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人痛得蜷起身子:“哥,真不是我故意赖账,我实在没办法了。”
“没办法?没什么办法?”那个伙计眉头一挑,昨天没有发现的凶相在此刻展露得一清二楚。“莫非你应氏集团这么大,付不起我这一批货钱?”
负责人正愁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件事,听这个伙计这番言辞,却想到这也是个好借口,虽然不好圆谎,但是这已经不是他一个码头负责人可以解决的了,他已经做好觉悟了,到时候全部推说应炎晞和应炎晨会回来解决,大不了自己趁他们放松警惕先跑路,想来他们不会为他小小一个码头负责人费心。
他做出一副委屈的样子,虽说一开始是假装,可后面却还真带了几分真情实感的哭腔出来:“大哥,真不是我想赖你的账。只是最近我们这公司洗牌了,原先定下这笔货的boss他出国了。”
“哦?”那伙计来了性质:“怎么,要不起这批货,想要出国避风头?”
“嗨,这种事情,我们这种小人物哪里知道?那都是人家boss的私事。只不过他们走了以后,国内的公司没有人管了。一开始理事会还能招架一二,后来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批人,全权接管了公司,拿出了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的文件,让理事会也无法越过他们的权限。”
他抬头看了那个伙计一眼,发现他听得饶有兴致,并没有动粗或者打断他的意思,心知是稳住了,顿了顿又接着说:“那群人来了以后,改了公司的好多规矩,以往我们可都是凌晨才会接货,现在都已经规定一律在转钟之前搞完所有的活儿,您想必一定知道吧?”
负责人说的话真假参半,关于理事会的事,他说的都是实话,可是交货时间这事儿其实是应炎晞和应炎晨要在出国之前就拍板下来的,只是当时还没有正式实施。
现在说出来正好扰一扰这些人的视线。再加上这个伙计刚从海外回来,见他说的这么信誓旦旦,又被他一番吹,想必会信以为真。
果然这个伙计思考了片刻就附和了负责人的话:“嗯,这么一说,到还真是如此。”
负责人一看有门儿,连忙继续道:“这群新来接手的人啊,嚣张跋扈的很,仿佛和之前的老板啊不对头,一来就把好多骨干高层给换了。我们又联系不上原boss,再说就算联系上了可能也不能改变什么,索性就放弃了。”
“没有想到这些人变本加厉,限制了每一次的交货。之前两位老板没有出海以前定下的订单通通不算数,交易的款子也被冻结了,我这才没有钱拿出来给你们交货。”
那个伙计惊讶了:“这么彻底?直接把款子给冻了?那还玩儿蛇皮,怎么也没有人和我们说一下说取消订单?”
“嗨,您这话说的,人家新上任的小伙儿这么铁腕,那可不是和以前boss分外合不来?前boss出国前的商业资料藏的好好的,他们不知道前boss会进什么货,这才把所有的货物资金都封锁了。”
这依旧是真假掺半的说法。事实上,新boss确实对以前的很多事情都强制改观了,但是对于货物方面还是没有什么限制的。
可是负责人不知道是不是该把资金交给李老板的接头人,所以只能冒险扯了个慌,把罪名往一定他尚未见过一面的新boss头上推。
这个人要是去查,自然知道应氏集团出现了很大的动荡,就算查不到货物资金的流向,顶多也只是认为是应氏的保密工作做得好,而不会多想。
每当这个时候负责人就会心里感慨李老板这次指派过来的接头人是个刚从海外出来的不懂行情的人,否则就这么短短时间,还真难把他糊住。
那个伙计摸着下巴沉思了片刻,对着负责人展颜一笑:“噢,看来之前是错怪你了?”
负责人深知不能得意忘形,连忙惶恐道:“没有的事没有的事。”
那个伙计就笑了一下:“没有就好。”说完表情就彻底冷了下来,招了招手对旁边的几个壮汉说:“给我把他揍一顿。”
负责人的脸色一下子就惨白惨白的,几个人来的特别快,一下子就围上来把负责人打的七荤八素,负责人现在脑子里一片浆糊,鼻腔里仿佛被灌了二十瓶辣椒水,痛得瘫在水泥地上。
正午晒过的水泥地很烫,之前泼上去的水现在已经没有水渍变得干干净净了无痕迹了。
他匍匐在水泥地上艰难的喘息,感觉脸几乎要被热化黏在地上了。之前那个伙计仿佛在打电话。
打完了以后把电话收进口袋里蹲在负责人的面前,揪着他的头发强迫他和自己对视:“你们这么困难,为什么要放火烧码头,还抱着我的货就跑,嗯?你让我怎么交代?”
他狠狠地把负责人的头往地下一摔,瞬间负责人的额头就血流不止了:“你让我怎么和李老板交代?No chain no game!Fuck!”
负责人知道这个人憋了一肚子火,此时越是反抗越是伤得厉害,只能喘息这艰难答道
“哥,您就告诉李老板,是因为新boss作的妖。说实话,我一直是恪守规则做交易的,否则方面李老板也不会选择应氏这个集团。老板走前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千万看好这批货,我实在是怕哪天老板回来我没法儿交差。”
“你怕没法儿交差?你没法儿交差?嗯?我让你没法儿交差……”伙计一边问一边踹,踹到一半突然停下了,又抓起负责人的脸一笑。
“你说的倒是个好法子。我不妨就这样和老板说。”
负责人连忙点头陪笑。
“只不过我们李老板也惯讨厌赔钱的买卖,你说,那批货现在在哪儿?”
负责人苦笑:他就知道会有这么一着,只不过事已至此,无论如何也不能说。
那伙计把他的表情尽收眼底:“噢?不说?你以为我们怎么知道你的住处?还不是有人卖你?既然你不说,我找那个人说便是。”
有人……卖我?负责人心里咯噔一下,昨天那个呛声的青年浮现在他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