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并未真正亲吻,但二人经此一番,心头都是浓情倍增,更觉永生永世,也不愿离开对方了。
来到车马停留之处,依旧漆黑一片,武书生走近唤道:“岳大哥?芙蓉姐姐?”
岳贞睡在树上,一听得声音,便即跃落下来,慌忙问:“兄弟,如何了?”
武书生摇头道:“还是不行,都没见到人影儿,不过那千渡大师可恶至极,不仅派了十八个铜人严守禁道,还亲自上阵,想拿我们,我和灼弟与他过了一掌,那老僧不妨,受了内伤。”
岳贞吃惊道:“那兄弟你们两个有没有受伤?”
武书生道:“没有!只有等待明日了,看来还是少不了芙蓉姐姐的灵丹妙药。”岳贞轻叹一声,无可奈何。
巫芙蓉早在马车内听得声音,一推车门,跳出身来,口里甜腻道:“好兄弟!宫主!”说着便依偎到武书生身上。
叶夭灼见巫芙蓉紧紧靠到武书生身上,淡淡不是滋味,轻轻抓起武书生的手,也是将头靠在他的肩头。
巫芙蓉见此情景,红唇一撮,娇声道:“好兄弟,你喜欢我和宫主哪个多一些?”
武书生轻叹一声道:“在我的心里,就算是为你们两个舍弃性命,我也甘愿。”
巫芙蓉一按他的嘴唇道:“不许你这样赌咒发誓的。”
岳贞看他三人毫不顾忌地卿卿我我,眉头轻蹙,难解其中,便即背转身子。
武书生问巫芙蓉道:“对了姐姐,你说你有什么好宝贝的药,将与兄弟用来对付妙音寺的那些老和尚们。”
巫芙蓉嫣然笑道:“好兄弟你别急,今夜好好睡觉,明日再说!”
武书生点头,便劝叶夭灼和巫芙蓉二人早些在车内休息,他自己飞上树杈,与岳贞并肩靠在一起,闭目养神。
忽听下面巫芙蓉的声音唤到:“好兄弟!”武书生低头一看,巫芙蓉手抱一床被子,放力扔了上来。
武书生一把抓住,摊开被子,满溢香气,闻之好生舒适,便要与岳贞一同盖在身上,岳贞不由得哈哈一笑,推过被子道:“兄弟难道忘记了,哥哥我练的是道法。”
武书生“喔”的一声,自个儿盖上被子,望树下微微一笑,其实巫芙蓉并不能瞧见他,只听到他的声音道:“姐姐,快回去睡吧!”
巫芙蓉嘻嘻一声,方挪步回车内去了。
次日,阳光浅照,武书生和叶夭灼又来到了妙音寺的前院。
只见院里齐齐排列上百个灰衣和尚,都是各院各堂里有头有脸的一些僧人,前来监督杖责刑罚的。
千渡大师站在石阶上,面容严峻,十分肃穆,看着身前刑责石台,喝一声道:“押上来!”千化大师于侧站立,手捻佛珠,面情一直处于平淡。
只见步子沉重,四名僧人合力架着一个黑黢黢大汉走来,左右是十八铜人护守严格。
武书生和叶夭灼藏在树梢中,竟无人发觉,两人互觑一眼,扒开树叶游目看向那黑大汉。
只见他赤膊露身,满身横肉,晒得泛黑,一胸的黑毛,长到肚腹,长如马鬃。那双臂如树干,肌肉垒砌,那背脊如石面,硬实如铁。满脸都是虬髯,面黑如同染过锅煤。
叶夭灼顿即蹙眉,觉此人太过丑陋,入眼不顺。武书生心底暗笑,觉这黑大汉生得如此面目凶恶,真是怪哉。
却见这黑大汉身躯别扭,脸色木呆,只剩下双眼环视,目中凶光炯炯。
武书生暗道这黑汉受了妙音寺极为厉害的点穴手法,周身多处穴道被制,怪不得如此形状。
四名僧人将黑大汉摁在石台上,众僧注目观瞧,想要议论,却是妙音寺场合肃穆,不可言语。
千渡大师将手一抬道:“阿弥陀佛,此位施主名唤‘易大胆’,前日在巢湖边行凶杀我寺中一名弟子,以及砍伤另外三名弟子,杀孽诸多,罪恶滔天。更加此人大犯杀性,满心戾气,不容再为祸世间。今日本寺根据戒律规条,该当重责其四百大杖,生死有命,即刻执行。”
那易大胆听说要重责他四百杖,但见执杖僧八名,手头木杖如臂一般粗,当下不由得心下凛凛,圆目怒视身前众僧,苦在难以言语。
执杖僧走出两名,在千渡大师面前抬手颔首,便即各站一边,抡起杖来,放力砸下,粗实木杖落在易大胆后臀上,易大胆双目圆睁,目眦欲裂。
两僧木棒又落,啪啪声响,打得不亦乐乎,脸上想笑,手上放力,看来抱定心思要将易大胆打死在刑台上了。
二僧木杖下落缓慢,显是每一下都要蕴足了力,方才打下,不想浪费了每一记杖点。数杖过后,易大胆裤衫翻起,血花飞溅。
突然半空中嗖嗖两个陶罐横飞而来,速度迅猛,裹挟着劲风,吹散出甜香。
千渡大师暗叫不妙,凌空腾起,身形迅捷,一爪抓出,砰的一声,其中一只陶罐碎了开来,顿即香气扑鼻,迎风化散。
千渡大师惊呼一声:“有毒!”随之声音软绵下去,身子也随之酥软下去。
有几名僧人想要上前接住另一只陶罐,被千化大师急声叫退,只得闪避,罐子砸在地上,溅出水珠,那水珠即刻化为气息,众僧低吟,纷纷软倒在地,由远及近,接二连三,千化大师也不例外。
两个身影隐隐约约,好似隐形一般,闪晃到易大胆身侧。只见易大胆身躯无来由从刑台上翻飞而起,手臂张起,凌空跃纵,在墙头上略顿了一顿,倏然不见身影了。
上百僧人虽是软倒在地,却未昏迷,眼睛还能视物,但是朦胧不堪,见到易大胆奇特飞出院墙去了,个个膛目结舌,惊奇不已。
千渡大师中药不浅,口不能言,喘气困难,千化大师离得远些,极力呼道:“这是——巫毒教的毒------快------撞钟!”
虽是他极力呼叫,声音却低得几不可闻。在场僧人皆是中药,无人可以起身,都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侧院里奔进一人,满面惊诧,惊呼一声道:“师父!”正是常天,他急忙飞奔过去,看视众僧。
易大胆觉双手被人扛住,身子凌空,只能双眼乱转,不知自己为何会于空飞翔,继而窜崖绕树,速度飞快,不多时便到了山脚下了。
树林中藏着一辆车和两匹马,一个大汉站在树上,听得呼呼风声,见到易大胆于空飞来,欢喜难说,拍了两下手掌,大叫一声道:“师弟!”
易大胆面上大笑,却不能发声。
巫芙蓉坐在车驾上,呼唤道:“好兄弟!宫主!”
易大胆落在地上,方见到面前两个身影,真是一个如花美眷,一个翩翩潇洒。,不觉“啊呀”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