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你的治下如此之乱,也不怪你这狗屁县令,怪只怪,你的下属和你一样糊涂啊!”白翎看着还在自己近前,浑身一直打着颤的黄孟祖说道。
“你可以羞辱我,但请你不要羞辱我家大人。”那捕快道。
“一个德行!”白翎气的将黄孟祖推到了那捕快近前,又说道:“还真不如让那些人一刀把你杀了得了。”
白翎话已说完,便不再理会他们,她独自跳下轿来,仔细地查看着地上的血迹,那血是新鲜的,甚至还冒着热气,看样子,不像流了好久的样子,她越看越糊涂了。
她心想,如果海大人在这里,一要问题皆可迎刃而解,可惜,现在自己是孤身一人,就算自己能查明实情,但又有谁上听自己的呢?
现场除了这一滩新鲜的血迹之外,就只有这顶‘披’着红花的轿子了。
怪了,这个‘迎亲’队伍出城的人呢?怎么这么快就不见了?白翎越看越是蹊跷,她头也没抬地问道:“黄大人,你们可知……?”话问到这里,她慢慢抬起了头,但那黄大人和那那名捕快,早就不见了。
白翎气的真想骂娘,怎么自己这一路来竟遇到这些个王八蛋县令了?那些好官呢?都死到哪去了,这可真是好官留不住,贪官四处有啊!白翎一边想着,一边直跺脚。她又想,与其在这里坐看证据,不如再回到城里,找个问问便知,她拿定主意后,便起身一跃,再次回到了城门里。
这不看不好,这一看,差点儿没反自己气死,只见那姓黄的大人一众人等业已离开了城门,而那些迎亲队伍的尾部的人们除了几个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外,那些看守城门的小吏有几个被吓的魂不附体,早已不管这些胆子大一点的百姓了。
白翎自语道:“早知道这样,我不如从城门中走进来了。”只见那些死者之中,除了那名拿着刀威胁黄孟祖的大汉以外,连同那名骑着高头大马的男子也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
刀还插在地了,只是人已经死了。
白翎这个悔啊!早知会如此,自己何必非要看那滩血迹呢?这回,她恨不得狠狠地抽自己几个嘴巴了。
然而,倒在血泊之中的,又何止这几个人呢?就连自己的坐骑和那迎亲队伍的马,也都没有了生命迹象。那几顶轿子还在,那个迎亲队伍当中活着的人,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白翎不但心疼这几个人平白无故地死于非命,她最最最心疼的,当然还是这一路以来陪伴自己的良驹了。
既然已经没有了,自己就是再伤心,它也不会复生,那些人更不会复生,此时的她心想,若是钟老怪在这里,自己又何必这么被动呢?
为了快一些弄明白这里发生的事情,只有去问那些吓得像筛糠一样的城门小吏了。
那个为首的城门小吏以为白翎拿着走向自己,是要杀自己,吓得他不仅仅是筛糠那么简单了。他蹲在城门的一角,吓得早已不知道‘跑’字是怎么写的了。
还没待白翎靠近他,他便一屁股瘫在了地上,双手抱着头,口中不停地念叨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求你了,别杀我。”如果白翎真的要杀他的话,还要到他的近前吗?
白翎蹲下身子,“啪啪啪”打了他几巴掌,待他稍稍地平静了一会儿后,白翎伸出手指来在他的眼前晃着,看着他的眼睛问道:“小兄弟!你不要怕,我不会杀你的,你只要告诉我,他们是谁杀的,这个就是你的。”
白翎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锭银子,放到了他的手上,哪知这个平日里这么贪财的家伙看到这银子不但不接,反而将它打落在地,白翎看的出来,他是吓的不轻,如果再这样问下去,那一定会问疯他的。
白翎没有拾起那锭银子,她悄悄地站起了身子,心想就是问其他几个人也一定会是这个结果,而那些百姓们,自然也就不必说了。
她突然间想起,黄孟祖之前说过要改到北门走,那此时的他们是已经从北门出了城呢、还是没有到北门?白翎管不了这么多了,她也只有试试,才知道对方去了哪里。就算是他们此时出了城,那她也一定会找到他们的。
白翎苦于自己分身无术,但凡身边有一个同伴在,她也不至于如此被动,如果有同伴在,哪怕这个同伴不会武艺,那他至少可以帮助自己去寻找那些假冒迎亲队伍的人啊!
人在最无助的时候第一时间能想起的,恐怕除了自己至亲的人经外,恐怕就只有自己的同伴了。
想多无用,自己只能二者选一,选择去追踪黄孟祖,应该比找到那些活着的迎亲队伍更重要,她主意打定之后,便一路飞走,那些不得不上街的百姓远远地见到了她,都像躲避瘟神一样,生怕自己被她捉到。
白翎无心思管这些,就在她路过卫辉府衙的时候,她也没有想起,这县官不管的事儿,这府官还不管吗?但她一心只想找到黄孟祖,忽略了这最重要的一环。
一切顺利,她很快便到了北门,可北门和之前的东门一样,城门内聚焦了好多准备出城的人,而与东门不同的是,这里大门紧闭,门前也不见有一人把守,远远看去,那城门上还上着锁,白翎越看越是奇怪,她无心追问这是为什么,而是腾空一跃,便来到了城门之上,城城门上又跃到门外,门外的情形与门里一样,同样是聚集了很多要进城的人。
可那黄孟祖与他的随从们,仍然不见影子。
她想重新回到城门去县衙看看,也许那里会留几个人把守,至少,黄孟祖的家眷们也应该在那吧!
但她很快又否定了自己,心说自己既然已经出来了,那又何必像之前一样再回到城中呢?她自语道:“还好自己刚刚来的时候飞快,没人注意到自己,那自己何必还在这里呢?”
主意已定,她转过身子,大步地离开城门,寻着地上的车辙与马蹄印,一路向着车辙延伸的方向追去。
很快,她便在一条山路上找到了界碑,再往前走,才是真正的离开了汲县界了呢!而那两道车辙与乱七八糟的马蹄印到此却和他们的人一样,无影无踪了。
白翎也追到这里,让她好奇的是这线索一到这与界碑平行处,怎么就不见了呢?
两边尽是树木与花草,这么多的人与车马,是不可能躲在林子里面的,就算是可以,那也应该有车辙印才对啊!这下,白翎彻底地的傻了。这走也不见辙。躲又没处躲,这些人能去哪呢?
看那黄知县着急的样子,似乎有很急的事,能让这知县如此心急的,不是案子,就一定是某位上司要来,但她左想右想之后把这两种结果都排除了。
这荒芜人迹的县界前,两条诡异的车辙,这说明什么呢?难道真的大百天遇到了鬼,凭空消失了不成。
往北一直走去,就是辉县界了,而往东是淇县,这黄孟祖究竟是要去哪儿呢?
等是等不来结果的,白翎不得已,飞身上了一棵看似比较粗壮一些的大树,她想从高处看看,能不能找到她要得到的线索,但结果和她想的一样,一无所获。
林子里静的连声鸟叫都没有,白翎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儿到底发生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