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有一肚子问题不知道找谁问呢?你问吧!”万岩的眼皮都耷拉下来。
“你还记不记得原来你给学生们讲的那个故事,就是关于双岛镇的,我想知道是谁讲给你的?”郭三水轻轻地说。
“这个我还记得很清莫,”万岩回忆了一下说:“几个月以前我曾经到云贵采风,有一次在去思茅的火车上,坐在我对面的是一个清瘦的老年人,他知道我是这个学校毕业的以后,而且还在这里教风水学,就给我讲了这个故事。他是很有意思的一个人,在道法方面的修行似乎很高,可惜后来就没有他的消息了!”万岩的心里一酸,想起了轩辕明奇也曾经问过自己同样的问题,可是自己那时居然敷衍了他,也许他魂飞魄散的时候,心中还有一丝遗憾吧?
“他没有说别的吗?”郭三水小心翼翼地问。
“哦,他讲完这个故事后,发现我好象不是很往心里去,就叹了一口气说,如果对教书工作不是很爱好的话,最好还是不要在这里教书,而且他还提醒我说,如果将来碰到什么怪事,千万记得想办法找到他。我当时感觉很奇怪,问他会有什么事情?他却不敢看我的眼睛,只是喃喃地说,你挺象的你挺象的,也许真的就是你,唉,世界上的事情都是跑不开的。你就算躲到天涯海角,事情该怎么发生还是要发生的!后来等我一觉醒来,他就不见了。只给我留了一张我现在都不认识的符纸。”
“那符纸还在吗?”
“在,我一直都保存着。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我只见过他一面,但是我相信他说的话,幸而在这件事情发生之前,我并没有碰到什么事。而且他只说有事情找他,却没有给我留下他的联系方式,真是高人啊,做事谁也琢磨不透!”万岩叹气说道。
“你知道他的名字吗?”郭三水追问道。
“哦,他很高傲,说象他那样的人隔一个朝代才会出现一个。正好他姓张,所以他给自己取名叫做……”
与此同时,张可可又拿起了电话机。
“喂,你好,请问是张涛先生家吗?”
张涛!?这三个字听上去好象是两个人同时说出来的!
万岩的眼中立刻有了神采。他猛地扑到张可可身边,抢过她手中的名片,只看了一眼就叫道:“没问题,一定是他,一定是他,西岛酒吧一定是他设计建筑的。”
电话中传出持续不断的嘟嘟声,那条线路早已不复存在。张可可挂断了电话,朝万岩无奈地一耸肩:“现在知道是谁了,可是还是找不到这个人啊!”万岩的眼中却闪亮出光采,他看了张可可和郭三水一眼,表情神秘的说:“一定可以找到的,我想他就在我们生活的这个城市,因为我见过他!!!”
“什么?”两个人都惊讶地跳了起来:“你见过他,那你怎么没有和我们说过,你就在这里见过他么?”
万岩点点头,他的眼光移向电视前面的林依然:“昨天晚上,在阳山的森林里,当那小屋中出现那个人影时,我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那个人和我认识,但是我当时心都放在了林依然身上,(林依然在旁边哼了一声,脸上却泛起了幸福的红晕)所以也没有用心去想,刚才我们一说到他的名字,我立刻就想了起来,小屋中的那个人一定是他,也只有他才有那样的法力。只是很奇怪,他为什么会在那里出现,既然在那里布下了缩地成寸来阻挡我们,可是又怎么会救了林依然?难道他也跟这弑杀阵有关?算了,不想了,从明天开始,我们就去电视台登个寻人启示去找他吧,还有我知道这人有一些古怪的嗜好,也许我们可以利用这些来找到他!”
万岩越说越兴奋,郭三水的脸上却有了一些忧虑,他站起身在房内来回踱着说:“万岩,咱们也别高兴得太早了,那张涛是友是敌还不知道呢?尤其他在阳山的阵地出现,很可能他就是阳山的主持人,我们贸然去找他,那还不是引狼入室,开门揖盗?这事情要考虑好了再说。”
张可可也帮着腔:“是啊,我们也进那小屋看了,那就是原来刚刚种下树木时,简单搭建的一个木房,已经多少年没有人在里面住过了。倒是有好多老鼠,把我吓得!”她掩住口,似乎又想起了那些令她生厌的、满地都是的、吱吱乱叫的耗子。
万岩却坚定地说道:“昨天晚上那一定是他,虽然小屋中没有过人的痕迹,也许也是他用道法将痕迹消灭了。但是我可以肯定,他对我们绝对没有恶意,如果他要是有的话,就不会救醒林依然了,再说了,他要是想加害咱们,凭咱们这九只脚根本不是个儿!”
张可可疑惑地说:“什么九只脚?”郭三水不耐烦地说:“他意思说咱们都是三脚猫。不过万岩,”郭三水冷笑了几声说:“他之所以没有加害咱们恐怕是另有原因吧?要不他没事干跑到那荒郊野外干什么?总不会是专程去拯救咱们的?”
“什么另有原因?”万岩的语气生硬地说到,空气中的气氛紧张起来,万岩也感觉到了,他自嘲地笑了一下说:“总不见得是害怕我有强大的意志力?所以不敢过来取我的性命,怕我突然又使出我本不能使用的法术?”一听这话,郭三水的脸就变得煞白,狠狠瞪着万岩,你你你个不停,却说不出话来。
三个人争吵了起来,万岩坚决要求明天就开始找张涛,郭三水虽然没有很站得住脚的理由,但是反对的态度也很执拗,张可可在旁边打着圆场,林依然也无奈地来回劝着。最后大家都安静下来,两个好朋友互相对视着,谁也不说话。房屋里一片寂静,只有电视机在喋喋不休地播放着晚间新闻。郭三水终于平静下心情,看着从长大以后就没有红过脸的好朋友万岩,主动伸出手去:“好了,万岩,咱们也别争了!我所以不让你去找他是因为咱们不了解这个人,现在这情况你也知道,如果稍有闪失,咱们几个就都挺在这儿了。从小咱俩就一起长大,你的脾气我很了解,你决定的事情是谁也无法改变的,我呢,也无所谓。只是这两个姑娘?”他握住万岩伸过来的手,眼睛瞟了瞟张可可和林依然。
张可可立刻表了态:“我也无所谓,反正已经落到贼船上了,想要下去是不可能的了。我和你们一起干!”她把手放在两个男子汉握紧的拳头上,看着林依然。林依然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再看看万岩,迟疑地将手也放了上去:“唉,虽然我帮不上什么忙,不过如果你们真的有什么事情,我一个人也好过不到那里去。何况……”她看了看万岩,鼓足勇气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个老鼠满地走,万岩都去了,我能不去吗?”说完这番话,她的脸早红透了半边天。万岩也一把将她搂到怀里,脸上都是无法形容的喜悦。
几个人就这样,手和手紧紧攥在一起,眼光中流露出同仇敌忾的神情,他们每个人的血液中都有友情在燃烧,信任在激荡。不需要说话,话语在此时是多余的,只要互相看看对方的眼睛,一切尽在不言中了。万岩眼中开始有泪花闪动,他仰起头,深吸一口气说:“那好,明天我们就去找张涛,我一定要搞清莫这整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家一头,每个人都斗志昂扬,忍不住又紧紧拥在了一起,下死劲地收缩着自己的臂膀,两个女孩子都叫唤了起来,房间里一片欢乐的气氛,就在这时,外面的天空闪过一道闪电,将房中照耀得明亮无比,狂风过处,没有关闭的窗户被吹得来回晃荡。桌上轻巧的东西唏哩哗啦都落到了地上。四个人分了开来,万岩去关门,郭三水去关窗户,张可可收拾着地上被吹落的东西,林依然走到电视前面,晚间新闻正在紧急播报刚刚收到的消息,林依然只看了几眼就大叫一声:“快过来看!”三个人都围到电视前面,随着播音员一字一句机械地念着新闻稿,四个人的脸色都变了!“现在播送本台刚刚收到的消息,今晚九点左右,我市城南阳山林场突发火灾,本地武警官兵和消防队员接警后火速赶往火灾发生地,采取了紧急灭火措施。到记者报道时为止,已经初步控制了火情。阳山林场是我市林木业的主要基地之一,已经实现了机械化生产,所以没有造成大的人员伤亡。火灾原因正在调查中,不排除人为纵火的可能。在林场废弃的木屋内发现了一具尸体,据林场派出所查证,死者名叫张涛,抵达本市后曾神秘失踪,火灾发生时已经死亡,警方正在调查其死亡原因,并请有关知情人士线索。本台将继续关注本次事件,同时提醒广大市民,风干物燥,注意防火!”画面切换到张涛的尸体上,无论是谁也看得出来他绝对不是被火烧死的,因为他的身上根本没有一点点烧灼的痕迹,最令四个人惊讶的是,他居然真的穿着一件套头斗篷,和他们那天晚上看到的一模一样。画面在张涛的脸上扫了一下,做了一个清晰的特写,他居然是笑着死去的。与此同时,张可可大叫一声,把另外三个本来就全身发冷的人都吓了一跳,他们一起看向张可可,张可可的脸吓得煞白,一只手颤抖着指针电视屏幕上那张诡异的笑脸。“我想起来了,我认识他,他就是那天晚上在酒吧失踪的客人!!!”又是一个闪电划过夜空,仿佛在四人人本已雪白的脸上再下了一层霜,树叶上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暴雨冲刷着大地,空气骤然寒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