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蕃大营,正当尚恐热召集众将议事之际,只见黑娘子跌跌撞撞的闯进了帅帐,众人见状均是一阵愕然。只见尚恐热卫队长扎巴西站了出来抽出腰间的弯刀指着满脸血迹的黑娘子,厉声呵斥道,
“黑娘子,你的计划到底怎么回事儿,不仅没有将锡山大营那帮人烧死,反而引起了他们的反扑,四营主力与锡山匪众遭遇,损失惨重,你怎么解释?”
听了这话,其余众人也是一脸怒火的瞪着黑娘子,黑娘子一脸茫然,上前一步说道,
“将军,我军一到锡山大营北侧高地便利用火攻向锡山大营发起攻击,谁曾想这个时候从身后杀出了一支武装,而且全部都是女兵,战斗力虽然不强,但是却有两倍与我军的兵力。这支女兵将我军诱致坡地,没想到此处居然早已经埋伏了一支武装,战斗力十分强悍。”
“黑娘子,本将军并没有将战败的责任归罪于你的身上,你也不必寻找这样的理由来欺瞒本将!”
“将军明鉴,黑娘子万死不敢欺瞒将军。”
“我们的计划如此的机密,敌军又是如何得知我军会在此地采取火攻?”
“将军,属下实在不知!”
听了这话,扎巴西怒喝道,
“黑娘子,莫非是你泄露了军事计划?”
扎巴西这么一说,立刻引起了黑马城王彪的警觉,只见王彪站起身来,双手一鞠,沉声说道,
“扎巴西队长,你这话什么意思,莫非认为是我黑马城通敌不成?”
“哼,这谁知道?”
“当初尚婢俾将军派我黑马城援助你四营攻打锡山大营,那足以说明尚婢俾将军对我部信任,如今你提出这样的怀疑,莫非是对尚婢俾将军的不信任?”
“你?”
“再说了,你也看到黑娘子满身是伤的回来,你居然如此怀疑,岂不是寒了我黑马城一众兄弟的心?”
“你?”
在面对王彪的责问,扎巴西被问的哑口无言,正当扎巴西绞尽脑汁组织语言准备反击的时候,只见尚恐热站起身来,厉声喝道,
“行了扎巴西,退下吧!”
“将军!”
“大敌当前,我等岂可自乱阵脚?传令下去,全军加强戒备,严防敌军攻打帅帐!”
“是,将军!”
众人退下之后,尚恐热再度陷入到沉思。此时的尚恐热再也不敢小看锡山大营这帮所谓的乌合之众,在接连吃了三次亏之后,尚恐热明显的谨慎了不少。
另一边,张义潮与莫贺、陆荟等人在山下汇合。望着不远处熊熊燃烧的大火,陆荟的眼角一阵酸楚,
“安家当年在乡亲们的帮助下建造了这座大营,没想到今天却被吐蕃人烧毁,岂不令人惋惜?”
“嫂子的心情我们又岂能不理解?如今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当务之急就是要赶走吐蕃人,重新修建家园!”
“张大人言之有理,不知接下来有何计划?”
“经过昨夜的奋战,将士们也都疲惫不堪,传令下去,全部修整一个时辰,等到中午之前与步胜主力汇合!”
“是,张大人!”
就这样,在面对一众疲惫不堪的锡山将士,张义潮只得传令下去原地修整。此时的锡山大营经过了两个多时辰的燃烧,早已经成为了灰烬,锡山大营的被毁意味着数千锡山豪杰的家园被毁,这种国仇家恨岂能轻易消散。
就在众人歇息之际,张义潮在两名亲兵的护送下来到了吐蕃营帐外围。此时的吐蕃大营戒备森严,李明晋、步胜二人率领四千余人坚守在营地的外围,伺机等待吐蕃人疲软。看到张义潮走了过来,步胜、李明晋赶紧凑了过来,只见步胜单膝跪下,沉声说道,
“感谢张大人救命之恩,我步胜愿为张大人效犬马之劳!”
“哎,步胜掌柜不必客气,快快请起!”
“张大人,现在吐蕃吐蕃人龟缩在营地不敢出动,我们该如何应对?”
“先不着急,静观其变!”
然而,卫队长李明晋似乎有其他的看法,只见李明晋欲言又止,张义潮见状,微笑道,
“明晋,有话不妨直言!”
“大人,属下认为趁着敌军歇息之际,在敌营四周叫战,吸引敌军出营地,再用我骑兵对其进行打击!”
“敌军虽然疲惫,我军的状态也好不到哪里去?一旦开战,我军也未必就一定能够占到任何的便宜!”
“大人难道忘了,锡山大营的骑兵有别于其他地方的骑兵,这些年,安景首领和两位掌柜已经将营地的战马训练的非同一般。这些战马不仅可以在平地上一马平川,甚至可以在山地之上如履平地,况且吐蕃营地四周地势相对平坦,我们完全可以将骑兵的优势发挥出来打击敌军,请大人三思!”
经此提醒,张义潮恍然大悟,只见张义潮将目光转向步胜,问道,
“步胜掌柜,明晋所言不无道理,我锡山大营的战马至少有数千匹,不知能否调来此地?”
“张大人请放心,平素里营地的战马就有我来管理,对战马的战斗力丝毫没有怀疑。”
“好,能否在中午之前将战马调来此地?”
“请大人放心!”
说完,步胜转身离开。
正如李明晋所言,锡山大营的战马大都是漠北石城一带的战马,具备了回鹘战马的优良血统,不仅可以一马平川攻城略地,而且还能在崎岖难行的丘陵之上如履平地,战斗力非同小可。
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步胜便将约两千匹战马调集起来,不仅如此,莫贺与陆荟的人马也在同一时间与张义潮的大部队汇合。数千人的大部队在吐蕃营地外侧形成了强大的军事压力。
此时,尚恐热正焦头烂额,不停地有卫兵前来汇报营地外围的敌情,渐渐地,一种副将及黑马城王彪、黑娘子等人也都聚集在帅帐之内。只见性格暴躁的卫队长扎巴西嚷着,
“将军,锡山的匪众欺人太甚,居然在营外叫阵,我们应该怎么办啊?”
“是啊将军,我们总不能就这样无动于衷吧?”
“...”
一众副将吵着闹着,帅帐内一片沸腾,然而,黑马城的王彪与黑娘子二人却一直沉默不言。尚恐热扫视了一圈在场的众人,然后将目光停在了王彪身上,低声问道,
“王彪,你黑马城与锡山相识数十年,可有应敌之良策啊?”
“回禀将军,属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有话不妨直言!”
“锡山大营的一众匪徒如今已经离开了巢穴,对我们来说正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只要我军配合默契,势必可以很快的击溃敌军,占领锡山!”
“如何配合?”
“要知道,这么多年锡山的安景之所以敢称雄一方,主要是依靠大营天然优势,如今黑娘子已经将大营烧毁,敌军再也无法借助大营的优势抵挡住我军的强大攻势。不如趁此机会,将敌军分割包围,逐个击破!”
“哦?此话怎讲?”
“将军,刚才属下观察了营地外围的局势,数千敌军分散在我营地四周,很显然,靠近北边的敌军势力弱小,我们不如击中兵力将其击破,然后再将其他方向的敌军逐个击破,使其不能相互策应。”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点头称是。对于锡山的敌军,一众副将并不能像尚恐热一般小心谨慎,众人的想法其实都与王彪的想法一致,认为只要锡山的敌军离开了营地的保护就如同猛虎下山、虎落平阳。看到众人脸上赞同的表情,尚恐热也只好站起身来,朗声笑道,
“大漠判官名不虚传,如果真能击溃敌军,本将军一定如实禀明尚婢俾将军为你封官!”
“属下多谢将军!”
“传令下去,四营主力沿北侧出击敌军,王彪、扎巴西分别率领一支两千人的部队从四营两翼助攻,严防东、西两个方向的敌军支援北侧敌军!”
“是,将军!”
一声令下,吐蕃营地号角声响起,三支部队分别在四营指挥使、扎巴西、王彪三人的率领下向北侧浩浩荡荡的杀将过去。为了策应四营主力,王彪带着黑马城两千大军向西北方向出击,而四营主力则直扑营地正北侧的锡山大军。
此时的锡山大军早已经按照张义潮的命令分成了两大部分,其中一部分是由步胜亲自率领,并装备了战马,此时正埋伏在吐蕃营地北侧三里开外,而另一部分则是由张义潮、陆荟、莫贺、李明晋率领,分成大约四个方向佯装包围吐蕃大营。而处于正北侧的是率领锡山大营部分兵力的莫贺掌柜。
那么,面对吐蕃大军的直接攻击,莫贺又将如何应对呢,锡山的局势又将如何发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