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二人在事前都被黄蓓蓓洗了脑,所以此刻都是以一种暧昧的目光打量着对方。并且打量的都是对方的“硬件”。目光里当然就有不纯的成分在里边了。初次见面,竟然足有半分钟没说话。半分钟过后,对方心里在寻思着什么彼此都已经明镜似的了。
高翔礼貌的向客人打招呼,然后卷起袖子入厨主刀。一会,合作成功,席间宾主大快朵颐,你吃我劝好不热闹。黄蓓蓓知道苗翠翠能喝点酒。于是用眼色让高翔频频给她劝敬。苗翠翠今天心情很高,几乎是来者不拒,端杯就喝。没多久就喝得鸡子鸭子分不清了。
黄蓓蓓和高翔两口子都是酒场上的懦夫,今天竟然“合谋”把苗翠翠给灌醉了。看着苗翠翠在酒桌上胡说八道,疯疯癫癫。二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是送回家去让她醒酒呢还是就在这里让她呼呼大睡一觉。
高翔突然想起黄蓓蓓的那个计划,他看了一眼黄蓓蓓,黄蓓蓓明白他的意思,但是今天不能,没经女方同意就贸然行事害怕烂尾啊,最稳妥的就是等她清醒时郎有情妾有意了再行事。她回复了高翔一个不可造次的目光。
常言道酒醉心里明,苗翠翠今天就是这样。她说话吐吐鲁鲁,含混不清,两只眼睛目光迷离,飘飘忽忽,可是说话并不离谱。苗翠翠清醒时就拥有对男人有一定迷惑勾引的外相,现在醉成这样了更是让高翔一看就有点跃跃欲试了。
苗翠翠端着酒杯乜斜着两眼扫着她俩说:“你俩……咋想的……我都心里……明白。不就是……让我帮,帮个忙嘛。那是……小意思,举手之劳,皆大欢喜的事情,我愿意!看看,你们……真让人……羡慕,瞧瞧我们俩,唉,命苦——呀!好不容易……嫁个老头……子以为可以……享福了呢。谁知道……半路……又,又他妈滑下来了。现在他,他什么都给不了我了,我以后,就……毁在这个死……胖子手里了。
苗翠翠说到这里动了感情,眼泪就出来了。黄蓓蓓两口俩也非常能体谅到她心里的苦楚,所以心里也挺不是滋味的。她呜呜呜呜的伤心了一会复又抬起头用手指头指着她俩笑嘻嘻的说:“你们灌醉……我,没安好心,是不是,想,想,想那个。那个趁机那个。不用,不用这么,费事。你,蓓蓓,让,让你老公来吧,我们,大战……三百合!”说到这里,苗翠翠往桌子上一趴,醉过去了。
高翔看了看黄蓓蓓,那意思是:咋办?
黄蓓蓓以一种谈判桌上才有的庄重态度对高翔说:“人我已经给你带来了,条件也给你铺垫好了,做为你的老婆,我仁至义尽了吧?今天下午你做也好,不做也罢,一到明天咱俩就算扯平了。到时候你如果再有思想疙瘩,再报怨什么,那我可有说辞了。”说完,黄蓓蓓把她俩甩在屋里抱着苗翠翠的孩子走了。
老板死后,有个人简直像过年一样高兴,他激动的在屋里转了仨圈,兴奋的搓着手自言自语:“这下可好了,真是想不到啊!菊子这下终于成水中的浮萍_没根了。我俩终于可以凑一家人了。多谢老板成全”。
这个幸灾乐祸的人当然是栓宝了。
老板那么高大健壮在活着时栓宝尚且对菊子怀有贼心,现在菊子一成孤儿寡母你想想栓宝心里怎么看菊子,他已经把菊子当成自己的未婚妻来对待了。
菊子的小店他现在一天恨不得跑三趟。去了后说话做事俨然以菊子未婚夫自居。并且发现有其他男人对菊子说些轻佻的语言他也醋意大发。他做的这些让菊子悲苦难言,少了个男人罩着,你瞧瞧这些臭男人的嘴脸,一个比一个狰狞露骨。他们之间你抢我夺争风吃醋的,就像自己是马路边上遗弃的孩子,谁捡回去就是谁的。
这天栓宝闲来无事又溜达到菊子这儿来了,在门口碰到了也是这儿的常客中年光棍长海。过去二人一打照面都是客客气气的,你好我好大家都好。可自从菊子守寡之后,二人也不知咋的了,你看我不顺眼,我看你也别扭。好像无形中成了情敌。
今天栓宝一看到长海又在这儿赖着就很不痛快。问:“你咋又来了?”长海说:“我为啥不能来,菊子开商店,我不得多来几次照顾照顾生意?”栓宝哼了一声:“我看你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长海不干了:“你咋能这样说呢?那你也是天天来,你不也是没安好心?”栓宝说:“我来这儿有正事,你懂吗?”
“你有啥正事,我看你在打菊子的主意!”
“甭说的那么难听,是又怎么样,我这叫追求,追求她。”
长海一挺胸:“那我也在追求她!”
栓宝讥笑道:“你也配叫追求?你那叫勾搭!我看出来了,你想勾搭菊子。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样,你配得上人家菊子吗?”
这句话就像无情的一巴掌扇在了长海的脸上,长海恼羞成怒,拿出一副要动手的架势冲在了栓宝面前:“你她妈的你才配不上人家菊子呢,你孩子都那么大了还在厚着脸皮追人家,我条件比你好多了,好歹我也算是一个大龄未婚青年呐!”
在栓宝印象中长海好像还没有和谁发过这么大的火气,总是一副逆来顺受,刀来颈受的与世无争。现在为了个菊子竟敢对自己破口了!
栓宝把火气往下压了压,他知道男人为了一个女人一旦红了眼,那威力就像一头公牛那么可怕。他口气委婉了点说道:“拜托你不要在我们两个人中间当第三者了好不好,我们结婚那天肯定请你吃喜酒,还让司仪在大喇叭里喊你坐上席哩!”
长海也哀求他:“拜托你把菊子让给我好不好,好在你已经结过婚了,知道女人是咋回事了,你老哥哥我对那事儿还在糊涂着呢!”
栓宝没好气的说:“你没经见过那事你去和老光棍搭班玩呀,他那里公羊和母羊天天干那事,人和羊那是一个道理的。”
长海气得吹胡子瞪眼,火往上撞。这时正巧有人从屋里泼出一盆水来给他们灭火,还带了一声:“你们都给我滚!”咣当一声,门还关了。二人见菊子发这么大火,灰溜溜的一个东一个西走了。
寡妇门前是非多此话真不假,但是菊子的门前是非好像格外多,因为她是个漂亮的年轻寡妇。菊子自守寡以来,像这样的事情几乎每天都有,这还是轻的呢,让她最提心吊胆的就是夜里时不时的会有人像猫叫春一样在门外鬼哭狼嚎的喊她:小乖乖,把门开开……。
现在不单是这些居心不良的男人在骚扰她,另外,媒婆大军也在浩浩荡荡,前赴后继的向她这儿进军。想攻克她这个坚固的堡垒,把她拿下后好回去在雇主那里邀功请赏。
山里虽然消息闭塞,交通不便,但是靠山村有个漂亮的年轻寡妇的消息还是很快的传遍了方圆的十里八乡。撩拨动了所有光棍那根思春的情弦,甚至还有比菊子小好几岁的未婚后生也怦然心动。于是,方圆几十里的所有媒婆都被光棍们启用了,有的年龄太大已经金盆洗手封刀多年了,但是目前明显的媒婆已经不够用了,就也被颤颤巍巍的请来趟这趟浑水。
媒婆们来后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看谁的嘴能说。有时候屋里同时能坐好几个媒婆在那里给菊子上课。媒婆们彼此也看对方不顺眼,生怕对方捷足先登抢了自己的生意。现在因为这件事影响扩大了,声势造足了,所以媒婆们现在不单单是垂涎那丰厚的佣金了,也考虑的是自己的声誉问题。如果谁能在众多媒婆中脱颖而出把菊子撬走了。那肯定声名赫赫,以后就是自己的金字招牌。
和菊子这里媒婆络绎不绝相对照的是菊子商店不远处的李寡妇家。李寡妇老公几年前病故,那时李寡妇也正是壮年,多么希望有媒婆登门救自己于水深火热之中啊!可是等了几年只有几个媒婆过来提了两个让李寡妇恨不得揍媒婆一顿的破烂汉。之后她的婚姻就风平浪静了。谁让她不漂亮呢?
李寡妇看着菊子门前媒婆们川流不息,就靠在门框上自怨自艾:唉,自己模样也算是五官端正了,咋就没人家菊子那样的好运气呢,这男人们也都太可恶了,找老婆不要只看脸嘛,浇树浇根,交人交心啊!那边的媒婆们你们过来几个好吧,给我介绍个帅哥哥,我心肠好得很呢,会疼爱死他的。过来嘛……
媒婆们像赶集似的蜂拥而至,搞得菊子的商店乍一看还以为是妇联呢。菊子并不反感。反而很待见她们。毕竟自己正处青春韶华之期,不可能就此孤单一生,找个知冷知热的好男人守护自己,还是当务之急。要不,自己孤儿寡母的早晚要出事的。天上无云不下雨,地上无媒不成双,自己后半生的幸福还要仰仗她们呢。
当地村里的光棍们却对这些媒人们很仇视。怎么了,想把我们村的美人儿说走,那我们怎么办?于是,公然叫嚣要打断那些媒婆们的狗腿,这下可把众多媒婆吓坏了。来时一踏入靠山村的地界就战战兢兢哆哆嗦嗦,生怕半路里杀出个程咬金上来一棍子把自己打成个铁拐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