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豪知道事情的利害关系,关乎到凝雪以后在杨家的地位,当然是满口应允。
杨天泽当下率领阿豪及诸人一起前往云宅,浩浩荡荡,走过一条长街,闲杂人等纷纷让开一侧。
晋都两个大佬,杨天泽和云飞翔历来不对针锋相对,这已经不是什么稀罕事,杨天泽率人前往云宅讨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但是像这次一样,黑压压的一群人甚至腰上别着器械,一看就是要开战的样子,有些胆子大的,更是纷纷站到了众人身后跟着他们一起去云宅,要随大军去瞅个热闹。
许天龙驾车死在典当行门外,传的沸沸扬扬,阎晓蝶当时正在街上转悠,听说了此事,急忙回家门禀告给了云飞翔。
云飞翔闻听许天龙被杀,丝毫不以为意,反笑道:“死了不是更好吗?省的他找我们麻烦。”
阎晓蝶急道:“怎么会好,许伯伯答应我要来晋都,而且他知道所有事情的真相,现在他不明不白的死去,我怕杨家会把这笔账赖到我们头上。”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担心那么多干什么难道我云飞翔还怕他杨天泽不成。”
“干爹,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我们没有做过的事情你千万不要往自己身上揽,不要无中生有,本来杨家跟您就势不两立,我不想你们两家激化矛盾更加严重。”阎晓蝶太了解云飞翔的为人了,狂傲,霸气,从来不会低声下气的跟别人说话,许天龙的死虽然跟他没有关系,可根据对他的了解,他也不会说一句我是被冤枉的。
两人正说着,外面喧哗声吵闹,跟着一个家丁急急忙忙的跑到了云飞翔面前,神色慌张的说道:“云爷,不好了,杨天泽带着一群人来闹事,看样子是来者不善,不然您先避一避吧!”这个家丁也是顾念云飞翔的安危着想,毕竟在晋都,没有哪个势力能超过杨家的,他可不知道云飞翔在上海的能力。
“避?我云飞翔岂是贪生怕死之辈,真是笑话!你跟我多久,说出这种话。”云飞翔恨恨的说着,正是触犯了云飞翔的大忌,虽然是关心他,可是在云飞翔听来,却是对他懦弱的维护。
“说曹操,曹操就到了,干爹,注意你的情绪,千万跟他们再度激化……。”阎晓蝶话没有说完,云飞翔便冷不丁的说道:“你是怕杨文溪以后再也不搭理你吧!”
“干爹,你怎么这样说?”
“为了杨文溪,你连干爹都出卖,你想我该怎么说。”大刺刺的走向门外。
阎晓蝶知道云飞翔大敌当前,心情不悦,虽然嘴上说的硬气,毕竟县官不如现管,他在上海多厉害,毕竟在上海,晋都里还是论杨天泽势力最广,也不跟他生气,急忙跟着出去。
两人并肩来到大门之外,只见黑压压的一群人正在门外叫嚣,胡刚和白狼两个人率领十几个在他们面前,显得却是微不足道。
杨天泽抬头看到云飞翔跟阎晓蝶站在阶梯之上,双手一撑,叫众人安静下来,朗声说道:“云飞翔,许天龙死了,就死在我典当行门外,都知道是你在上海,勾结许常风,害的他们许记面临倒闭,他这次来晋都,你是不是早闻风声,对他暗下毒手?”
云飞翔冷笑道:“哈哈哈,杨天泽,你口口声声说你是一个生意人,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看看你领着这些人,分明就是来我云宅无事生非,像是来问我事情的真伪吗?就算是我又怎么样?不是我又如何,许天龙死都死了,还跟这里叫嚣什么,以为他能复活吗?”云飞翔即没说是他做的,也没说他没有做,反而振振有词的反击杨天泽这次的举措。
阎晓蝶生怕他一时冲动,激怒了杨天泽,便说道:“干爹,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云飞翔怒道:“你看看他们一个个凶神恶煞,像是来跟我好好说话吗?他们恨不得马上吃了我才好。”
阎晓蝶放眼望去,只见杨天泽率领五六十人,而且他们腰胁衣服下摆撩起,显然里面藏了兵器之类的东西,如果待会真要混战起来,单凭云宅这些人,肯定讨不了好去,便道:“杨老板,我知道许伯伯被人所杀,但是这件事情从始至终,我们直到刚才才知道,许伯伯被杀我也很悲痛,因为在来之前,我一直许伯伯在一起,我从没想过,那会是跟他最后一次见面机会……。”
“我知道你一直跟天龙在一起,所以他要来晋都,你也了如指掌,你知道他会来找云飞翔的麻烦,你假意跟天龙套近乎,却提前来到晋都将此事禀告给云飞翔,你们父女二人合伙设计,杀害天龙,是也不是?”杨天泽不等她把话说完,根据杨文溪的推断,把原话说出来质问阎晓蝶。
阎晓蝶闻听此言,突然感觉耳朵‘嗡’的一声,似乎要爆炸了一般,自己曾经真心实意对待许天龙,把他当成一个老前辈对待,没想到现在许天龙出了意外,自己对他的好反而变成害死他的计划,心里大是憋屈:“你们怎么能这么想,事情根本不是这样,我根本没有要害许伯伯的心,没有和我干爹设计,杨老板,我以为你会跟文溪一样,是一个得体宽容,喜欢善待别人的男人……。”阎晓蝶突然觉得杨天泽跟杨文溪简直犹如天壤之别,如果此时杨文溪在现场,他一定不会这样想,不料他话没有说完,阿豪在一旁冷冷的说道:“阎姑娘,在许老板的身上有一封写给文溪的信,文溪就是根据信的内容猜测,杀害他的人一定是你跟云飞翔合谋,你以为文溪会宽容你所做的一切吗?难道我们被你骗的还不够惨吗?现在就算你说的天花乱坠,也没人会相信你说的片言只语。”
阎晓蝶忍不住摇摇头,倒退两步,她绝对没有料到,怀疑她的人居然会是杨文溪,会是杨文溪差人兴师动众来质问自己:“不可能,文溪不可能这么对我。”阎晓蝶茫然无措的回答。她可以让任何人不相信,可是她最信任的杨文溪也不再信她的时候,她感觉天都要蹋了,就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这份冤屈了。天知道许天龙在信里写了她什么,让杨文溪毋庸置疑的怀疑是她所为。
云飞翔气急败坏的回答:“当初我跟你说了什么,杨文溪根本不值得你去喜欢,现在怎么样,关键时候他不露身,反而把矛头指向了你,你为他的所作所为,你觉得值吗?就是为了这个卑鄙小人。”
“云飞翔,今天我们不是来看你们父女吵架的,杀害天龙的事,今天你务必要给出一个交待,不然的话……。”
云飞翔最不怕别人威胁,越是威胁他,越激怒了他心里的那份狂傲:“不然你能把我怎么样,我告诉你杨天泽,许天龙就是我杀的,不止是他,你们杨家所有人,谁都跑不了。”
阎晓蝶惊道:“干爹,你在说什么呀!没有的事你为什么要承认。”阎晓蝶急的都要跳起来,云飞翔这样冲动,不止跟杨家为敌,更是没来由做了别人的挡箭牌,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
“晓蝶,事到如今,你以为说不是你做的他们就会相信吗?一样会觉得你是狡辩,倒不如承认算了,反正干爹这辈子,就没准备和他们杨家和好。”云飞翔平静的说着。
“杀人偿命,历代如此,云飞翔,我很佩服你敢作敢当,既然你都承认了,有什么本事就尽管亮出来吧!”阿豪冷冷的说着,伸手到后腰,掏出一把白光闪闪的匕首出来。
众人见状,纷纷亮出了兵器,有匕首,有菜刀,有木棍,各种各样的兵器都有,五花八门,如果集合起来可以开一家兵器铺了。
杨天泽也没有阻止,退到人群之后,新仇旧恨,今天是要一并解决了。
云飞翔也不惧:“臭小子,在上海你没有杀得了我,今天你一样不可以。”
“好阿,那就试试。”说着手中匕首在手中极速的转了几个圈,猛的抛向空中,身体一纵,已然跃到白狼面前,右臂高伸,接住了落下的匕首,顺势扎到了白狼的肩头之上。
这一下出手快捷明锐,兔起鹊落,白狼尚没有反应过来,只觉得肩头一痛,已然中招,忍不住惨呼一声,叫声未息,被阿豪一脚踹飞出去,跌在了云飞翔的脚下,手中捂着血如泉涌的伤口,忍不住就地打滚哀嚎。
胡刚急忙奔到了白狼身侧查看他的伤势,从自己衣服上撕下一块衣襟帮白狼包扎:“忍着,一会就没事了。”
云飞翔见到自己的人转眼之间被对方凌厉的身法所伤,深知在场所有人都不及阿豪的功夫高强,硬碰硬的话,自己已经输了一筹,而且阿豪一招得势,身后的人群情高胀,纷纷要冲上前来,云飞翔掏出一把手枪出来,对天打了一枪‘砰’的一声,众人急忙止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