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我的身体总的来说还是向好的方面发展,疼痛感在慢慢消失,清醒的时间也越来越长,也就过了一两天吧,在满屋子的米饭香味中,我终于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首先是一个屋顶,木头、泥巴和茅草,看来这个筠丫头家不是大户。
我艰难地动了动头,还好,能轻微地偏转。哦,我躺在床上,身上的被子也比较陈旧,但是挺干净,散发出一种阳光的味道,这就是家的味道吗?我有些沉醉了……
哟,屋子里的陈设很简单嘛,除了我躺的这种床外,只有一张木桌,放在理我不远的窗户下面,桌上放着些茶壶、茶杯、碗筷之类的东西,我轻轻笑了笑,还不错,至少不是家徒四壁那种,不然多我一个卧床不起的病人,太给人家添麻烦了。
我正想到这里,就听到房门轻轻一响,一个穿着朴素而又怪异的女孩托着一个木盘子走了进来,不过式样奇怪的粗布衣裙却掩饰不了这位姑娘的青春活力。
她看样子也就20岁左右的样子,眉目清秀,眼大肤白,虽然不是那种特别漂亮的类型,但也十分养眼、耐看,这就是那位筠丫头吗?
“呀?!你醒了!”看着我睁大了眼睛盯着自己看,筠丫头的小脸一红,大眼睛急速地忽闪了几下,她连忙放下手中的托盘,很自然地伸过手来,摸了摸我的额头,后来好像感觉到有些不妥,脸又红了一下,又把手缩了回去。
“多谢……咳咳咳……”长时间处于昏迷状态,现在我连讲话都不利落了,“多谢姑娘救命之恩,给你们添麻烦了,小生这厢有礼。”
我清了清喉咙,说出了我苏醒过来的第一句完整的话。
“公子不必客气,你能活过来是永生天的旨意,也是赵先生的功劳。”
赵先生我知道,就是那个赵一航嘛,是我的救命恩人,必须要好好感谢!可永生天又是个什么鬼?为什么要听他的旨意?
“筠……姑娘,请问这儿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的呢?”我问了一个我很想知道的问题。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难道你真的是神仙吗?”混丫头的眼睛瞪得更大了,表情很吃惊。
“嘿嘿,我嘛……确实会点神仙的小手段!好了好了,还没有请教筠姑娘贵姓?”我开了个小玩笑。
“哦,我姓方,这里是我的家,也是我爷爷的家。十几天前,我和爷爷在村北边的梵砀山上打猎时,发现了身受重伤、昏迷不醒的你,是我和爷爷把你抬回来的。”筠丫头缓缓说道。
原来这姑娘和她爷爷是猎户,怪不得看上去这么精神、有活力呢。
“多谢方姑娘,那……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我好像不太熟悉嘛。”我是被人“打”进的十方天地的大门,这里莫非就是十方天地?
“哦,我们这里属于录白国北山道,我们村因村北的梵砀山得名,所以叫北砀村。”筠丫头说道。
“录白国?北砀村?完全不明所以,这里难道是十方天地里面的小世界吗?没听师父和帆蚣提起过啊?啧啧……有点难办……”我心里想着,“随便吧,爱哪儿就哪儿吧,既来之则安之,能捡了一条命回来,我也该知足了!”
想到这里我对方姑娘说道:“再次谢谢方姑娘搭救之恩,小生定当重谢,只是小生对自己如何受伤,有如何昏倒在那……梵砀山上却已然没有印象了,好像,好像失去了很多的记忆……”
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我还是保持“失忆”会比较好一点,前两天好像听赵先生说过,这个国家在打仗,对于我这种来历不明的人来说,不是件好事,万一把我当奸细咔嚓了,岂不是很冤枉,所以我还是低调些好。
“哦,我们发现你时周围没有人,但是你身上的伤口很可怕,你的衣服……也很奇怪,不过破损的太厉害,不能穿了,我们帮你都换了。”说到这儿,筠丫头小脸又一红。
知道了!我的衣服是这丫头给换的,完蛋!我的“裸”体被她看了,看了就看了吧!
“那你还记得你叫什么名字吗?”筠丫头对于我失忆的说法毫不怀疑。
“我……我好像姓高,至于名字嘛……我实在记不起来了。”我在假装“失忆”。
“你姓高?……”筠丫头的眼睛又睁大了,不过这次的含义不同,似乎有点惊异。
“是姓高,怎么了?”我有些奇怪。
“这个……在我们北边的义渠国,他们的王室就姓高,他们的国王叫高朝泓。”筠丫头说道。
高潮?还泓?……这个国王的名字够奇葩的啊!也姓高啊!不妙,两国在开战,我又和敌国国王一个姓,是不是找死的节奏啊?
“不行,不行,你不能姓高……”筠丫头慌忙说道。
“不能姓高?这……”我觉得有点好笑,“为什么啊?方姑娘?”我明知故问道。
“这个……,不瞒高公子,我们两国现在在打仗,你这个姓不太……呃,安全。”筠丫头倒是挺实诚。
“那我……”我连自己的姓都不能姓了,还有没有天理?
“这样吧,高公子,你要不暂时姓封,我表哥他们家就姓封,到时候如果有人问起你来,我就说你是我远房的表哥,姓封,来自录白国都城雄州,记住了吗?”筠丫头的大眼睛亮亮的,为自己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兴奋着呢!
姓封?那就姓封吧,反正我是孤儿,对姓氏不那么看重,都是孤儿院给的姓名。我点了点头,这就算暂且改了名、换了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