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龙文听到相传嗣的哀求,转过身来道:“相传嗣,你想说什么,站起来说就是,但是你想替你爹求情,我劝你还是死了这份心吧!”罗龙文话正说着,相传嗣已经抱住了他的小腿。
“可他毕竟是我爹啊!你们不能带走他!”相传嗣不管罗龙文说什么,他都执意不让他把自己的爹爹带走。
罗龙文看了看他,又抬头瞪了一眼相仕全,愤恨地说道:“相仕全,你都看到了,这就是你的儿子,他在替你求情呐!而你呢?却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苦苦地加害于他。你你你,真是畜生不如啊!”
“罗大人,我求求你,不要再说了,只要不将我爹下狱,你让我做什么都行!”相传嗣还在向罗龙文苦苦地求着情。哪知相仕全却不以为然地说了四个字道:“假仁假义!”
公主朱禄媜朝相仕全啐了一口道:“相仕全,罗大人说的没错,你就是一个猪狗不如的畜生,我若是你,早就一头撞死在百姓面前了,你还有何面目活在这世上?”
“相某既已落入你手,那我无话可说,也都怪相某一时看走了眼,没认出你的真实身份来,看来相某的小聪明,再公文殿下的面前,简直不堪一击啊!算了,此时说什么都为时晚矣!你要杀要剐,由你便是。”相仕全理直气状地说道,一脸不再乎的样子。
朱禄媜懒着再理他,朝罗龙文嘱咐了一番道:“把相仕全,许怀堂都给我带下去吧!”
许怀堂早已成了一个木头人,他不知道自己刚刚上任汝南没几天,仕途便就此终止了!
相仕全则不同,他被带走后走了不远,便回头道:“公主,相某能栽到你的手里,也算死得其所了,相某只求,你能给相某一个痛快的!”朱禄媜看了看他,冷冷地说道:“相仕全!你以为你想速死,本公主就能成全你吗?你大错特错了,你还以为,你的事就到此为止了吗?带走!”朱禄媜不想再听这个人再说什么,没等他的话说完,便急令罗龙文将他们全都押下去。
另一边,相传嗣一口鲜血吐到了地上,人也随即晕了过去。
众人没有想到相传嗣会是如此一个重情重义之人,在以往,他给大家的形象都是懦弱的。他这么一吐,使他在众人心目中的形象又有了教学法好转,也是啊!毕竟是血浓于水。但是像相仕全这样的人,是不会这么想的。
刘明海略懂一些医术,见相传嗣晕倒,他急忙上前扶起了相传嗣,朝县衙的方向去了。白翎与方柳分别跟在身后。朱禄媜则上了罗龙文为她备好的轿子里,在众人的注目下,一行人也朝县衙走去。
百姓中也有不少想看热闹的,刚在后面跟了几步,便全让卫兵撵了回来。
话不多说,众人来到衙上之后,相仕全和许怀堂也早已被罗龙文缚在了衙堂之上,许怀堂是瑟瑟发抖,相仕全则还是那个德行,一脸目中无人的表情。
然而,就在一行人来县衙的路上,另一支卫队则悄悄地将相府围上,他们围相府的目的不是为了捉拿谁,而是再找他们认为最最最重要的东西,而那些东西,足可以为了相仕全的命,但是如果找不到,那相仕全也许最严重的后果,不过就是到阎王爷的面走一遭而已,根本殃及不到自己的性命,这就是为什么相仕全这一路上一直都趾高气扬的原因。
许怀堂自知自己罪孽深重,刚一被缚上时他的人便已不省人事了。
朱禄媜坐在堂上,她也不着急审他们,她心里清楚,她的证据不到手,她是没有办法定相仕全的罪的。
朱禄媜环顾了一下四周,独不见师爷陆彬,朱禄媜心里也清楚,那陆彬不是一个善类,但人已去,她也不便再追究什么了。
这时,一名衙役向堂上跑来,高声道:“报公主,相传嗣醒了!”“快快快!把他带到堂上来,就说我有话人问他!”朱禄媜迫不及待地说道。
话音刚落,相传嗣的人已经到了衙堂之上,他斜眼看了一下自己的父亲,人也自然地跪到了公主的面前,低着头问道:“公主,你有什么话,尽管问吧!传嗣定会知无不答,答无不实。”
朱禄媜站起身来,道:“相传嗣,本公主知道你是一个有血有肉,注重情义的汉子!你且说说,你父亲为何要苦苦要置你于死地?难道,只是为了本公主吗?”
“公主,恕传嗣直言,传嗣虽然行事有些愚钝,但并不是傻子,主公您虽有倾国倾城之貌,但我爹也不至于为了公主您的相貌,而做出要杀他儿子的决心!”
“这个,本公主当然知道!本公主也不是傻子!”朱禄媜道。
“你说,那晚你父亲假意对我施暴而诱你出手相助,最后将你推入湖中,你可曾怨恨过你的父亲?”朱禄媜随口又问道。
“公主,你是要传嗣说实话吗?”相传嗣答道。
朱禄媜道:“你说呢?本公主当然要你说实话,你方才不是说了吗?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实!”
相传嗣道:“有了公主这句话,那传嗣就说实情了!”相传嗣说到这里,故意抬头看了看自己的父亲,接着说道:“当然不记恨,因为,我先前说过,他毕竟是我的生身之父,就算他再有害传嗣之心,那传嗣也不会怪他!”
“那好!传嗣!本公主要的也是你的这句话!你先到一旁歇息吧!传另一位证人上堂吧!”朱禄媜叫罗龙文的下属将相传嗣带到了一旁,急令将另一位证人相安带到了堂上来。
相传嗣看到了相安,心中便想,今天自己父亲的事儿,十有八九是栽到这里了。
相安并没有把朱禄媜放在眼里,在他的心中,她还是那个望月楼的头牌四季红,他会听她审问吗?当然不能!
“相安,你可认得我?”相安连跪都没有跪,一手捋着自己的小胡子,一边瞪了她一眼道:“小奴怎么会不识得?你不就是那个什么头牌吗?你怎么会坐到这里,当起县太爷来了?”
朱禄媜道:“相安,你往一旁看去,看看跪在许怀堂身边的,是何人?”
相安被带到堂来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堂上跪的是何人,像他这样的人,又怎么会看囚犯之类的人物呢?
可是,当相安看到相仕全会被缚在一旁时,一下便傻眼了。
“老、老、老、老爷,您、您、您怎么会在这儿?”相安问道。相仕全道:“这,就要问那个逆子了,若不是他,本老爷又怎么会以这种身份跪在这里!哼!”
相安一听,拼出自己的老命向相传嗣扑去,他刚冲出几步,便被卫兵们按在了地上!
“相传嗣,你不会得好死的,你把老爷害的这么惨,怎么,你想让老爷挖出心肝来给你吗?”相安虽然四肢被架住了,但他口中仍声不绝,他衷心虽可嘉,但在相传嗣的心中,他不过就是愚忠而已。
“相安,我且问你,那晚相仕全推你家公子入湖之时,你可曾在一旁窥到?”朱禄媜问道。
“当然,当时你不也在一旁吗?又何须问我?”相安还是一脸不屑的样子。“不错,本公主的确是在身边,但今日,本公主问的是你,你只管如实回答就是,哪里来的这许多废话?”朱禄媜怒道。
“你是公主?”相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