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官兵见乾鎏恩并没有去哄和安慰糯米,反而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也是无奈的扶额。看着糯米还有再叫下去的起势,终于有一个官兵听不下去了,堵住耳朵,大声吼道:“不要再叽叽歪歪乱叫了,只是带你们去宫殿面圣!”
像是怕她还是要叫举起拳头,于是威胁道:“你要是再敢叫一句我就揍你,不信你就试试!”
那官兵的威胁糯米才不放在眼里,只是听到要去宫殿面圣就高兴的不知今夕何夕了。这样说就是终于可以去解释了,没准正是周逸劝皇帝来叫的自己,这样的话,自己不仅能够离开这个鸟不拉屎的牢房还能看见周逸!
糯米想到这里高兴的朝着乾鎏恩哥哥看去,他们终于可以自由了!!
乾鎏恩尚未从刚刚糯米无理取闹的现象中解脱出来,看着糯米高兴的脸色有些疑惑的摸了摸头,刚刚她不是还死活不走吗?现在这个眼神怎么觉得恨不得自己马上走快点?
“哥哥,太好了,肯定是周逸,是周逸来救我们了,我终于可以见到他了!”糯米相信周逸会来救自己,可是真正到了这一刻居然想哭,她将自己的脑袋深深埋在乾鎏恩的怀里。
反应过来的乾鎏恩也是高兴的笑了起来,将糯米顺势拥进怀内,抚着她的背,笑着说:“是啊,所以现在你更要振作起来,让周逸看到最好的你。”
糯米闻言,立马顺势用眼泪洗了把脸,看起来整齐干净了许多,对着那些想要发作的官兵一笑道:“麻烦各位了,请你们快快带路吧。”
那些官兵看着糯米高兴的样子觉得这个女孩真是多变,刚刚还要死要活非赖在这里不走,现在也不知道为何高兴成这样,恨不得立马飞过去。这世界传闻果然可怕,还说这两个人有逆天的本领,可是这样的人哪里像呀!
一走进宫殿,糯米看着站在里面的人只觉得鼻子酸的厉害,那一时间只觉得这个大的可怜的宫殿在自己眼中变小,又立马变大,最后定位在一个人的身上。
她虽然从刚刚官兵的口中知道来的宫殿面圣就猜到了周逸可能在里面,但是当真真正正看到了周逸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留下了眼泪,有委屈,有想念,也有久别重逢的喜悦。
周逸一看到糯米的时候哪里还顾得上什么规矩,立马跑上前去将糯米狠狠的抱在怀里,恐怕只有老天爷知道他有多想念眼前这个小人儿了。
成全刚刚从战场上归来对于血腥味特别敏感,哪怕是已经过了一段时间。他只一眼就看见了乾鎏恩的伤口,但是奈何心只在心上人身上,瞧见乾鎏恩受伤了只是担忧的去看糯米,担忧的说:“糯米你可有受伤了吗?”
周逸恢复过来也是各种担心,立马检查糯米哪里受伤了,看见并没有伤口和糯米脸色很好,才摸着她的头:“哪里不舒服一定要说,不然我会很愧疚和担忧的。”
糯米看着周逸眼中的自责与担忧立马与他十指相扣,说道:“我没有受伤,倒是乾鎏恩哥哥受伤了。你放心,我要是哪里不舒服一定会告诉你的。”
成全看见他不管做什么糯米眼中只有周逸,不禁心撕扯的难受起来,他心爱的糯米,有了喜欢的人,再也不会属于他。
他眼中的伤疼那么明显,可是却没人会来替他抚平,他注定,一个人悲伤。
可是成全不知道的是,他因为糯米这样悲伤,这样可以为她做任何事,也有一个人可以为他做尽这些事,做尽为他所做的事。只是现在成全的眼中全是糯米,除了糯米,他看不见任何人,也看不见那个人心中的疼和眼中的受伤。
乾鎏恩见明明受伤的自己,他们却担忧的都是糯米,立马不公平的嚷嚷起来,可怜级了,装作要哭的样子说着:“你们这群人简直太过分了,不公平!明明受伤的是我,为什么没有一个人来关心我?!”
皇上听到乾鎏恩说的话,立马皱着眉对着那些士兵不悦的说道:“让你们关着可没让你们动手,你们自己去道歉领罚!”
官兵看着动了怒气的皇帝立马全部跪下,全体齐口道:“是!”
然后有些士兵对着乾鎏恩说对不起,这样的罚倒是让他们颇为尴尬,毕竟一众士兵向着一个刚刚从天牢里面出来的男子说对不起场面确实搞笑。
皇帝看着所有事总算是解决了,便对着成全有礼貌的问道:“你可还需要什么,只要朕能做到,一定满足你。”
成全并不贪心,此时只想立马带着糯米和乾鎏恩回到燕王府,便明说道:“什么都不需要了,只是我们现在想要马上带着糯米和乾鎏恩回到燕王府,望陛下批准。”
皇帝见成全如此无所求,反而大笑起来,说道:“此等英雄气概,你们走吧,回去好好收拾收拾。”
“是。”四人告退,立马回到燕王府。
窦莹莹早就得到消息说成全已经归京,并且今天就要回来,于是特意在燕王府门口等了将近一天,她此刻只想着看到完好的成全。
日暮渐远,在燕王府门口等了许久的窦莹莹总算是看见那个人逆着光走来,只不过回来的不仅是成全和周逸,还有那个被周逸放在心口的糯米和乾鎏恩。
此刻窦莹莹心中酸涩难当,她一方面高兴,一方面又难过。
从成全走的第一天就盼着他能早日归来,平安潇洒的回来,直到今日早上周逸告诉自己成全今日就回来了,于是激动得在燕王府口等了他一天,希望他一回来就能看到自己,现在看到他了自然是高兴的。
但是不高兴的是糯米居然也回来了,虽然知道糯米喜欢的是周逸,而且周逸也是喜欢的糯米,可是看成全那个痴情的样子就担心了起来。
要是成全一直守着糯米怎么办?他那么喜欢糯米,要是不跟自己成亲了怎么办?成全有多喜欢糯米,窦莹莹就有多喜欢成全,甚至窦莹莹爱成全比成全爱糯米还要深刻一些,所以成全要是守着糯米一辈子,窦莹莹都不知道自己以后会怎样。
窦莹莹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成全,直觉得自己担忧的都要哭了出来。如果糯米没有在成全旁边的话,自己一定会跑上前去抱住成全。可是现在糯米在,她不敢,她怕成全会推开她,哪怕在他眼中自己抱他只是出于朋友胜利归来激动给的一个拥抱。
周逸和成全糯米他们连忙到前厅,小心翼翼地搀扶着韩鎏恩坐下。还没等屁股坐稳,乾鎏恩就捏着胳膊,眉毛和眼睛都皱到一起,龇牙咧嘴地叫唤起来:“诶呦喂,哎呀,可疼死我了。”
糯米一听,立马顾及到他肩上的伤,满脸急地询问道:“怎么了,很疼吗?弄不好是伤口恶化了吧?”
看着糯米一脸担忧的模样,韩鎏恩心里暗暗得意。其实,乾鎏恩的伤已经好多了,方才他是故意叫得那么惨烈的,就是为了引起他们的注意。再怎么说,他好歹也是个皇帝,受伤了不得七八个太医伺候着。
“没,你别想多,我就是……哎哟,疼!”乾鎏恩装模作样地捏紧椅子的扶手处,好像真的很疼的样子。
周逸见他痛苦不堪,立即召来下人:“来人,快去找个大夫来。”
“是!”一旁的小厮听到后连忙答应,说罢便马不停蹄地朝着方圆最好的医馆跑去。
糯米紧张兮兮地凑到乾鎏恩身边,伸出手,扯住他的衣扣,想要扒开他的衣服看看伤势。乾鎏恩吓了一跳,飞快侧开身躲开了质问道:“糯米你做什么?”
糯米眨眨眼,堆着笑意解释道:“我看看你的伤怎么样了。”
“啊,不用了,”乾鎏恩心知要是让糯米看了,那不得露馅了?于是他打着哈哈道撅:“你好歹是个女子,怎得能随便扒一个男子的衣服,还有没有女儿家的矜持!”
听他这么说,糯米惊奇地张大了眼,不满地争辩道:“你是我的哥哥,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有什么不妥的。难不成你还担心我对你有什么非分之想啊?”
“糯米,”周逸眼假意严肃道:“即便如此,那你也得注意点,传出去了旁人不得笑话你。”
糯米见拗不过乾鎏恩,只好慢腾腾地离开乾鎏恩身边,摇着头嘴里还振振有词道:“好好好,我好心反倒成驴肝肺了,男女授受不亲,干脆以后你们都别碰我了好了。”
成全在一旁看着热闹,失笑,看着糯米这般,无奈地摇了摇头,走近糯米,对着乾鎏恩幸灾乐祸道:“江湖人可不讲究这些,对吧糯米。”
“就是!”糯米一听成全向着她,就连忙附和道。
“开个玩笑罢了,怎得还生起气来了,是哥不好,别气坏了身子,多不值。”乾鎏恩边说,背部边朝椅背上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