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下定了决心,成全和窦莹莹心急如焚,很快便启程出发了,马不停蹄地向北土赶去,希望能赶在联军之前通知周逸他们。
相较于成全和窦莹莹这边的焦急情况,现在的糯米他们三人就要轻松愉悦得多了,只不过他们也有着自己的难处。
乾鎏恩无精打采地坐在一颗大树下的石头上,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肚子上,一只手软绵绵地垂在身旁,身子无力地倚在树上,嘴里不时嘟囔着:“饿,好饿。”
这连日来的赶路,三人随身带着的干粮早就消耗殆尽了,更何况在这荒山野岭的,也根本没处去补充干粮。乾鎏恩从小生活在皇宫里,虽说是个傀儡皇帝,那也过的是锦衣玉食的生活,哪曾想到有朝一日自己还会过上这般食不果腹的日子。尽管糯米借口自己身体小吃得少,将自己那份的干粮大部分都留给了乾鎏恩,奈何乾鎏恩虽然瘦弱但好歹也是个男人,食量大、消耗的也特别多。
糯米一个人身手灵活地爬上了树,坐在树枝上休息。听得树下乾鎏恩“饿,好饿啊”这般不绝于耳的哀嚎声,却也无可奈何。她双手交叉置于脑后,懒懒地靠在树干上,一条腿屈起,另一条腿还悠闲地晃悠着。
不远处的草丛突然“扑簌”晃动了一下。
糯米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异动,急忙起身,坐直了身子,伸长脖子继续观望着。
草丛又晃动了几下,隐隐约约地露出一对耳朵。
兔子!
糯米的眼睛顿时亮了,一边急忙喊着:“今天的午饭有着落了!”一边三下五除二地爬下山,向乾鎏恩和周逸宣布这个好消息。
“啊?兔子那么可爱……”听了糯米的话,乾鎏恩流露出一丝不忍的表情。
糯米双手环胸,撇了撇嘴,等着他说出下一句话。
“咕——噜——”乾鎏恩的肚子实时地发出一声惨叫。
“兔子那么可爱……”乾鎏恩揉了揉肚子,舔了舔嘴唇,坚定地拍了拍糯米的肩膀,一副委以重任的样子,“请把它做的好吃一点!”
糯米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坐在另外一旁闭目养神的周逸睁开眼,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既然如此,我和糯米一起去抓兔子。”
乾鎏恩听了连连点头,挥了挥手:“快去,快去。”
周逸拉起糯米刚想走,糯米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止住了脚步,眯着眼睛,不怀好意地看着乾鎏恩,露出一个奸诈的笑容:“皇帝哥哥,你难道想光坐在这儿等着我们抓兔子吃吗?”
“啊?”乾鎏恩一脸茫然。
“天下可没有免费的午餐,更何况皇帝哥哥你没有听说过这样一句话吗,‘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糯米满脸坏笑,“皇帝哥哥,我和周逸两人一组,你就自己一个人一组去抓兔子,要是你抓不到,你今天的午餐可就没有了,就等着继续饿肚子吧。”
“啊!!!”乾鎏恩仰天惨叫。
糯米对乾鎏恩的哀嚎置若罔闻,自顾自地拉着周逸往不远处地草丛走去。想了想又转过头说:“你再叫得大声点,惊跑了兔子可就真的没饭吃了。”
周逸好像有些于心不忍一般,频频回头看向仍在惨叫的乾鎏恩,替他求情道:“哎,乾鎏恩怎么说也是东汉的皇帝,又不像我们俩四处闯荡过,哪曾受得了这样苦,更别提去抓兔子了,你这不是故意难为他嘛。”
“哎呀,你不用担心,我也不过是一句玩笑话罢了。”糯米笑着摆了摆手,“不过我也正好借此机会看一下皇帝哥哥最近基本功练得怎么样了。我也是为了他好呀,你难道没有觉得皇帝哥哥好像变强壮了一些嘛,不像以前那般又白又瘦的样子。”
“唔……”周逸右手大拇指抵着下巴,摩挲着,略作思,“确实变黑了不少。”
“嘘。”糯米眼尖地发现了前方不远处出现了一只兔子,她弯下腰,弓着身子,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挪地慢慢靠近那只兔子。
那只兔子毫不知情危险正在向自己逼近,小鼻子一耸一耸地,耳朵时不时地稍稍抖动一下,仍是优哉游哉地啃着地上野草的草尖尖儿。
糯米眯着眼睛,全神贯注地盯着哪只兔子,尽可能地压低自己的身子,避免自己被兔子发现,她悄悄抬起双手作爪状,安静等待时机。看准了机会,猛地朝兔子一扑。哪料想,看似一直毫无戒备的兔子却在糯米的手即将触碰到它时候,轻巧地往旁边连连跳了一下,轻轻松松地躲过了糯米的“魔爪”。
糯米一下子扑了空,一时之间重心不稳,摇摇晃晃了几下跌在了地上,摔了个狗啃泥。“呸呸呸。”糯米一边吐出嘴里的泥土,一边愤愤地看着那只野兔的身影越跳越远。
身后的周逸刚发出一声嘲笑,就遭到了糯米回头的一记眼神飞镖,只得乖乖地收敛了笑容。
糯米胡乱抹了抹脸上的泥土,爬起身:“我就不信抓不找你。”仔细观察了一番,发现那只兔子在前面又停下了,继续气定神闲地吃着草,仿佛是在嘲笑刚才糯米的失败。
糯米定了定神,按照刚才的样子,蹑手蹑脚地像兔子逼近,抬头却发现周逸不知道什么时候竟跑到了兔子的后面,两人一前一后将兔子夹击。糯米趁着兔子不备,大喝一声向兔子扑去。被吓懵了的兔子竟晕头转向地向后跑去,被藏在它身后的周逸逮了个正着。
周逸一把拎起兔子的耳朵,朝糯米晃了晃手中的兔子,一脸得意:“看见没,这就是实力。”
糯米不服气地回嘴道:“明明是我的计策好,它被我吓晕了,你才侥幸抓住的。”
“是是是。”周逸讨好地笑着,“是你我夫妻二人配合得好。”
“呸,不要脸,谁和你夫妻二人。”糯米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但是脸上泛起的红晕却出卖了她。
俩人拎着兔子往回走去。
乾鎏恩愁眉苦脸地坐在树下,衣服也是凌乱不堪,沾染着星星点点的泥土。看见糯米和周逸回来了,乾鎏恩无奈地摊了摊手,语气委屈巴巴地说:“我真的尽力了。”
“算了,不怪你,至少我们还抓到了一只。”糯米指了指周逸手中的兔子,大度地说道,“我们来烤兔子吧。”
话毕,三人面面相觑,才发现三人之间竟然没有一个人带着打火石。
糯米挠了挠头,砍了两根粗细适中的树枝,又捡了一些杂草集中铺在其中的一根树枝上,取出小刀娴熟地将另外一根树枝一头稍稍削尖,将尖对着那堆杂草抵在杂草和树枝上,至于双手掌心中间,飞快转动着树枝。
几次尝试之后,杂草上冒出一丝丝火光。
糯米小心地护着微弱的火光,一边往这星星之火中添加杂草、细树枝什么的。火苗也顺利变得越来越大,越烧越旺。
蹲在糯米身边见证了全过程的乾鎏恩不禁啧啧称叹:“糯米,你真是太厉害了,简直都没有可以难住你的东西。”
糯米得意地挑了挑眉:“我从小就跟着养父闯荡江湖的,后来养父又将我一个人留在了南土,我召集了一帮孤儿教会他们偷盗。身为贼首,这些可是生存的基本技能,这几天我都会一样一样全部教你的。”
第一次听见糯米谈起自己的以前的遭遇,乾鎏恩内心颇多感慨,但是听到糯米说的最后一句话,又止不住地连连点头,开心的像个孩子一般。
三人将兔子烤了,糯米又摘了些野果,大家美美地饱餐了一顿。
乾鎏恩心满意足地长舒一口气,问道:“我们已在这山路中走了十多天了,也不能总在这山中瞎转悠,我们到底该如何取道走去北土?”
周逸听了之后,随手取过一节树枝,在面前的砂石地上随意划拉几下画了三个圆圈,以树枝代替手指最左边的一个,若有所思地说道:“根据我的推测,我们现在的位置大致在这。而最右边这个便是北土,依我之见,我们不妨绕过这座山峰,虽然它最为陡峭凶险,但是它离我们最近,更主要的是,这山脚之下便是我北土的都城,东土的士兵是绝对不敢硬闯的。”
话音刚落,饭后又爬上树休憩的糯米惊呼一声:“不好,有人追来了。”
糯米爬得高,看得也远。目极之处,看见炊烟袅袅,又隐约看得人头攒动。这人迹罕至的荒山野岭,除了他们三人竟还有其他人烟,而且人看上去还不在少数,糯米心中顿时明了:追兵来了。
飞快地爬下树,糯米表明了情况之后,三人一致决定就按照方才周逸地计划前往北土。他们有条不紊地快速整理完行装,立刻准备赶路。
临走之前,糯米还细心地掩盖了他们刚才在这休息留下的痕迹,免得追兵循着他们的踪迹追上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