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神堂客是瞪着大眼吼完的。
听这喜神堂客狮吼完我也没顾及我是外人而且是在他的家里,我又是老司的身份,因为我觉得我们有理,现在倒让没理的占了三分,岂能甘心!于是我也大着嗓门与她对吵起来:“您说什么?还接受也得接受!不接受也得接受!要全程服务到底!您这是什么谬论?我们事先说得好好的,怎么到你这竟然变了卦!这不行!”
我还要接着说不想被喜神堂客抢了先:“你说不行?你说得算呐?你是谁呀?你算老几?”
次话一出我被呛得一瞬没回答上来,此时,喜神堂客似占了上锋般的嘲讽:“哼!这下无话说了吧?我就知道你们嘴上没毛的伢崽办事不牢,这不是应验了?去去去!你没那金刚钻就别揽那瓷器活!别在这现眼 !回家给你娘烧火去!”
我哪受得了这般冷嘲热讽!此时我已气得七窍生烟不能自已,就差没抡起圈头砸向她那张如鞋拔子似的扁脸,可是老头儿和娘家训育我遇事三思而后行,他们是生养和教育我的人,我要遵照他们的教悔做事,任何冲动都与他们的教育背道而驰,我不能那么做……
想到此,我稳下心神对习身堂客说:“论辈份我该称您为婶子,做为小辈我不该与您对吵,可是我 们有理如不按道理行事那是我们的不是,因为世间事总该顺理而为。我们我们二个也吵不出个里表,不如一起去我师父那里,师父的说法会让你心服口服,走!”
听了我的话,喜神婆娘一百个拒绝:"不!不!不!你别拿你师父说事!你们师徒还不是一个鼻孔出气!说破大天也不好使,你们就是要负责到底!不然我就告官!”
我一看喜神堂客是要撒泼到底了,此时我无计可施。
看着她撒泼的样子如一个泼妇一般,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可又拿她没办法,师父那面可能急出火连杖了,我还在这里跟个女人争执,心里觉得窝火,面子上更是挂不住,于是就扯着喜神堂客手腕拉扯她随我去师父那里。
就这样一个小小动作就被喜神堂客给夸大,她扯着嗓子喊道;"快来人哪!老司非礼了!”
就这一声‘非礼’不啻于一声惊雷劈下,震得守灵的所有人头皮发麻,心发颤。
他们一下涌进了屋子,后面没有上前的人还大喊着:“老司竟然做出这种烂儿之事?真是活腻歪了!打他!然后送他去官府!”
还好,跑在最前面的是师父,他气喘嘘嘘的问我:“大壮,喜神堂客说的话可是真的?”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喜神堂客就抢话回答:“嗯,千真万确!我将走脚的钱都如数的给了他可他还不满足,还占我便宜拉我的手……”
听了喜神堂客的话,师父如鹰鸷般的双眼看向我厉声问道:“大壮,看来你没对我说实话……”
我急得不顾礼貌的抢着回答:“不是的师父!我对您说的都是实话,而是她……”
喜神堂客的嘴茬子真不一般,他马上抢话;"什么而是我,你敢说你刚才没拉我的手吗?当着你师父和大家的面儿你敢不敢说!”
我此时倔劲儿也上来了,心想:我有什么不敢说得?我有没将你怎么样!
想到此,我快速而理直气壮的回答:“我没什么不敢说的,刚才我是拉扯了你的腕部而不是手部……”
喜神婆娘快嘴接道:“大家听听!他承认了还是拉扯了我,你一个成人的男伢崽又不是我的亲属乡邻,对一个寡妇拉拉扯扯不是非礼是什么?你说说!”
喜蛇婆娘这一番话出来,用尽来的人都高声附和:“牟家堂客说的有道理!一个老司不做该做的事而是对寡妇非礼实在有违人伦,也不讲职业道德,这是谁教出的徒弟?看徒弟这样,师父也好不到哪里去!把他师父揪出来说道说道!”
此时人声鼎沸,群情激愤,大有揪出师父后与我一起声讨的架势。
此时师父可沉不住气了,大声喊道:“我!我就是大壮的师父!”
师父如雄狮吼声一下震住了所有的人 ,他们暂时停止了喧嚣。
师父对大家说:“你们不要着急!什么事情都要弄清楚原委再做决定,否则是会冤枉人的。接下来我来问问事情的经过,然后大家进行判断好不好?”
师父的倡议得到大家的一致赞同,大家鸦雀无声的等着。
得到大家的同意师父走到我与喜神堂客面前,首先问喜神堂客:“牟家堂客,墨说我徒弟非礼你怎么个非礼法?”
喜神堂客理之气壮的说:“就是在我给我们走脚钱之后拉扯我的手……”
我起得抢话;“我不是拉他的手!我是拽她手腕!我……”
师父不等我说完强硬截话;“我现在是问牟家堂客,没你说话的份儿!该问你时再回话能憋坏你?”
被师父一顿抢白我如寒蝉噤了声,心里直呼不公平。
见我不出声,师父接着问喜神堂客:“那我徒弟为何要拉你的手?拉手之前有什么争执?”
这话被问道了点子上,喜神堂客沉吟数秒如实回答:“之前我们就在争执……”
师父厉声问:“因为什么原因在争执?”
喜神堂客声音弱了下去,然后弱弱回答:“是因为走脚 和出殡事宜谈不拢,所以起争执……”
然后师父转头问我:“你去跟面前婶子结账时是怎么说的?现在向我复述一遍!”
我一五一十的向师父复原了之前的事情争执原貌,然后脖梗梗的站着。
师父听了我的复述给了我一个赞许的眼光,然后对着喜神堂客说:“事情我了解清楚了,我首先要说你,你给我们走脚钱一分不少,但着走脚钱是用在走脚上,也就是说你给的走脚钱是专用在走脚上,我们去时人力精力也要换算成金钱,回来赶喜神就更不用说历经的艰辛,这些换算成金钱就是走脚钱,我们按着里程来受费,没有多收你们半毛钱,至于你说的出殡和入土不是我们合约范围,我徒弟做得没错!我还要夸他做得好!你说的他非礼你也是无稽之谈,你那么蛮横无理不配合,他不拽你来找我你能来吗?你说说!”
师父的一番话说得喜神堂客心夫口服,她脸红了一下说:“老司,多有得罪!我也是被悲伤和瞌睡弄昏了头,我……我做得不对!向您道歉了!”
说完欲行大礼被师父制止:“牟家堂客,给我拍道亲就免了吧!不过我徒弟你 必须道歉!因为你刚才口无遮拦的污辱了他,你可知道人家还是个处子,人家今后只能么耍朋友,你这样子对他可不公平,所以你看……”
喜神堂客不等师父说完马上转向我,连连低头哈腰:“对不起大兄弟!哦,不!大侄子!刚才都怪我因白事情冲昏了头,说出那么多有辱你名声的话,我不对!在此 向大侄儿陪理道歉!莫怪我!”
听了喜神堂客的谦卑的陪礼道歉,按道理我是该马上说原谅的话,可我就是胸腔憋着一口气没出来,我沉默没出声。
此时师父看不下去了对我低声催促:“大壮,人家已经认错了,你怎么还不依不饶?你怎 么也给个话让人家 下台阶呀!”
听师父如此说我嗡声回答:“那她那么污辱我就这么轻描淡写的了结了?那我的清白洗得也不彻底呀,我……”
这会轮到师父生气,他对我说:“你这伢崽也是得理不饶人,那你要她怎样你才能下来台阶?你 就闲脸吧,看你怎么收场!”
我回答师父:“师父,不是我得理不饶人,我是被逼无奈才这么做,刚才他那么多我让我颜面扫地,当是她书快当嘴儿了,可我却蒙受了不白之冤,一句道歉是解决不了问题……”
事副厉声问道:“那你要怎么来解决问题?”
我回答:“要喜神堂客婶子大声对所有人说刚才说我占她便宜是错的,我是清白的,就这样便可以了。”
师父听了我的话投给我一个赞许的眼光,刚才还呆楞听我说话的喜神堂客毫无怨言会答:“可以,谁让我说错话了,我马上给大侄儿恢复名誉。”
说完话从墙角搬来一个高脚凳,接着蛮利落上去,然后对着屋子里的所有人高声说道:“我请来的老司是个有信誉又价格公道的老司,他的徒弟也是一个好徒弟,他尊师睦邻,走脚技术一流,这这个所谓有好师父必有好徒弟。之前我因家中事情导致心情不好,有因为我睡醒迷糊,所以忘了走脚合约细节,与大侄儿发生争执,说谢不好听的话,让你受辱了,我错了!大家听好了,错的是我,老司与徒弟没错!在此陪罪!好了,我陪礼道歉大侄看可否过关?”
我回答:“过关!一后再不许不弄清楚青红皂白就浑说,好了,我这里没事了。”
喜神堂客千恩万谢的下了高脚凳,然后让看热闹的人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