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家三代单传,什么时候冒出一个侄儿了。”地瓜将邱家三代的名字都说了,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我还有同邱莫凡的通信为证,我是他的好友,这位邱云辉也是我找到的邱家的后人,而且邱莫凡临死前已经将信物给他了,邱家被大家盘踞了二十来年,我们便不计较了,但是若是你们还想霸占,那我们就官府见了。”
他的眼睛慢慢的扫过下面众人,而大家心里也都嘀咕了起来,邱家自从没了主人,被各色人等以各种理由盘踞,其实心里也并不是不虚的,现在回来了一位正主,大家想的是可否将他吓走,但是这个家伙来了个不好对付的帮凶,而且还要见官,这就不好办了。
大家都看向那个大块头,大块头两个拳头捏得格叽作响,“要见官就见官,我不怕告诉你,我舅舅是连云十八寨的第九寨的寨主的管家的长随的表弟。”
听完大块头的一连串介绍,地瓜暗暗摇头:“那你去告诉你那个表弟,让他问问九寨的沙寨主,我姓萧名天剑,我担保他是邱莫凡的孙子,这样可否。”
那人一听,吓了一跳:“你,,你,,,你,,,你是蜀山掌门?”
“并不是。”地瓜笑道,“我只是萧天剑。”
那人忙回头就跑,他带了头,其他人也都纷纷走人了,颇有几个小姑娘,巧媳妇走的时候甚为幽怨的回头看了地瓜几眼,而地瓜全然没看到,转身向邱云辉走去。
邱云辉看着地瓜长舒了一口气:“我以为自己已经看尽人性的丑恶,这两天才发现,自己还是太低估他们了。”
地瓜呵呵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所以我来助你一臂之力,连云十八寨的十八个寨主与我都有些交情,特别是沙寨主,在武盟会上若不是川湘,他怕是回不来了。若是他这点儿人情都不讲,那我可要好好跟他说道说道。”
晚上二人就着残破的炉灶煮了些饭菜,简单吃饱后就开始盘点邱家的产业。除了这个大寨子,周围的田地,山林有很多都是邱家的。
地瓜指了指外面的骊山山脉:“邱家鼎盛的时候被称之为邱骊山,说的是骊山周围大半都是他们的,但是邱家上三代都是武痴,不善经营俗物,被人连哄带骗的挖去了不少,现在剩的不多了,但是拿回来好好经营至少能让你衣食无忧。等你遇上合适的女子,娶妻生子,让邱家有后,你爷爷和你父亲应该也能瞑目了。”
邱云辉微微点了点头:“其实,,,其实我见过我爷爷。”
地瓜微微一愣,“我小时候为了找大银,无意间到过那个洞,还跟他说过几句话,给他水喝,只是那时候不知道那个长在石头上的人便是我的爷爷。”邱云辉的声音越来越低,满是痛苦,“若是,,若是我知道,,,我定然,,,”
“他身子已经跟石头化为一体,我与川湘当时想了很多办法都没用。”地瓜轻声叹道,“逝者已矣,你现在要做的是守护好他留给你的邱家。将邱家的血脉,武学延续下去。”
“我知道。”邱云辉点了点头,“其实我最想做的是带着大银隐居乡里。这里也算是我的归宿吧。”他走到窗前看向外面黑压压的群山,“山里有一个深湖,有一条暗河直通长江,大银倒是蛮喜欢这里的。”
“这小家伙跟着你吃了不少苦头,希望这回它也能过平静的生活。”
“对了,前辈,我爷爷给我的钥匙到底是开哪里的啊。他说的山中之门到底在哪里啊。”邱云辉将脖子上挂着的那个铁钥匙拿了出来,奇怪的问。
“他只是跟我们说了这个。其他的我也不清楚。”地瓜也走到窗前指了指外面的山说,“既然是山中之门,那就等这里的事情解决了,我陪你去山里看看吧。”
邱云辉赞同的点了点头,继续看向山里,那里有爷爷留给他的不知名的宝藏。
在床上躺了半个月,川湘总算好清爽了,这一日,她一早就被摇醒了,睁眼一看,顿时一声尖叫的跳了起来,一把扑在了来人的身上,“老爹,你回来了。”洛川满心欢喜的抱紧自己的心肝宝贝,“我的小宝贝,想爹了吗。”“想,每天都想。”川湘笑嘻嘻的围着他的脖子,“爹你总算回来了,外面的事情处理好了吗。有地瓜的消息吗。”
洛寒将她放到床上,用被子围好她,“你身子刚好一些就作死,再生病了又要躺很久。”川湘撅起嘴哼了一声:“还说呢,都是你的错,一个人跑了,都不管我。”
“你不是号称有那个地瓜就够了吗。哪里还要我这个爹。”洛川捏了一下她的小鼻子笑道,“现在知道爹好了吧。”
“他哪里比得上你。”川湘忙讨好的笑道,“对了爹,有地瓜的消息吗。”
“他?”洛川在床边坐了下来,“哎呀,我这一路紧赶慢赶的,现在可是腰酸背痛呀。”川湘忙狗腿的帮他捶背捏肩,“老爹,你就别吊我胃口了,快说呀。”
洛川美美的享受了半天女儿的按摩服务,这才慢吞吞的说,“你那个地瓜瞎猫碰上死老鼠,居然把禁海令给解除了。”
“我就知道地瓜最能干了。”川湘在床上跳来跳去的,“那他是不是往这边来了呀。”
“他去骊山帮邱云辉争家产了。一时半会儿怕是来不了。”洛川没好气的将外套往川湘身上一丢,“你就作吧,作病了最好,乖乖留在这里哪里都不许去。”
川湘忙把衣服披上,然后就被自己父亲丢给一堆侍女,看着川湘在侍女的摆弄下嗷嗷乱叫的样子,洛川忍不住嘴角微微翘了起来。
川湘眼尖,顿时不服气的哇哇叫到,“这是要干嘛,给我穿这么一大堆,你是要我去唱戏吗。”
洛川摇了摇头:“非也非也,是带你去祭坛举行水灵回归的仪式。我也是为这个仪式赶回来的。”他满意的看着装扮好的川湘,“有几分你母亲青君的风采。走吧。”
“才有几分?不应该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吗。”川湘不服气的撅起了嘴巴。
“你这丫头,还蛮自信的吗。”洛川无奈的摇了摇头,“若论相貌,你的确是强一些,但是若论气韵,你不及你母亲。你马上就能看到她了。”
川湘瞪大了眼睛:“我,,,我母亲还活着?”
洛川有些伤感的叹了一口气,“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跟着他登上了一辆外观古朴的实木敞篷马车,缓缓的驶过洛水之都的主街道,看到车子的洛水人都默默的跟在后面。
川湘看了看后面跟着的越来越多的人吞了吞口水,“爹,他们为什么都跟在车子的后面啊。”
“今日洛水神祭,如此大典这里的人自然都要来。”洛川也穿得非常正式,显得威严无比,他一手握住有些紧张的川湘的手,眼睛平视前方,脸色庄严:“洛水传承至今,是因为水之力的连绵不绝,自从寒霜盗取水之心,洛水之力减弱不少,现在水之心回来了,要举行洛神祭,用水之心激起洛水的最大神力,到时候,所有沐浴过圣光之人寿命与力量将大增,到时候我们洛水将更繁荣昌盛了。”
川湘听后心里暗暗激动,自己总算为族人做了一件好事儿。
到了处于洛水之都中心的祭台,中间一个与人等身的洛神像端立其中,衣带飘逸,面色安详,神像四面各有一个带着面具的人,除了川湘比较熟悉的青龙使,其他三使也到了。
“这四个人是一个师傅带一个徒弟,世代相传,连我都指使不动,不过他们好像都满喜欢你的。”洛川笑着摸了摸川湘的头,“特别是青龙使,这次自告奋勇去接你。”
川湘得意的笑了:“我就是这么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啊。”
“别得意了,看到洛神的手了没。”洛川指了指中间的雕像,“去将水之心放到上面去。”
川湘默默的点了点头,召唤出水之心,然后抱着它稳稳的一步一步向雕像走去,而下面一片寂静,大家都聚集在祭坛的周围,看着自己未来的主人捧着洛水的希望稳步走到了祭坛面前。
川湘深吸了一口气,将水之心稳稳的放在了洛水之神摊开的手中。那雕像如同活了起来,两手捧着水之心,缓缓的举过了头顶,顿时,洛水之都上空的水幕开始变幻,之前的水幕向两边分开,而新的水幕伴随着五彩的光芒如花瓣绽放,流光溢彩的水幕很快便代替之前的水幕呵护住了洛水的心脏,而旧的水幕化成了数道人影,降落在了祭台上分别雕刻着金木水火土五行的地方,每个人影化成了一个人形,同时开始跳起舞来。
洛川的眼睛死死的盯住处于水之位的那个身影,终于这么多年又看到了青君的神之祭舞。那道身影好像感受到了他的目光,缓缓的看了过来,微笑的向他做了个口型,好像在说“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