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身一人的我已经无法尽数抵挡昆虫的进攻,拍走前面的,却又跟来后面许多的昆虫。
那些黑色的昆虫全部涌入我的裤脚里,正在蹭蹭地往上爬,同时还有不少的昆虫边爬边咬,终究还是没躲过这些东西的侵袭。我两条大腿的内外侧咬得生疼,不知道它们对我的腿做了什么,竟然如此疼痛难耐。
我被咬得全身痉挛,手里的铁锹都差点要拿不住了,我咬着牙用铁锹拍打自己的大腿,拍得再疼也好过让这些混蛋咬老子的肉,这时我腰间挂着的对讲机忽然响了起来,那是严辉传来的声音:“覃珂,你们怎么样了,怎么那么久还没回来?”
对于严辉的问话,我丝毫没有办法回应,反而更添我忧虑。成功回到坑顶的帕奇,看我我被这些数以千计昆虫围着的景象也是感到触目惊心,赶忙把绳子向我脚这边扔来,我吃痛伸手,抓住那根救命绳子。
现在也管不上这些虫子在我腿上咬了,我咬牙跑向坑边,帕奇正对我大喊:“加油,覃珂!”
帕奇见我到了坑边立刻往回收绳子,我和他之间的绳子拉得绷紧,倒钩勾在铜碑脚下,帕奇还主动拉我,保证勾住铜碑时,倒钩不会松动。我便吃痛蹬在这泥面上,用力往上蹬去,一步步地接近坑顶。
临近坑底,在帕奇的脚下,帕奇赶紧把我给往上拉,所幸这些虫子都是些不会往上爬的虫子,可能是泥面太过松软的原因吧,又或者是它们根本不敢离开坑底,不然这几十年一点食物也没有,怎么不离开呢。
不过不管怎样,还是先处理我腿上这些还没跑掉的虫子,它们还在死死地咬着我的大腿,但是我的大腿却远没有之前刚开始被咬那样疼,不是觉得疼痛感越来越少了,是好像惊讶地发现,我的大腿有些疼得麻木,以至于我的那些痛感令我大腿内侧有些发麻。
“不好!”我心中大惊,这些虫子在给我的身体注射神经麻痹!
我趁着我身体还有知觉的时候,赶紧三下五除二地把自己的裤子鞋子都给脱了,发现正有几只黑色的昆虫在咬着我大腿的内侧,它们就好像独爱这一块肉一样,三四只就咬我的大腿内侧,别的地方都不咬。
“快帮我!”我对帕奇喊道,此刻也没办法一只只拔了,干脆让帕奇帮我,赶紧把这些咬着我肉不放,像块疙瘩一样的东西给弄掉,否则再这样接下去,轻则全身麻痹不能动弹,重则很有可能会彻底瘫痪,而且我还不完全知道这些虫子到底是在对我干什么。
神经麻痹是许多昆虫或者是一些毒蛇拥有的能力,它们的牙齿或者说注射器官里面带有能够注射麻痹动物神经的一种毒素,一般昆虫使用这些麻痹神经的毒素,是它们先天形成的捕食方式,可以咬一口猎物就可以不用担心它乱跑,或者是小型昆虫在吸着人体的血却能让人不知不觉等等。
这是一种十分恐怖有效的进攻或者防卫手段,除了剧毒之外,我最不想沾上的就是这种麻痹性毒素。
帕奇和我两人齐手弄掉这些昆虫,来不及将它们给弄死,只是赶紧往坑里边扔去,然后再抓下一个。等到我把最后一个黑色昆虫抓到手的时候,刚想把它扔出去,这家伙却忽然咬住我的食指,这一下倒是疼痛得很鲜明,我疼得站起身将它狠狠砸在地上。
这黑色的昆虫没死,还很精神,看起来像只顽强的蟑螂。我看了看我的手指,却发现竟然没有一点血,之前明明被咬得那么疼,还有种撕裂的感觉,不过想到这,我再看看我的大腿也是没有发现任何血液,我现在才猛的感到不对劲,这些东西看来并不是吸血的啊。
那它们到底对我做了些什么?
我反而感到更心慌,若是仅吸我点血液这倒无妨,有天外陨石的能力,我的造血和伤口愈合速度都比常人快,只要咬不死我,都是可以慢慢愈合的,而且不会有伤口感染和加重的情况。
但是现在我却有些慌了,连害怕的理由是什么也不知道。
我检查了一遍自己的身体,看看没有什么地方还有没发现的虫子,所幸没有发现,而仅剩的那只被我甩在地上的黑色昆虫还在不屈不挠地向我爬过来,踏着那么多的足,仿佛不把我咬死就死不罢休的样子,全然不惧对于它而言庞然大物的我,现在的我还有知觉,还有力气能将它一脚踩死。
但是我没有那么做,帕奇捡起我的铁锹对着那只爬行的黑色昆虫想往下拍,把这昆虫拍死,我赶紧把帕奇拦住:“帕奇,不要这样。”
帕奇愣了下,那眼神仿佛看着我以为是毒素进入,神志不清了,竟然为了一只对自己造成伤害的昆虫说话。帕奇不敢相信道:“这是为什么?”我拿过帕奇手上的铁锹,压在向我“冲来”的黑色昆虫身上,没有把它给弄死,只是压得它无法动弹。
对于这只小虫子我还用上了点力气,可见它这家伙有一股牛劲,力气还不小,有小时候玩得那种独角仙的意思。但是我此刻可没有心情去逗弄它,虽然这些虫子成群结队地堆在一起对我们的威胁很大,但是现在危险脱离了,正好想起这里有一只落单的,倒不如将它留着,好分析一下它到底是什么样的虫子,有怎样的捕食和生活习惯,这样我才知道它到底对我做了些什么。
我压着那只“凶悍”的虫子,对帕奇说:“帕奇,你从我包里找出一个能装这虫子的东西吧,我想把它留下来观察一下,看看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说不定以后对我们还有些用处。”
“你要留着它,这种虫子能有什么用呢?”帕奇表示不解,在他眼里这东西完全就是有害的东西,实在想不到能有什么帮得上我们的地方,倒是唯有研究一下说得过去,毕竟大家都没有见过这样的虫子。
不过帕奇还是照做了,从我包里找了找,发现除了里边的防水袋后,没有别的东西可以装了,我想起我们在水泥军事基地的时候,都把许多杂物给清理了,以减轻我们行走路上的负担,这下倒好了,只能腾出防水袋里的东西给那昆虫了。
帕奇把防水袋打开,我在想这家伙咬力那么重,不会把我防水袋给咬坏吧?这可不行啊,要是下水的时候,那什么重要的东西,可就很容易进水了。我心想还是不行,我让帕奇再找找,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腾出来的盒子,实在不行袋子也行。
帕奇点了点头继续寻找,我在这压着这昆虫,它还在拼命地想冲破我的禁锢,但是我懒得看它,有本事它能挣脱我就服了它,只是我现在光着下身,随着狂暴状态渐渐消失,现在已经开始感觉异常寒冷了,不知道到底是这太冷了的原因还是那几只昆虫注射的麻痹毒素起效,现在我的大腿有一种蹲了几十分钟要蹲麻了的感觉。
这时帕奇皱着眉头翻来覆去地找,可算是找到一个盒子,但是不确定能不能腾空出来,拿着一个红木盒子问我:“这个可以吗?里面是什么?”
我随眼一瞥,发现帕奇竟然把我之前在第一个藏宝室得来的大门钥匙放置的盒子给拿出来了,原本觉得不妥,这么宝贵的东西,不敢乱放,但是又想到这东西反正也是放包里的,有没有盒子放着也没什么关系,便点点头说:“你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吧,放进防水袋里面。”
帕奇按我说的做完后,我让帕奇小心点捉它,抓它的背部,把它放进盒子里。
他很顺利地捉住昆虫将那顽强的小东西给塞进了红木盒子里去,我心中暗叹,就这玩意也配用红木盒子这么高档的东西来装,当真是委屈了这盒子的精湛做工啊。这个红木盒子有一定的深度,在那只黑色昆虫被帕奇强硬塞进去后,还有一点活动空间给它,也不至于让它那么快死,至少接下来的一天内应该是没事的,能活在土里的东西,有多娇贵呢?
帕奇把盒子给盖上,递了给我,我拿着这红木盒子都能感觉到里面传来挣扎的震动感,就让你在里面好好待会,看你能怎么着。我把红木盒子给放进背包里,晚点回去在给严辉他们看。说不定严辉能判断这东西是什么类型的虫子,只要我接下来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可以顺利回去的。
“你现在身体感觉如何?”帕奇的意思是,我被这些黑色的昆虫咬过之后,有没有什么副作用?当初帕奇在坑顶往下望,算在坑正中的我,被一群的黑色昆虫给围在脚边,许多的昆虫都拥挤着想爬上我的身体,看得帕奇触目惊心,现在也很难让帕奇对我放心。
那一幕,连我自己回想起来都格外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