没有,好歹我还能给你个答案!”
“啊!”
突然之间看到自己还被星越抱在怀里,木棠顿时一声惊叫,猛然蹦了出去,一张俏脸顿时羞得通红,白了星越一眼,道:“你占我便宜!”
闻言之下刚才还豪情万丈的星越顿时眼前一黑,差点一头栽下山峰,心里暗自腹诽不已:我活够了敢占你便宜?你还不得拿刀劈了我!
理智的选择了无视木棠的疯言疯语,星越指了指远处山脚下一处人流熙熙攘攘显得非常热闹的聚集地,意味深长的道:“虽然我不知道我们现在究竟在哪里,但是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对面那里好像是一处‘陆地沙舟’的停靠站?”
“啊,好像是!”
循着星越指点的方向看去,正好有一艘庞大的“陆地沙舟”从那里出发,木棠秀眉不由得微微皱起,沉吟了片刻之后道:“可是我们在去往‘蛮荒山脉’的路上曾经与‘陆地沙舟’有过冲突,此时过去不是自投罗网吗?”
看了看星越,木棠提醒道:“虽然你的修为已经是侯极境五层,但是经历了‘蛮荒山脉’全员覆灭的惨剧,‘陆地沙舟’恐怕也会派出更加强大的武者坐镇驻点!”
“那又如何,我在黄极境的时候尚且不畏惧他们,难不成晋级至侯极境五层之后反而畏手畏脚了?”
星越毫不犹豫的举步前行,同时淡淡的道:“再者既然去往‘蛮荒山脉’的‘陆地沙舟’已经全员覆灭,料想当初也是他们临时起意为难于我,加之妖兽浪潮事起突然,想必他们也没有机会把消息传递回来!”
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星越道:“我可还记得在‘陆地沙舟’上的时候他们的收费挺有个性的,我心里一直记着呢!”
看着星越不怀好意偏偏还是笑容满面,木棠不由得以手加额,自己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怎么就忘记了这个小心眼的家伙睚眦必报呢?
事实就像星越所预料的一样,对于他们的到来,除了忌惮星越侯极境五层的修为之外,木棠所担心的“陆地沙舟”的报复根本就没有发生,甚至连任何的异样表现都没有。
在支付了昂贵的票价之后,星越和木棠顺利的坐上了返回“混乱之城”的“陆地沙舟”,而且与来时一样,他们还是只订了一个房间。
“我还以为你要主动找他们的麻烦呢!”
一路提心吊胆警惕着星越大打出手的木棠,在进入房间之后终于长舒了一口闷气,无力的倚在房门上,下意识的拍了拍饱满的胸膛,庆幸的道:“谢天谢地你没犯浑,吓死我了!”
在“混乱之城”混了这么多年,木棠自然清楚“陆地沙舟”的背后是一个多么庞大可怕的势力。
星越虽然资质妖孽,但是毕竟目前的实力尚不足以与之相抗衡,更且势单力薄,一旦与“陆地沙舟”面对面发生冲突,吃亏的肯定是星越无疑。
自从与星越并肩闯荡“蛮荒山脉”以来,经历过诸多的危险和磨难,两个人可以说已经产生了生死与共的情感。
一旦星越与“陆地沙舟”发生冲突,以木棠的性格必然站在星越一方,而一旦星越落败,木棠的结局也必定凄惨无比。
对于这种必然惨烈的结局,木棠也是心有忌惮,如今星越没有主动挑事,与“陆地沙舟”彼此能够相安无事自然是最好的结果。
“你把我想象成什么样的人了,我有那么鲁莽冲动吗?”
闻言之下,星越顿时苦笑不得,道:“就是想找茬,我也得天时地利人和的安排好后手吧,总不能这么不管不顾的一头扎到人家的地盘里受虐吧?”
“果然,你就是个小肚鸡肠的男人!”
闻言之后,木棠撇了撇嘴,一副我没有看错你的郁闷,道:“我就说嘛,你怎么可能会轻易忘记这些过节!”
“如果不是他们先招惹我,鬼才有闲情逸趣跟他们扯犊子呢!”
星越很是无奈的道:“我容易吗,这得浪费我多少脑细胞才能把他们掀个底朝天?”
“掀个底朝天?”
木棠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人家不就是狠宰了你几次,然后又恐吓你了吗?但是你也没吃大亏啊,还硬逼着人家自个扇了自个的脸,严格说起来还是你占了大便宜!
“不过凡事总有个轻重缓急,先来后到不是?”
就在木棠的腹诽之中,星越又不咸不淡的来了一句,道:“与‘陆地沙舟’这群鼻孔长在眼睛之上的笨蛋相比,我还是很怀念‘莽暗帮’的那群白痴!”
舒服的伸展开双腿,星越头枕着双臂躺在地板上,慢悠悠的道:“我一直在想,是将他们斩尽杀绝连根拔起就算呢,还是一个个废掉修为和四肢抛进‘蛮荒山脉’呢?”
能够感受到星越平淡语气之中蕴含的无尽杀机和冷酷血腥,一丝寒流自木棠的心中升腾而起。
在亲眼目睹星越逆天的资质之后,即使与“莽暗帮”势不两立,木棠还是在心里暗自祈祷,“莽暗帮”那群倒霉蛋还是赶紧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吧,否则等到星越杀上门去,那恐怕就不是死这么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