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溪呢?他……他怎么样?伤势要不要紧。”李思雨虽然身上负伤,阿豪又对她掏心掏肺说了很多,她根本听不进去,心里只是在乎着杨文溪的伤势,不知道自己那一刀会不会伤及到杨文溪性命。
“你既然是来报仇心里又放不下杨文溪,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
“我不知道,当时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想杀他,可是我下不了手,不知道怎么就伤了他,我心里好害怕,我怕他有个三长两短,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理解你心里的想法,完全出于你对杨文溪的爱,其实你根本不能爱杨文溪,你们两个人根本不能在一起。”阿豪指的当然是他们同母异父之情,兄妹之间又岂能谈情说爱了。
“我知道,自从你们回到晋都,你对我就像一个陌路人,恨不得我离杨文溪越远越好,因为你的心里,除了徐秀梅母女,还能装得下其他人吗?但是我不明白,徐秀梅是杨天泽的夫人,你跟她鬼混在一起,还口口声声说喜欢凝雪,你对得起她吗?对得起杨天泽吗?”
阿豪急忙‘嘘’了一声,打开屋门,确认门外没有别人,这才稍稍安心,把门掩上,重新回到床边低声说道“药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知道徐夫人为什么要打你吗?你这是在害我们两个,莫须有的事情,你休得胡传,不然的话,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你不得。”尽管阿豪被李思雨道出了实情,不知道她是因何而知自己跟徐秀梅之间的事情,此时也不能承认,只能满口否认,这不止是关乎性命攸关,更是个人声誉大事。
“欺骗得了别人,欺骗不了你自己,为了徐秀梅,你不惜陷害文溪,你知道不知道,徐秀梅在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你要跟着她一起同流合污吗?阿豪,你还是我以前认识的阿豪吗?”
阿豪蹭的一下站起身来,不悦道“你还是马上离开杨府吧!不然,徐秀梅绝对不会放过你的。”阿豪转身走出门外。
杨天泽跟阿丙刚到商铺,就发生了一件诡异的事情,一辆汽车没有丝毫减速的倾向,直接撞到了典当行大门之上,‘典当行’三字招牌在汽车撞击之下掉落下来,跌成了两半。
汽车前引擎盖也跳了起来,机头冒着白烟,汽车头正好塞进典当行大门内,两边门框也被撞的粉碎。
事发时,杨天泽和阿丙正在商铺之中,听见了响动这才看到一辆汽车撞上他们门面。
他们从汽车引擎盖上翻出去,通过汽车玻璃看到里面驾驶舱内倒着一人,杨天泽和阿丙急忙把车门打开只见一个身穿白色西装的老者顺势倒了出来,胸前插着一把刀子,大片衣襟被献血染红。
杨天泽大吃一惊,忍不住脸上变色,探他鼻息已然死去多时,身体冰凉僵硬,不是别人,却是许天龙。
许天龙人在上海,突然驾车被杀,而且汽车不偏不差的撞到他们典当行,显然是有人蓄意谋杀。
杨文溪在上海的事情,杨天泽正要寻机会去上海跟许天龙交待一番,没想到他却惨遭毒手,而且就死在典当行门前,造成这样的结果,背后一定有人在暗中操作。
阿丙见杨天泽眉头紧锁,便问道:“老爷,这人是谁啊!难道老爷认识?”
“岂止认识,他就是许天龙,文溪在上海的时候,就是代管他的商铺。”
“啊!这……这怎么说死就死了呢?而且他在上海,怎么会来到晋都?”
“还有什么不可能,被人谋杀,不知道天龙又是得罪了哪个人。”杨天泽忍不住叹息,没想到世事无常,谁也不知道自己的下一步会生还是会死,虽然他对文溪多有误解,但是两人毕竟多年好友,又是莫名其妙的死在典当行门前,杨天泽心里暗暗发誓,定会找出杀害他之人。
这时阿丙看见许天龙衣服里露出半截信来,‘咦’的一声,将信拿出来,只见上面写道‘文溪侄儿亲启’六个字。
阿丙将信封交到杨天泽手上,杨天泽看了看,眉头一皱:“他信里称呼文溪侄儿,就说明他不在恨文溪,既然是给文溪的信,自然有文溪看最妥当,阿丙,你马上找几个人过来,收拾一下现场,把许兄的尸体好好安置,等我见过信的内容,再行处置吧!”
“是,老爷就放心吧!”
死人开车撞到了典当行,这是多么晦气的事情,外人不知道真相,反正近几天里典当行生意将会一落千丈,就算生意和往常一样,杨天泽痛悼许天龙的死,也会关门休顿,无心再打理商铺。
杨天泽回到家中,将许天龙的信交给了杨文溪,杨文溪倍感意外:“许伯伯写给我的信,这么说他原谅我了。”杨文溪喜悦的说道。
“我也不知道,信是写给你的,我想由你拆开最妥当。”
“是谁把信带过来的?”
“是天龙他自己。”杨天泽黯然的说道。
杨文溪丝毫没有觉察到父亲不悦的神情,欢快的说道:“那许伯伯他人呢?”
“哎!”杨天泽叹了口气,站起身,看着窗外的景象:“他死了,身上只是掉落出来这么一封信。”
“什么?”杨文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恍若发生在身边的噩梦,手一颤,信掉在了床下:“怎么可能,许伯伯生龙活虎的,怎么会说不在就不在呢?”杨文溪还以为许天龙是突发疾病而去世,如果真是因病而去世的话,杨天泽也不至于如此伤感。
杨天泽将信封捡起来,重新放到了杨文溪手上:“他是被杀的,这封信里或许能找到些蛛丝马迹。”
杨文溪更吃惊了,没想到上海一别,居然会是阴阳相隔,再无相见之日,眼睛流着泪,把信封给拆开,只见上面写着:“文溪侄儿,原来伯伯一直在错怪你,我已经知道了一切,你说的没错,是云飞翔在背后做的一切。虽然他针对的是你,可是我做梦也没有想到,跟他狼狈为奸的居然是我养的那个畜生许常风。
他不止害的你一败涂地,更害的许记声名尽毁,调换宝贝的是他,盗取尚方宝剑的是他,杀害仲伯的人还是他。
我以为我不在的这段日子,他可以以你为榜样,可以学一些本事,学会怎么做人,我没想到他嫉妒于你,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出来,你放心,我会杀了他为仲伯报仇,为你洗清冤屈,择日我就会回到晋都,一来是要向你赔礼道歉,二来我要找云飞翔算清楚这笔账,他害了我们许记,我是不会看着他继续逍遥法外,另外,所有事情都是阎晓蝶姑娘告诉我的,她也很懊悔欺瞒你的一切,她是个好姑娘,几天里,我身体不适,全是阎姑娘一个人在照顾我,她不止是阎爷,更是一个渴望被爱的女孩,希望你能明白我的一番话,择日等我赶到晋都时,我还有你爹,我们仨一定好好的喝上一杯,许记没了不可怕,它不是我的一切,你千万不要过于自责,太过话要跟你说,等我们见面之后,再作详谈。”后面是许天龙的署名跟日期,这封信是在七天之前就写好的。
杨文溪伸手将信封紧紧攥在手里,泣不成声。
“信里面说了什么?”
于是,杨文溪将信的内容说给了杨天泽听,杨天泽思讨他信里的话:“他来晋都,不外乎有两个原因,第一就是来跟你道歉,第二就是来找云飞翔,他是在往晋都的路上被杀,那么杀他的人会是谁呢?”杨天泽想的脑袋都要炸了,实在想不到有作案的嫌疑人。
杨文溪恨恨的道:“还会有谁,除了云飞翔,还会有谁想要许伯伯的命。”
“我看不见得,许兄来晋都,云飞翔怎么会知道,他不知道的话,怎么提前下手?”对于这个答案,杨天泽表示疑点重重。
“许伯伯说了,他来晋都之前,一直都是阎晓蝶陪着他。”杨文溪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想,明明许天龙的信里提及阎晓蝶都是好话,好的方向,可是从杨文溪嘴里说出来,她之所以接近许天龙则是另有所图,其实也难怪,阎晓蝶跟云飞翔可是父女关系,虽干犹亲,她出卖云飞翔给许天龙,当然不会真的出卖云飞翔,或许杀害许天龙,早就在他们计划之内。
“你说的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我马上去找云飞翔理个清楚,如果天龙真是他所杀,我一定不会放过他。”杨天泽说着话,正要出门去,杨文溪便往床下爬去:“爹,我要跟你一起去。”
杨天泽急忙回过身来,让杨文溪重新躺好在床上,说道:“你脚是这样,最重要的是养好自己,去见云飞翔,我一个人去就成了。”
“以前我们傻傻的不知道,现在他可是在上海也有很大的势力,何况阎晓蝶陪在他左右,我怕……。”杨文溪知道,凭借云飞翔现在的势力,就算有两个杨家也斗不过一个云飞翔,何况他身边还有一个阎爷,可以随意的调兵遣将,要灭了杨家也是分分钟钟的事。
“你放心吧!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到底天龙是不是他所杀还不知道,即便是,我自会找一个合适的机会,不会贸然行事的。”杨天泽拍拍杨文溪肩膀,转身走出了门去,马上召集了阿豪和几个家丁,一起前往云宅而去了。
徐秀梅本来伤了李思雨,本来还等着杨天泽回来好跟他解释这件事情,想了一下午的理由,没想到他着急忙慌的回来,早把李思雨的事情忘的干干净净,反而气势汹汹的要去云宅,天知道云飞翔又如何惹到了他。
每一次杨天泽和云飞翔见面都让徐秀梅心惊胆颤,她生怕云飞翔把她们之间所隐藏的秘密都一五一十的说给了杨天泽听。到时候,计划了二十年的阴谋可就功亏一篑。本来想跟杨天泽一起去,可杨天泽并没答应。徐秀梅只好暗中叮嘱阿豪,让他注意云飞翔说的话,万一不妥,不论什么办法,都要岔开他们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