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喝起酒来,直喝得脸都是红扑扑的,王心兰道:“现在虽然喝酒,可是我没有醉,我的话作数。”
“是!姐姐信你!”潇湘道,“我也没有醉,我听着呢!”
王心兰道:“这天雄节度范围内,一年的税赋也没有多少!虽然说按照成本价来卖给百姓,可是更多的百姓还是买不起大米,可是我们不能让百姓饿死,因此这趟姐姐帮助我,我可能要晚些才能把钱还给姐姐。”
潇湘生气道:“把姐姐说得财迷一般,你能忧国忧民,我也能,我是不会要妹妹的一个子的。”
王心兰道:“难道姐姐就不心疼自己的那么多的钱?”
潇湘道:“人生有很多东西比金钱重要,比如友谊,爱情,百姓的疾苦,虽然我惜财,但绝不挥霍无度,绝不吝啬!”
王心兰道:“我的好姐姐,妹妹佩服你,真是五体投地。”
皇甫奇醒来,听说百姓都已经购买了大米,自己的大米好多都是高价调过来的,目的是为了垄断,想不到被王心兰坏了好事,心里非常难受,多年的积蓄付之东流,自己在钱庄里借的债,不按照约定的三倍付息,就是只还本金都不能还出来。
皇甫奇一阵阵叹息,一阵阵心疼,瘦老头道:“主人,好多的人都要来要工钱,可是我们的钱都压在米上了。”
皇甫奇道:“告诉他们,用大米来抵工钱。”
瘦老头回来道:“他们都用马车来拉大米,现在都在哄抢呢!”
皇甫奇道:“我这辈子就亏死在这大米上了,去年有人说我将遭受回禄之灾,看来不假,看来我这辈子就这样完蛋了。”
瘦老头道:“主人,我一辈子都会跟着你的!”
王心兰陪着潇湘玩了几天,潇湘才告辞而去。
王心兰也要回京城,宋王来挽留道:“沧州刺史孔徇,欲要将女儿嫁于儿臣,可是儿臣必需要母妃和父皇同意才行!”
王心兰想起:孔徇为李让之养子,曾经有战功,被父皇朱晃赐姓朱,大梁灭亡后,投降李存勖,被封为忠武节度使,后得罪安重悔,上奏李嗣源,李嗣源也难辨是非,贬为沧州刺史。
说起来,这孔徇是和王心兰一辈的,应该要称他为皇兄,不过现在是大唐,自己又是皇妃,只能以君臣之礼相见。
王心兰道:“他的女儿,皇儿能看得上,娶为王妃吗?”
李从厚道:“前年,儿臣在洛阳京中,遇到了她,她随她的父亲到京中述职,看到她聪明伶俐,面容娇好,儿臣和她约定,只是需要她的父母同意,更要父皇和母妃同意才行。”
王心兰道“本宫也要考察她一下,是否有妇德!”
宋王急切地说道:“母妃相信儿臣的眼光 不会错的。”
王心兰道:“都说恋爱中的男女,智商等于零。本宫得派人去看看!”
宋王道:“只是辛苦母妃了!要不就叫他们到天雄节度来。”
王心兰心里也是归心似箭,无奈又要被宋王的是羁绊住了,也不知道李筠筠和李从益怎么了,已经出皇宫近四个月了,没有书信,没有见他们一眼,这里很是着急,可现在宋王又要自己为他看这事,心里也是很难受。
王心兰道:“本宫不能再呆下去了,要不筠儿和益儿都快忘记本宫了。”
见宋王有些失望的样子,王心兰道:“你的事情,母妃会放在心上,回到京城,就请皇上招他们父女进京,要是本宫和你父皇都觉得不错,就为你们办理婚事!”
宋王李从厚大喜,跪下道:“多谢母妃为儿臣操心了!”
李继州做了个鬼脸道:“王弟!看你那点出息,想老婆都快要想疯狂了。”
王心兰正好看到李继州做鬼脸,严肃地说道:“州儿有意中人吗?”
李继州支支吾吾道:“回姑母,还没有呢!”
王心兰道:“要是没有,就要皇上把大臣的女儿赐给你,你的母亲做梦都在想着抱孙子呢!还有奶奶,更是和我不知道念叨了多少次呢!”
李继州哭着脸道:“我不想娶妻子,还要生孩子,麻烦死了,又不能玩玩具!”
王心兰哄道:“一点都不麻烦,你的母亲年轻,她会为你应付一切的事情,姑母还特许你一辈子都可以玩玩具,到时生了小继州,侄儿可是要多让他一些。”
王心兰立刻启程回京,一路上不敢耽搁,已经离宫快半年了,也不知道两个孩子怎么样了,皇上怎么样了。
李筠筠和李从益又想见到王心兰,又怕见到王心兰,可是大军回来了,还不见王心兰的影子。
李筠筠心里想道:自己的母妃,会不会还在和那西越国的阿莫混在一起呢,心里非常郁闷。
晚上,李嗣源叫御膳房把酒菜送到桂兰殿,和李筠筠和李从益一起吃饭。
李嗣源对姐弟二人道:“你们的母妃在回京途中,因为天雄节度出了大问题,留下来,替你们的宋王兄解决了事情就回来。”
李筠筠道:“原来是这样,我们都好想母妃呢。”
李筠筠突然道:“父皇,儿臣想喝酒,可以吗?”
李嗣源道:“现在你还小,又是公主,等你招了驸马都尉后就可以喝酒,益儿也是这样,只能到他娶了王妃后才能喝酒。”
等李嗣源回宫后,李筠筠化妆成富家公子的模样,带着小宫女,出宫去了。
见几个熟悉的朋友早已经在等待。
几人拿出几坛酒,一个人道:“你是公主,可是今天你来迟了,先罚你一杯。”
李筠筠道:“是!各位!本宫先自罚一杯。”
几人喝了会酒,一个道:“公主!前天有一伙坏蛋打了我!还请公主为我讨回来!”
李筠筠道:“你们有没有说我的身份地位?”
那人道:“已经说了,可是她们说,京城里有多少个王爷,多少个公主,是太稀松平常的事情。”
李筠筠道:“太气人了,竟敢不把本宫放在眼里,现在我们就去教训他一下。”
李筠筠带着八个人,带着他们去找对方。
李筠筠自己带人到了一处避静的地方,派一个人去下战书。
一会,对方来了五人,李筠筠道:“你们跪下,像本宫的朋友赔礼道歉,否则要你们的狗命!”
对方道:“我的父亲是大将军朱守殷,难道怕你们不成!”
李筠筠心里一振,这朱守殷是在李存勖死后就孝忠过来的,虽然说父皇不太喜欢,不过这小子始终是将门之后,要是真打起来,能不能赢,还在二说。
有人怂恿李筠筠道:“你是堂堂的公主,他的父亲只是一个将军,怕他干什么。”
李筠筠道:“是啊!我是君家,你是臣家,你立即向我的朋友赔礼道歉,否则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朱守殷的小儿子叫朱晓东,是宠妾所生,年纪和李筠筠同岁,平常打架斗殴,也不是省事的主。
“不客气!你以为自己是公主,我们就怕了你!听说你的母亲也是一个骚狐狸精,同时还和西越国皇帝阿漠纠缠不清。”
李筠筠怒从心起,一拳打向朱晓东,“哎哟”,一声,朱晓东惨叫一声,满嘴是血,“噗”的一声,吐出一口血。
“公主杀人啦!公主杀人啦!”
李筠筠吓得战战兢兢,一个同伴拉起她道:“快跑!快跑!”
李筠筠被同伴拉着跑了很远,同伴都各自回家了,她见夜已经深了,没有办法,只得也回宫去。
李筠筠回到桂兰殿,忙换下衣服,洗澡,眼前都是朱晓东喷血,慢慢倒下的情景。
李筠筠吓得在床上辗转反侧,不能睡着,一会朦朦胧胧中,见朱守殷穿着孝衣,来向父皇李嗣源讨公道。
李嗣源大发雷霆,道:“既然公主打死了你的公子,欠债还钱,杀人偿命,是天经地义的事,就把公主杀了。”
朱守殷还是不依不饶,联合几个大将刁难李嗣源。
自己的母妃王心兰,放下皇妃的尊严,向朱守殷跪下求情,让他饶了自己性命。
朱守殷大哭道:“不杀公主,怎么能堵住天下人悠悠之口。”
任凭母妃王心兰怎么求皇上,皇上也要杀自己,自己被押到高台上,两个刽子手手持明晃晃的大刀,把自己的头按在大木桩上。
母妃王心兰已经哭晕了过去,刽子手哈哈大笑,大刀扬起,在阳光下反射出光芒,大刀向自己的脑袋砍下。
李筠筠吓得大汗淋漓,面色残白,小宫女道:“公主是做噩梦了吗?公主别怕!”
李筠筠道:“本宫在哪里,本宫已经死了吗?”
两个小宫女道:“公主是在桂兰殿呢,活的好好的,现在可是日上三竿了,怎么可能死呢。”
李筠筠又害怕起来,一会早朝下了,父皇可能就要杀了自己,为朱晓东填命,这该如何是好?
王心兰急匆匆地回到桂兰殿,顾不得休息,去看李筠筠,只见李从益也在,李筠筠在哭。
王心兰心里非常惊慌,忙问道:“我的公主怎么啦!是不是有人欺负你啦!”
李筠筠泪水簌簌落下,哭得更厉害了,王心兰道:“本宫要急死了!谁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李从益哭着脸道:“谁敢欺负欺负我们的公主呢,她不欺负人就好啦!”
“益儿,你说!发生了什么事?”
李从益道:“儿臣不敢说!怕姐姐骂我?”
王心兰生气道:“两个不听话的小祖宗,是要把母妃急死了,你们才好过吗?”
李从益看了李筠筠一眼,李筠筠知道自己闯下大祸,不敢说什么。
李从益道:“回母妃的话,昨晚上,姐姐出去和几个朋友喝酒,喝醉了酒,把朱守殷的小公子打死了,现在姐姐懊悔不已呢!”
王心兰心里一惊道:“这还了得,竟然打死了人?”
王心兰坐下道:“你们姐弟跪到本宫面前来?”
李从益道:“母妃!儿臣又没有做错事,为什么还要儿臣跪下!”
王心兰凌厉的眼光看向他,他只得过去乖乖地跪在王心兰面前。
李筠筠也过去跪下:“母妃救我!儿臣还小,不想死!”
王心兰骂道:“不争气的东西!人家就想死了,你把人家打死!”
李从益也求情道:“母妃!儿臣也不想姐姐死!母妃快想办法救她!”
看着两个孩子在哭泣,王心兰慢慢冷静下来道:“你把昨晚上事情的经过仔细地说给母妃一遍,不要漏掉任何一个细节。”
王心兰仔细听完李筠筠的话,然后慢慢想了一会,说道:“筠儿不会就把那朱晓东打死的,可能是打在他的嘴上,打落了他的门牙,因此满嘴是血。”
李筠筠将信将疑:“那女儿不用填命,不用死了吗?”
王心兰道:“应该是这样!不过你们姐弟好好跪着,深刻反省一下。”
李从益道:“竟然这样,祸是姐姐闯下的,跪也是姐姐一个人跪,和我无关,儿臣可以不跪了吧!”
王心兰严厉地道:“益儿敢说,这事和自己没有一点关系吗?”
李从益想了一会道:“没有!人是姐姐打的,和儿臣一点关系都没有。”
王心兰看着要起来的李从益道:“好好跪着!跪正了,母妃问你:你有没有劝说你的姐姐?有没有监督她?”
“没有!”
“那不就对了!好好跪着!母妃叫你们什么时候起来,就什么时候起来。”
李嗣源下了早朝,见王心兰回来,道:“爱妃回来啦?”
王心兰见旁边有人,给他行了礼,道:“臣妾刚刚回宫!”
李嗣源见姐妹俩笔直地跪着道:“筠儿好好反省反省!朱守殷将军向朕告状,说筠儿把自己的小儿子的四颗门牙都打落了。”
王心兰松了口气,正如自己所料,否则这个事就大了。
李嗣源道:“益儿可以起来去玩去了!不用陪你姐姐跪。”
李从益起来道:“多谢父皇,还是父皇圣明!”
王心兰道:“跪下!本宫没有叫你起来,你敢起来,看母妃不打断你的腿。”
“母妃!”
李嗣源有些懵了:“爱妃!这是为何?”
王心兰道:“皇上,教育孩子就要严格,皇上试想一下,要是益儿能监督筠儿,让她不出去疯跑,能惹出事吗?”
李嗣源道:“那益儿就好好跪着吧,父皇也没有办法帮你了。”
“软耳根子!怕老婆!”李从益轻声说道。
李嗣源笑道:“益儿说得对,不过你得听你母妃的,好好跪着吧!”
王心兰笑道:“吾皇圣明!”
王心兰问李嗣源道:“朱友谦是出了名的老奸巨猾,阳奉阴违,筠儿打落了他儿子的门牙,他怎么肯罢休啊?”
李嗣源道:“爱妃说得没错!朕补偿他黄金一百两,他也不要!”
王心兰道:“那他究竟要干什么?”
李嗣源道:“他把筠儿夸了一遍,说什么知书达礼,什么兰心蕙质,什么学富五车!……”
王心兰道:“他这样夸筠儿,准没好事!”
李筠筠听了差不多,差不多就要吐了。
李嗣源道:“真的是没有安好心,他要筠儿嫁给朱晓东,真是可恶!”
李筠筠道:“那个纨绔子弟,打死也不会嫁他,儿臣还后悔怎么没有打死他呢?”
王心兰急了:“那皇上答应了吗?”
李嗣源道:“爱妃没有答应,朕怎么可能就答应他呢?要不就答应他的要求?”
“臣妾刚要夸奖皇上呢,怎么皇上就又糊涂了。”王心兰道,“把筠儿嫁过去,不是坑了筠儿吗,臣妾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