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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往事浮尘

2017-10-29发布 3003字

是他把他害成如今这样,是他的错,他的错……

安缇祖颓废的跌坐在地面,再也不复之前的他跟沈君航对战时的气势。沈君航伫立在一旁,见到这番场景,沉默不语。无奈摇头,深深的叹了口气,罢了罢了。

沉潇阳目光深沉,不再言语,转而向一旁看戏的沈若玲说道:“丫头,有兴趣陪叔叔喝杯茶吗?”语气温和,紧绷的线条随之柔和,跟之前的冷漠无情判若两人。

沈若玲挑起眉:“乐意之至。”

临走前,沈若玲再次回身看了眼狼狈坐地的安清侯。仅仅一个瞬息,血气方刚的老人仿若老了十岁,在这寂静清冷的夜里,处处透着寂寥与悲伤。

沈若玲垂下眸,掩住眼中情绪,转身离去。

初见楼。

沈若玲再次来到上次的房间,环顾四周摆设,虽一尘不染,却不带丝毫烟火气。

“沉伯伯,你不住在这里吗?”沈若玲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她觉得,这房间的地理位置恰好能够望见皇宫里的那处角落,沉潇阳竟然不多加利用?

沉斩胥从沉思中回过神,眼带回忆:“这是我与她初次见面的地方,待在这,我总忍不住想起……”话到最后,沉潇阳已有些哽咽,显然是被回忆折磨疯了。

沈若玲叹了叹,唉,又是一个痴情种。

沉潇阳掩面,待平复了些情绪,才再次开口:“丫头,聪慧如你,想必已猜到了些许吧。”

沈若玲点头,确实,他和姑姑之间的事,她多多少少猜到了大概。

“沉伯伯,你可知我今天去面见谁?”不等沉潇阳说话,她便自问自答起来:“是当今的皇贵妃娘娘,也就是我的姑姑。”沉斩胥闻言瞪大眼睛,瞳孔微缩,脸色大变。

但随后,他又苦笑起来,“你又何必告予我这些,我和她……不过是有缘无分罢了。”沈若玲眉头微皱,恨铁不成钢道:“难道伯伯你就这么轻易放弃吗?难道……你就没有想过,姑姑一人在宫里,是如何对你念念不忘吗?”

沉斩胥猛地抬头,目呲欲裂,“我又何尝没有想过这些,可是我更怕的是她恨我啊!”恨他当年的懦弱,恨他当年的不守承诺。

想到这,斩胥又颓然的垂下头,罢了罢了,说再多又有何用,一切都回不去了。

沈若玲盯着茶杯上的花纹,白釉的底衬着天青色的花纹,显得格外好看。

两人皆是沉默,空气一时凝滞。良久,沈若玲才开口打破这略显沉重的气氛:“沉伯伯,我一直困惑,为何你有如此实力,却一直停滞不前,如今……我算是懂了。”

沉斩胥心中大震,沈若玲的话,就像一把利剑,直直的插进他心中,剖开他这些年一直极力隐藏的秘密。

嘴角泛起苦笑,正如丫头所说的,他实力早已不似当年,却一直不敢,不敢勇往直前的冲向那个她所在之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内心却如当年无能为力的少年那般,懦弱无能。

一切,不过都是自欺欺人罢了。

沈若玲放下手中的白釉青瓷杯,站起身,振振有声道:“沉伯伯,我娘说过,爱一个人就该为她遮避风雨,让她幸福,拨开所有阻碍,不惧一切,这才是真正的爱!伯伯你若是真心爱着姑姑,就不应该再懦弱下去!”

沉潇阳拳头紧握,经过这一番话,他豁然开朗,心中坚定。

他感激的握着沈若玲的手,目光郑重:“铃儿,你说的对!我不应该在逃避下去。”

沈若玲莞尔一笑,看来沉斩胥还不太笨,一点即通,也不枉费她拉出她娘来背锅说出的心灵鸡汤。

激励完沉潇阳,沈若玲望了望外面的天色,已近凌晨,浅黄的月亮满天的繁星都已去休眠,余留浓黑如墨的天空和几朵飘在其中的云朵。万籁俱寂,天地万物都沉睡着。

沈若玲眨着有些酸涩的眼睛,回头对沉斩胥告辞:“夜已深,铃儿便不叨扰沉伯伯了。”沉斩胥也发觉了天色已晚,有些尴尬:“天色已晚,确实该回去了。”

临走前,沈若玲神情郑重的对沉斩胥说:“伯伯,跟随你的心,做你想做的事,玲儿永远支持你!只是,玲儿有一请求,无论如何,万不能负她!”

说完,不等沉斩胥应答,转身离去。只留给沉斩胥一个潇洒脱尘的背影。沉斩胥望着她离去的背影,陷入沉思。

沈若玲口中的她自然是她的姑姑——沈淑芳。她说那句话,并非想要沉斩胥的承诺,而是想要告诉他,如果再不能给予沈淑芳幸福,她一定不会轻饶他!如此美好的女子,本就该拥有一个知她爱她护她的男人,而不是为了一个负心汉痴心等待。

夜凉如水,沈若玲走在铺着青砖的青石路上,心从未有过的平静。她想起了前世的种种,想到了每次任务的九死一生,想起她没有任务时,缩在组织里的小房间,享受着难得的放松。

又想起今世,疼爱她关心她的哥哥爷爷父亲母亲,想起吊儿郎当的又处处帮她的沉潇阳。

她是不幸的,又是幸运的。

街边的房屋传出婴孩的哭声,妇人轻声诱哄,男人熟睡的鼾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放大了无数倍,溜进了沈若玲的耳里,在她脑海里调皮的跳跃。沈若玲深吸一口夜里的凉爽气息,嘴角绽开一抹笑。

这个世界还有许多美好,即使奇葩遍地走,但不代表没有平凡的正常人。

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沈若玲才洋洋的从床上爬起来,被丫鬟伺候着洗漱更衣,疑惑的发现平常叽叽喳喳的帮着她绾发的木棉不知跑到哪去了。

正疑惑着,木棉带着一阵旋风从门外刮来,嘴里还大喊着“小姐,小姐”,丝毫没有往日的谦卑与恭敬。

沈若玲饶有兴趣的看着在她面前大喘气的木棉,“什么事那么急,先把你的气喘匀了再说。”木棉急急的咽了几口口水,稍微恢复了一些,迫不及待的跟沈若玲说:“小姐,你不知道,冥宫宫主来咱们府了!”

木棉今天才知道外面传的冥宫宫主的长相是怎样的,真的如传闻所说的,如天神一般呢!想起那匆匆一瞥的俊美脸庞,木棉脸上悄悄爬上一抹红晕。

相比木棉的小羞涩,沈若玲惊得直接从雕花木椅上站起来:“什么?!”脸带怒容,她不找那混蛋流氓,他反倒送上门来了!

那边沈若玲怒火冲天,将军府大厅这边却一片寂静,空气好似凝滞了不再流动,所有人都定定坐着。

沈君航身子僵硬的瞥了眼端坐在梨花木椅上散发着冷气的冷面男子,初秋的天气似乎变得更冷了些。

再瞥了眼战战兢兢依傍而坐的沈继航夫妇两人,手一顿,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饮啜。热气袅娜升起,模糊了他眼里的深思与忌惮。

一口茶的时间,沈老爷子已敛去全部思绪,面色如常对冷面男子的问道:“不知冥宫主光临寒舍所谓何事?”他这话一问,原本巍然不动面如冰块的男子淡淡开口:“无事。”而后想起什么般,又改了口:“是有一件事。”沈君航等人顿时傻眼了,那到底有事没事?

楼琰冥身后的古登也在心里暗忖:“宫主你就不能把话说清楚吗?”楼琰冥并不知道他们心中想法,只把眼神投向大厅口,似在等着谁的到来。

沈君航三人更加不解了,看着外面干什么?于是也跟着把视线转去大厅口。

这一望,就看到了从不远处走来的沈若玲。沈若玲身着一袭广袖浅粉桃红罗裙,衬的她肤莹如雪,恍若仙子。桃红的裙摆随着她从容不迫的步伐摆动着,真应了一句“乱花渐欲迷人眼”。

沈若玲在众人的目光中不紧不慢的缓步走来,脸上却带着怒容,对着因她出现面有缓和的冷面男子道:“你来干什么?”语气极其不客气,沈君航三人惊得齐齐倒吸了一口气。

楼琰冥完全不为所动,专心凝望着眼前的女子。不得不说美人就是美人,连生起起来都那么美艳动人,晶润的大眼微微睁大,莹润的樱桃小嘴微微嘟着,连生气都那么可爱。

沈君航三人察觉到楼琰冥并没有因为沈若玲的话而不高兴,不禁有些疑惑,难道两人之前有过接触,为什么看起来有些熟稔?

沈若玲怒气冲冲的盯着楼琰冥,却在他深深的凝望败下阵来。都怪这个混蛋,一出现就总不由自主的让她想起那天晚上的情景。

她别扭的转过头,不在和楼琰冥对视,微红的耳根却暴露在楼琰冥眼前。

楼琰冥心情愉悦,应该说,自从沈若玲一出现,他的心情就没有不好过。心情一好,周身气场也不再冰冷,整个大厅瞬间回暖。

沈君航三人松了口气,某人气场太强,气压太冷,以至于他们一直屏息凝神,不敢有丝毫懈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