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吗糯米?”乾鎏恩看了一下糯米还在弄那些这休息留下的痕迹,便催促道。
“好了好了,马上就来。”糯米再弄了一下,便搞定了,然后跟上他们,一起上前走去。
糯米,乾鎏恩和周逸一行人走了没多久,远处的士兵便赶到了这片林子。在他们看来,这片林子现在没有什么人,而且四处也安静的很,不知道是人已经跑走了,还是本来就那么宁静。
因为他们的脚踏声,破坏了整个林子原有的气氛。更是因为这些脚踏声,才让糯米他们三人提高警觉,提早离开了林子。
那领头的大汉向着四周,仔细看了看,又用鼻子嗅了嗅气味,立马皱起眉,咬牙切齿道:“又来晚了一步,让他们跑了!”
那男人走到了一堆泥土上,低下身子来嗅了一下气味,就知道刚刚是有人来过。不过光是就这么看下去,的确很难发现,只是气味,是无论如何也是遮盖不了的。
底下的士兵一听这话,暗悔不已,不知道此时他们又该到何处去追。其中一人斗胆上前问道:“那,老大,如今我们要走去哪儿?”
领头的看了他一眼,朝着林子周围走上一圈,无奈地叹了口气:“他们倒是不笨,把所有的痕迹都给清理掉了。”
其实现在他也不知道应该到哪里去,他只是知道他们需要把这些人给抓回来,然后审问一番,供出他们自己的身份,然后复命。
在他旁边的副领头说:“这往西地势平坦,山清水秀,却是通往我东土的城域,这往东山路陡峭,极为凶险,却是往北土而上的近路。你说,他们会往哪儿去?”
那领头的思忖了一番,才缓缓的开口说道:“你们兵分两路,一路往东,一路往南,即刻出发!”
“那你呢老大?”他疑惑的看着那领头的说道。
“我自有打算。”
说罢,众士兵便按照领头的话,分成两路离开,领头的看着北边的荒漠大道,抬脚走去。
……
在另一边,糯米和周逸还有乾鎏恩一路上马不停蹄地跑着,直到体力不支,两腿发软才停下来歇息一会。现在的他们都在喘着气,停在一旁有小草的地方休息着。乾鎏恩靠在树上喘着粗气,而糯米就坐在了地上,周逸则站在休息。
乾鎏恩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念叨着:“为……为什么……我们要跑啊?”
糯米拍着胸口说:“你不怕他们追上来啊!而且他们还是追兵呢,你别忘了哥哥。”
乾鎏恩不满的说:“好歹我也是个皇帝,哪儿会怕他们。”真是的,身为皇帝还要被追兵追,真的太过分了。
“对啊!”糯米一拍大腿,睁大眼睛看着周逸,“有我哥哥,我们干嘛要跑啊?笨死了,现在还把自己搞得累死了!”
周逸笑着摇了摇头,开口道:“我的好夫人,暴露了你哥哥的身份,反而会招来更多麻烦,还不如逃跑来的轻便。”
“好吧,不过,谁是你的夫人啊,真是。”糯米刚开始垂头丧气地说,后来听到周逸说自己是他的夫人,不禁害羞了起来,佯装没有听到的样子,继续说着:“看来我注定要做个四处奔波的江湖之人。”
“你早该习惯了,不过啊,以后就要改了。”周逸顺势拍了拍她的头,“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要赶在天黑之前赶到北土的都城。
“啊?又要赶路了?”乾鎏恩感叹一声,不情不愿地起身,跟上他们的脚步。想他在皇宫里,哪儿需要走那么多的路啊,更别提说会有追兵追着自己了。现在他想想也后悔。
就是这样,他们三个人便再次启程,一直走着。此时的他们离北土的都城还有几十里路,可是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他们决定兵行险招,绕过最陡峭的山峰,这样就能最快到达都城。
走在崎岖的山路中,糯米实在累得不行了,扯了扯周逸的衣袖说:“周逸,要不我们休息一下吧?”
周逸抬头看了看落至天边的太阳,摇摇头:“如果我们现在停下,那么天黑之前就到不了都城了。”
“可是我好累啊,脚都磨出了泡,况且我哥哥也不行了。”糯米手一指,乾鎏恩瘫倒在路上,闭着眼,大声喘息。他可是皇上,怎么会经得起这种折磨呢?
“快起来,”周逸一个大力把乾鎏恩拽起来,三人之中就他的身体最壮实,但此时在这危险之地,他也无法顾全两人:“你要是不小心摔下去了,我可救不了你。”
“我真的不行了,饶了我吧。”乾鎏恩一副要死了的样子,他平生就没受过这种罪,现在怎么受得了。
糯米望着山峰,哀愁地说:“要不是这山峰如此之高,我直接就用轻功上去了,又何必在这辛苦地爬。”
“就你那点功夫,”周逸向前走去:“你们再不上来,我也不管你们了。”
“诶,等等我。”糯米大喊了一声,便跟了上去。而乾鎏恩在后面磨蹭了一会,还是起身跟过去,边走边哭喊道:“别丢下我哇!”
……
在东土都城的一座简陋的客栈里,门口坐着几个闲散的老汉和几个落魄的行人,而二楼的最里间正是与糯米他们分别不久的成全和窦莹莹。当他们打听到糯米他们正在去往北土都城路上时,便准备马上出发赶上他们。
窦莹莹仔细打点好行礼后,看了眼坐在一旁,紧锁眉头,托腮沉思的成全,笑着开口安慰道:“别担心了,糯米那么聪明,周逸功夫又那么好,何况还有乾鎏恩这个皇帝在身边,肯定能躲过追兵的。”
“我知道。”成全淡淡地应了一句,心里依旧是放心不下糯米,于是他一拂衣摆起身道:“那我们赶紧走吧,不知他们此时可到北土了。”
“嗯。”窦莹莹点点头,便拿起行李背在肩上。
成全扫了一眼他们所住的屋子,留意到桌上的凝神香屑都被收拾干净了,颇有些赞许地看向窦莹莹:“你做很好。”
窦莹莹对他的夸赞有些受宠若惊, 红着脸低下头说:“女子,自然是细心些。”
成全见她这模样,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咳了两声,忽而想起什么,说道:“我们这么一走,要是你那边的人要来找你怎么办?”
“这好办。”窦莹莹从包袱里拿出纸笔,铺在桌子上坐下,开始写起字来:“那我们留信在此,告知他们我们已往北土而去。”
“好。”成全简单交代几句,窦莹莹便执笔写完了一封信。
而后,成全把行李背在肩上,和窦莹莹一同下楼到了店门口的掌柜处。
此时正是午后,掌柜瘫坐在摇椅上昏昏欲睡,店里没什么客人,伙计们也都偷闲跑去后厨那里打牌。
成全一掌拍向柜台,声音之大,惊得掌柜立马跳了起来。掌柜理了理衣裳,慌乱地看向他们:“几,几位客官,可是要点什么?”
成全说:“我们要退房。”
“好的,请客官稍等,”掌柜从桌子上拿起一本账簿,食指在唇上舔了一下,便仔细翻了起来。
没过一会,他抬头说道:“客官,一共五两银子。”
窦莹莹拿出一锭大银,递给掌柜:“不用找了,我们这有封信,麻烦掌柜你到时候交给来找我们的人。”
掌柜一看到这闪闪的银锭,心里都乐开了花,他抖着脸上的肉笑眯眯地说:“一定!一定!请客官放心。”
说完,窦莹莹把信交给掌柜,便和成全出门往东走去。一路上,他们几乎没有什么交谈,偶有的两句也是无关紧要的话。而在途中,他们雇了一辆马车,算是加快了速度。
在马车上的窦莹莹,脸上除了疲惫还有着不易察觉的落寞,有时看到街上来来去去的男女,大部分都牵着手,挽着臂,有说有笑的,让她不禁惆怅万分,默默看向身旁的成全。
他一直和自己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好像多近一步都不愿意,而在陪伴他这一路下来,她已经不知不觉喜欢上他了,可他呢,窦莹莹苦笑了一下,他心里只有糯米吧。
“成全……”窦莹莹开口想说什么。
成全听到她的声音,顿了一下,回过神来,把飘远的思绪集中在她身上:“怎么了?”
“嗯,没事。”窦莹莹抿了抿嘴,成全就是这样,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常常走神,可能她不说话,他都不会想起身边的还有她这个人。
成全点点头,没说什么,继续闭眼发呆,想着见到糯米后要说些什么。
慢慢的,成全和窦莹莹在过了三个时辰后,便来到了一家客栈,停下来休息。
此时,那马夫牵了马去吃草后,便走到成全和窦莹莹的身边,跟他们说:“两位,老夫就送你们到此了,要是你们想要去东土,继续往前走便是,而且还需要穿过一片林子,你们记得千万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