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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回5 无情巷口

2017-10-24发布 4169字

这时虽然已经有了一点儿消息,可是那小道士已经死了,温白土失望至极。可是温白土随即就逼问那女子,那女子刚才惊吓过度,这时好长时间才安定下来。温白土道:“你把你知道的事情跟我说出来,我一点儿也不跟你为难,否则我要跟人家说你毒死了情夫,根本不用我出手,哪里还有你的活路?”那女子也立刻就明白了,于是急忙给温白土磕头说道:“大侠要问什么,我一定如实回答。“温白土道:“你可知道这小子今天去哪里了吗?”那女子道:“去庐江啊,他一大早就去了,知道正午才回来。”温白土道:“很好,不过你知道他说的那两个姑娘吗?”

那女子摇摇头,道:“他只说了他今天要去庐江一趟,去哪里去干什么他从来不告诉我的。我也知道问他他也绝计不会说。”温白土知道这女子不敢说假话,于是又道:“不过你知道这洞渊派跟庐江有什么联系吗?”那女子摇头,道:“我在这里刚住了没几天,一点儿也没听说过。”温白土道:“那你是从哪里来的?你是怎么认识这个道士了呢?”那女子似乎犹豫了一下,道:“我是从万花院里来的。他常常来我这里玩耍,日久生情,就把我接到这里了。”温白土道:“你是妓院里的?万花院是哪里的妓院?”那女子道,“嗯,万花院是铜陵的。洞渊派的道士们常常到附近的妓院里寻乐子,并且他们都有钱的很。我听人说洞渊派在安徽各地都开了不少妓院,我想我们万花院应该就是他们洞渊派的,不过铜陵离这里远了些。”温白土点头道:“你知道庐江有哪些妓院吗?”那女子沉吟道:“听说庐江城不小,妓院也不少。有满春院,金凤楼……”听着这些,温白土已经一闪身跳了出去。

现在他已经有线索了,即陈墨乔和薛佳枳很有可能就在妓院里,因为那小道士临死前说的是“济”字,刚听这个字没什么线索,不过看样子他要说的一定就是“妓院”两个字了,不过没说出妓院的名字。而且那女子刚才说的“听说洞渊派和妓院都有不少关系”这句话,证明了很可能陈墨乔和薛佳枳就被卖到了妓院,或者暂时放在了妓院。毕竟一个女人成堆的地方,尽管是两个长相出色的女子,在那里也不会特别出挑的。”

庐江离这里不远,快马加鞭一两个时辰足矣赶到,温白土就急忙奔到洞渊派的马房里找了一匹快马,然后一拳头打翻了一个过来拉住他的看管马匹的道士。温白土接着就纵马前奔,往山下庐江方向去。现在已经快到了傍晚,陈墨乔和薛佳枳都被带到了妓院里,若是天黑了嫖客们来了,虽然陈墨乔和薛佳枳都是身份特殊之人,可是她们二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一个有些粗浅的功夫,难保不会有人玷污了她们。可就算她们只是在那里被暂时看管,多呆一会儿时间也多了一份风险,温白土知道事情紧急,因此只是一阵急奔,往庐江赶去。

赶了一个多时辰,温白土终于进了庐江城。庐江是水陆交通汇集之处,人员来往甚是密集繁琐,庐江城也是个不小的城。城里杂七杂八来往客商多了,因此城里的勾栏瓦舍之类的场所也多了去了。温白土没怎么到过庐江,此时见到城里人流往来,街道互联互通,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去哪里才好。于是对一个路边买些小玩意儿的四旬汉子道:“大叔。咱们庐江城里哪里好玩儿啊?”那汉子打量了一番温白土,不紧不慢地说道:“你是……来庐江做生意的吧。”温白土心里着急,可是也没办法,直点头道:“是的。这几日滞留在了庐江,便想找个那种地方玩耍一番。”那汉子笑道:“是那种地方啊。哦,你来庐江城竟然不知道无情巷?”温白土道:“无情巷?那是什么地方?”那汉子道:“无情巷里自然是年轻男人找乐子的地方啊。”温白土道:“却不知一个巷子里有多少家妓院啊?”温白土太过心急,也不在乎嘴上说什么了。却听那汉子笑道:“你这年轻人啊,说话也不知道尊重点儿,让人家听到了笑话。无情巷里呢,据说是有十五家,可是这都是好几年前的了。这几年有的新开,有的倒闭干不下去,谁知道有多少家呢?”方小楼忙道:“那敢问大叔无情巷在哪里呢?”那汉子笑道:“瞧把你小子急得,去吧,顺着这条路往北走,三里地之后往西拐,那里有一排的巷子,一排的巷子中你见到哪个灯笼挂的最亮就是哪个了。”温白土忙拱手道:“多谢多谢。”随即纵马往前奔去。

温白土便按照那汉子说的地方纵马奔去,果然,到了往前赶了三里有余,已经快到了庐江城的北部,又往西拐,只见前面是一条条纵深的巷子。此时已经到了黄昏,温白土往一条条巷子里望去,果然见到一条巷子里人来人往,家家户户都是挂着灯笼,或是红色,或是黄色,各色都有。一眼望过去,竟然望不到边,也不知道有多少家妓院。温白土暗道不妙,这么多妓院,哪里才是洞渊派的人藏着陈墨乔和薛佳枳的地方呢?

他顺着无情巷一直往里走去,一家家数着,竟然有二十三家妓院。他仰头一看,只见这家的门楼最大最豪华,只见中央一个六尺长的牌匾,写着“彩悦阁”三个大字,温白土停好了马匹,走了进去。

一个花枝招展的少妇满面堆笑着走了出来,打量着温白土,然后只听得那妓院老鸨说道:“少爷,往里去,往里去吧。你要什么样的姑娘啊我们这儿都有。”只见这老鸨脸上的胭脂堆了有一尺厚,身上各种香味混合,甚是刺鼻。温白土“哼”了一声,道:“你们这儿的招牌叫什么?”那老鸨急忙高声叫道:“彩月?快出来接客了。”只听得后面随即就一声尖叫道:“哎,来了。”声音拖得很长,接着就见一个妙龄女子扭着腰肢走了进来。温白土急忙叫道:“走吧走吧。”又轻蔑的“哼!”了一声,道:“什么货色,还敢拿出来。”那老鸨见温白土眼光这样高,急忙对那彩月喝道:“死丫头,还不快点儿过去,就在这儿碍这位爷的眼吗?”那老鸨对温白土道:“少爷息怒,说实话啊,十成中啊,有九成九的爷们都是瞧得上彩月的,不过少爷您不同啊。今天少爷您来得早,咱店里的招牌花啊,还真没事儿。”温白土脸一横,对那老鸨道:“还不快点带我找她?”那老鸨手帕一甩,笑道:“哎呀,公子爷您就是跟别人不同。我这店里的招牌仙儿啊,还真不出来见客的,都是人家进去找她的。”温白土急道:“还不快走?”那老鸨急忙拉着温白土往后面去。

走过了一个小门,又见到一个楼。上了楼,径直往最东边的屋子走去。那老鸨道:“就是这儿了。”说着她就去给温白土开门。只见她敲门道:“仙儿?仙儿?你瞧是谁来了。”只听得屋里一个懒洋洋的声音道:“管他是谁,先进来吧。”这声音娇柔至极,是温白土从未听过的,可是他只一听这声音,就觉得浑身不自在,想快些离开。可是既然来了,见见这个仙儿也不错,说不定能找到什么线索呢。

那老鸨拉着温白土退开了门。只见一个身着贴身素衣的女子对着窗户前的梳妆盒坐在那儿。透过,那女子仙儿又对那老鸨说道:“姑姑你先出去吧。”那老鸨急忙快步走了出去,关上了门。这个房间是女子的闺房,不大,里面装饰并不是特别华丽,跟一个普通大户人家的女子闺房差不多。而屋子里有一种隐隐的香气,温白土闻着直觉得昏昏欲睡。可是温白土从未到过这种地方来,因此一进屋子就觉得满身不自在。那仙儿对着镜子看着温白土忸怩的模样,噗呲一声笑了出来,道:“你何必这样紧张?既然紧张,你又何必到我这里来?”温白土想说话,可是又有些说不出口。不过他想到自己有重大任务在身,于是吸了两口气,说道:“你很漂亮啊。”那仙儿又是笑出了声。温白土又道:“你们店里可有新来的吗?应该是今天才来的。”那仙儿仍没扭过头,对温白土道:“你是说新来的?有是有,不过不是今天来的。今天我倒是不知道。”温白土又沉吟道:“你今天见到两个女子了吗?她们两个都很漂亮。一个看上去身子娇弱,另一个没那么娇弱,都很美丽。”那仙儿问道:“她们美吗?”温白土道:”美,都很好看。”那仙儿一扭头,对温白土笑道:“有我美吗?”温白土这才看到她的脸。只见这女子眼眸深邃明亮,小巧的鼻子,瘦瘦的脸蛋。皮肤并不是雪白透亮,而是透着微微的红色,看上去风致嫣然。温白土从未见过这样妩媚的女子,不禁低下了头。说实话,尽管她的美和陈墨乔和温黎儿是不是一个类型的,可是要比的话。她长得的确实要比墨乔和佳枳长得漂亮。温白土道:“没有你美。”那仙儿又笑道:“那我没见过那两个女子。或许见过吧,可是见过了这么多,我忘记了。”

温白土这时恍然间清醒了头脑,自己是来找人的,并且是万分火急的,怎么能在一个妓女这里带了这么久?于是说道:“没见过那算了,我去找人。”说着扭头就要走,可是临出门前摸了一下口袋,幸好还有不少银子。于是果断出去,一个纵身,跳下了楼。他出去之后,随便给那老鸨两锭银子,就出去了。后面那老鸨还在叫道:“少爷别走啊,是仙儿对不住你了吗?别在乎啊,她看不上的人多了去了。”温白土出来之后闻着夜晚凉凉的空气,才觉得透气了些。可是既然出来了,可真不知道该怎么找了。若是这样一家一户地问,说不定要到了明天才能找一遍。况且身上也没多少银子了,若是到了别家,不给人家钱不免多生了事端。

想着,他就一个飞身跳到了对面的一家妓院房顶上。坐在房梁上,看着下面来来往往地达官贵人,富家子弟,和一个个花枝招展满面堆笑的女子,不知道如何是好。他在房顶上飞奔,看到这一家里面人影甚是稀少,就跳了下来。他躲过了这个妓院的老鸨,径直走向楼上。心想看看哪一个房间有什么异常,进去瞧瞧便是。

第一个房间门口,温白土透过窗纸往里面打量,只见一个女子手抱着琵琶,低声吟唱,一旁的一个汉子拿着酒杯嘬饮。去瞧第二个房间,只见有三个人都坐在桌旁,定睛一看竟然是两个女子一个男子。温白土立刻就想到了是不是墨乔和佳枳,立刻推开了门。只见那三十余岁的汉子怒目而视,两个女子满脸惊慌,这哪里是陈墨乔和薛佳枳啊。温白土急忙退了出来,关上了门。又又过了几间屋子,都能轻易看出来里面不是墨乔或者佳枳。又到这一间,只见到里面一盏灯还亮着,不过却一个人没有。温白土正想进去看看,这时才听到一个女子低声呻吟的声音。往那边床上望去,只见被子里正翻云覆雨呢。温白土急忙扭过头去,往别处走。又走到了这间屋子门口,温白土听到里面传来了一个女子的惊呼声,又听到一个男子的奸笑声,还喝道:“快点儿给我闭嘴。”屋子里没人,人却是在都在床上。那惊呼声一阵阵地传来,温白土立刻就想到这会不会是墨乔或者佳枳中的一个?于是立刻破门而入。只见一个赤身裸体的汉子正趴在床上,下面平躺着一个少女,衣衫不整。不过却不是陈墨乔或者薛佳枳。那少女一见有人来了,立刻用被子捂住身子,尖叫着。那汉子大怒,抓起凳子就往温白土身上砸去。温白土挥手隔开,急忙退了出去关上了门。他也尴尬至极,看准楼道那头的窗户跳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