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开门进来的,你不会?”这次轮到小女孩惊奇了。
“我经常爬水管……”范晖摸了摸鼻子。
“爬水管很危险的,瞧你混成这样,真是没出息,要不这样,有空的时候我教你两招。”小女孩想了想,歪着头说。
“谢谢,不用,我只是暂时忘了拿钥匙,下次不会了。”范晖认真是说。
“什么?你是这房子的主人?”小女孩狐疑地问。
“没错,那个房间的抽屉里有一本房产证,房产证上面有我的名字,范晖,你既然搜遍了,就应当对这个名字有些印象吧?”范晖指了指主卧室,似笑非笑地对她说。
“啊!”
小女孩惊叫一声,站了起来,作势欲跑。
“这可不是这么说的,沙发啊,席梦思床啊,这些不是钱吗?”小女孩一副我看穿你的表情。
“你的口味还挺重,这大沙发你都想搬走,行,你想要就搬吧。”范晖就站了起来。
“我是搬不走,但你可以搬呀?”小女孩说。
“我怎么搬?大晚上的。”范晖问。
“我可不是你能骗的,明天一早,你到楼下去找几个人来拉到旧货市场去卖,这里很少有人住,谁也不知道你是不是房东,是吧?”小女孩说。
“你为什么不这么做?”范晖问。
“我小嘛,我去说别人不信。”小女孩还有一点自知之明。
“还真是,你是未成年孩子嘛,当然没有人相信了。”范晖看了看她,点了点头。
“谁是未成年孩子?我已经十六岁足了,准成年人。”小女孩不服气地挺了挺胸。
“别挺了,再怎么挺也没有,还没发育呢。”范晖对她打击道。
“你什么眼神呀……”小女孩羞红了脸,低下了头。
“你干嘛还不走?”范晖疑惑地问。
“那你为什么也不走?”小女孩反问。
“我不想走就不走,没有为什么。”范晖无奈地说。
“你不走,我也不走。”小女孩和他犟上了。
“行,那你睡哪个房间?”范晖无所谓地问。
“我是女孩子嘛,当然睡女孩子的房间了,这么白痴的问题你也问。”小女孩指了指吴欣美睡过的房间。
“那好吧,我去睡觉了,晚安!”范晖走进了主套间,脱掉衣服去洗手间冲凉去了。
他一边哼着歌曲,一边搓着澡,悠然自得。
“哇噻,你的东西那么大,属驴的?”一会儿,小女孩小脑袋伸进了洗手间,吃惊地瞪着双眼。
“喂,你怎么乱跑到我的房间来呀?男女授受不亲懂吗?”范晖很恼火。
“切!真是老土,这些都过时了,知道吗?大叔!”小女孩睁着眼睛,神态自然,毫不避让。
“你就不怕我把你那个了么?”范晖吓唬她。
“那算什么?我就当被狗咬了!”小女孩撇了撇嘴。
“你骂我是狗?”范晖皱起了眉。
“打比方,打比方知道吗?”小女孩嘟了嘟嘴。
“看够了没有?看够了出去吧。”范晖想赶她出去,一个大老爷们洗澡,被一个小女孩看着,感觉怪怪的,在范晖的眼里,她还小,根本算不上女人。
“你这人还挺清高啊,有美女看着洗,还挺嘚瑟!”小女孩就是不走。
“不走就不走,你也把衣服脱了吧,和我一起洗,帮我搓搓背。”范晖是谁呀,还怕一个小丫头不成?
“我才不跟你们这些臭男人一起洗呢,臭哄哄……我来就是想知道你收不收徒弟?”小女孩到底是小女孩,范晖让她一起洗,她就羞红了脸,赶紧转移话题。
“收徒弟?你想跟我学什么?”范晖好奇地问。
“刚才我到阳台去看过了,那么高,你居然爬着水管上来了,挺有本事的,我想跟你学这一招。”小女孩认真说道。
“爬水管?我就是愿教,你也学不了,这事就算了。”范晖毫不犹豫地拒绝。
“你别小看人,我学东西可快了,摸包,开锁,学猫叫……没人比得过我……”小女孩说起自己的本事,一脸自豪。
范晖洗完澡,披了件浴袍出来,听她这么说,就抓起她的手一看,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果然是齐的。
“你读了几年书?”范晖问。
“初中没读完,怎么了?大哥说二哥,谁也差不多!你也别对我说教,我早听腻了。”小女孩挺聪明,马上堵住了范晖的嘴。
“谁对你说教了,你不是说要拜我为师么?我总得看看你的资质够不够吧?就像工厂里招收工人一样,也得要会写26个字母的人,到时候让你去偷蜂蜜最后拿回来一瓶敌百灵怎么办?”范晖一边吹头一边对她说。
“哦,你说的是这个啊?那你就更加落后了,有什么不懂的地方,百度呀?……你没听说一句网络词么,读十年语文,不如聊半年QQ!我在这一行这么久,那些东西值钱,什么有用,早已经一清二楚……”小女孩喋喋不休地在他身后说。
“那我问你,什么人家最有钱?”范晖随口问。
“家里有人当官的人家最有钱!”小女孩没有丝毫犹豫。
“当官的?比做生意的有钱?”范晖明知故问。
“做生意的人有多少钱我不知道,但做生意的人不会把钱放在家里,这是一定的,所以去偷这样的人家,最多拿到一些假冒的古董,大都是膺品,用来装逼的货,根本值不了多少钱……但是当官的人家就不同了,他们都喜欢把钱放在家里,全是现金,一箱一箱的……”小女孩说得头头是道。
“咳,你看到谁家有一箱一箱的现金了?”范晖感兴趣地问。
“多了去了。就这个小区,E幢有一户,五楼,那家男人是城南地税分局的一个小局长,逢年过节的时候,那些工厂老板往他家一箱一箱地送苹果,但装苹果的纸箱里根本就没有苹果,全是现金!”小女孩说。
“既然是纸箱装好的,你怎么又知道是现金了?”范晖皱了皱眉。
“我看见了!就在昨天,有个老板从车子上搬了一箱下来,不小心摔倒了,露了出来。他一阵小跑,按了五楼的电梯,上去了。——五楼只有那一家。”小女孩说。
“那你怎么不去偷?”范晖取笑道。
“不是说了吗?五楼只有他一家,电梯里面有摄像头,我一进去,不就露馅了呀?……如果我有你的本事就好了,从后墙上去,保准发财!”小女孩有点懊悔。
听她这么一说,范晖心里一动。
这些当官的上班除了工资,平时说话打个顿,就有老板心领神会,送上几十万,上百万的东西,比混黑社会的还黑。这些不义之财,人人得而取之。
“如果我带你上去,你能打开保险柜吗?”范晖问小女孩。虽然他和小毛学会了开锁,但保险柜还是有点难度。
“当然能!师父,就这么说定了。我们现在就走,今晚上他家没人。”小女孩兴奋得跳了起来。
“别叫我师父,我就和你干这一票,以后各走各的路,谁也不认识谁。”范晖急忙声明。
“是,师父,先干再说。”小女孩拉上他就走。
“没有……”杜娟也低头看了看,不好意思地说,好像是因为自己没奶而不好意思。
他们到小区里到处溜达,此时夜已深,没有人影,有个巡逻的保安看了他们一眼,没什么表示,就转身走了。
两人就像是深夜偷跑出来幽会的男女,虽然杜娟年龄小了一点,但这个年头各种蔬菜的激素太多,孩子也早熟,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来到E幢房的后墙,范晖让杜娟爬上他的背,交待她手扶好脚夹紧,他打算沿着外墙的排水管爬上去。
这幢楼房都是大户型,豪华型的,总楼高也就是十二层,所以住户很少,现在已经看不出有亮灯的地方了。
“你确定好位置了吗?”范晖低声问。
“就是这里,没错,阳台上有盆花的那家,我来看过两回。”杜娟自信地说。
“哇哇哇,你胸脯上那两个东东还不小嘛,真没看出来。”杜娟一爬上范晖的背,他马上就能体会到两团棉软的东西,立即怪叫了起来。
“那是!我平时都是用布条勒起来的,在江湖上行走,不想让别人起坏心思,您是我师父我才悄悄告诉您的,等完成了这一单,我让您摸摸……”杜娟说着还调皮地对他后脖子吹了一口气。
范晖听她这么一说,身子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他急忙吸了口气,默念一下清心谱庵咒,抓住水管,噔噔噔而上。
对他现在的能力来说,本来不需要这么麻烦,但有杜娟在背上,他不想惊世骇俗,只好装模作样的一手一手抓着上了。
杜娟吓得闭上了眼睛,但闭不上胸膛“咚咚咚”的心跳声。
“就你这点胆量,还敢作贼?”范晖觉察到了她的心慌,取笑道。
“人家是女孩子嘛。”感觉到越来越高,杜娟还是不肯睁开眼睛。
五楼其实不高,也就十多米,几个起落,范晖就跳上了阳台,奇怪的是,这家人家没有装防盗网,看来,他们明天可能就得补装了。
“哇噻,师父,你真利害,这么快就到啦?”杜娟放开他,转到阳台向下看了看,惊呀不已。
“别看了,快点找苹果箱去。”范晖摸索着打开了客厅的灯。
这是一套装修豪华的房子,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反正范晖只在五星级大酒店见过这种级别的。
“师父,这里有一箱!”刚进书房的杜娟就喊叫了起来。
靠,那小丫头说的居然是真的?
范晖赶到那个书房,书桌上就放有一箱用来装苹果的纸箱,纸箱被杜娟打开了,露出一捆捆的“毛爷爷”来。
他走到厨房,找到一个只装有小半袋米的大米袋,把剩下的大米倒在一个脸盆里,拿回来,把那些“毛爷爷”一股脑儿都扔进米袋。
不等范晖吩咐,杜娟就去鼓捣屋角的那台大保险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