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婆略略思量了一下,那边黑白二蛇女焦急叫道:“你们说个有完没完,还不走?再不走圣姑就要拿巫芙蓉和菊剑萍操作了。”
叶夭灼劝道:“琴婆,你就不要担心我了,我不去是决计不成的。”他说着叹了一口气,“爹爹远在天山,即便飞马报信,也是不可能很快赶来,无济于事的。”
武书生和秦湘女听此,觉事态似有些难以把握,也不由得为之担忧几分。武书生插话道:“叶公子放心,有我和湘儿在你身边,想必也能帮上几分忙的。料想天婴圣女武功再高,也高不上天去。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咱们这么多人与天婴圣女纠缠,就不相信会输于她。”
秦湘女也道:“就是,你别再胡思乱想了,咱们走吧,去天婴堡,会会天婴圣女。”
武书生和秦湘女说着话,叶夭灼的目光在他们两个身上转来转去,含着感激和情致,点了点头。在她心中,武书生和秦湘女两个已经深入她的内心里去,即便前面是刀山火海,危险万分,但既然他们两个说要与她一道同去闯荡,就没有推脱和顾忌的道理。
同时琴婆也转过眼畔注目在武书生和秦湘女身上,目光清冷中透着赞赏,启唇道:“去年就听四刀姐妹与我说知了武公子和秦姑娘的恩情,此番见面,算是缘分。”
她见秦湘女依偎在武书生身侧,似是男女情侣,心中也是欣羡不已。
武书生急忙对琴婆躬身答礼,口里赞道:“在下有幸聆听前辈的仙妙琴音,现在心中依然回荡不已,难以抒怀。真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秦湘女“嗯”的点头,表示也极度赞赏琴婆的琴音,眼望着她身上系挂着的那把满透古韵、古朴色调的瑶琴,又听武书生讷口道,“不知------不知在下应该称呼您作什么——,是‘前辈’,还是‘婆婆’?但我看您年纪上不了我们几岁,如此的仙女下凡一般,非同小可,岂能随便用不妥的称呼?”
琴婆唇角微微一笑,听了武书生的赞赏,也是舒心。叶夭灼笑道:“武公子,秦姑娘,你们直管和我一样称呼‘琴婆’吧,这是琴婆特意喜欢的称谓。”
武书生摇手道:“不可,不可,我看还是称呼------称呼------”琴婆和叶夭灼都在等待着听他要称呼什么,“——师父!”武书生一声师父叫出口,即刻对琴婆拜倒。
琴婆自己和秦湘女、叶夭灼都是吃惊,只听武书生崇敬道:“自从第一声聆听到师父琴声,简直难以忘怀,心动难耐。徒儿不是希冀讨学师父高深武功,只想今后烦劳师父能教导徒儿一些音乐弹奏,便是永感大德,此世悉遵了。”
琴婆觉得有些意外,双眉皱了皱,还没回答,见到武书生扬起脸来,端的是外貌淑俊,怡然韵致,也有几分喜欢,便问:“想必你也喜欢琴曲书画的?”
武书生“嗯”的点头道:“喜欢!十分喜欢!只是无师指点,想要拜学于师父。”
琴婆没有答应,只是道:“宫主和芙蓉教主在琴曲书画上都有造诣,你往后可与他们两个切磋。拜师的事,不是轻易小事,亦且不是此时说的,快快起来,咱们还要赶去天婴堡呢!”
武书生略有几分失落,但随即称谢道:“师父这样的世外高人,我是拜定了。”
秦湘女嘟起小嘴道:“你火热什么,琴曲艺术,也不急在一时的,不要成了三分热。”
武书生摇头道:“湘儿难以体会我对师父绝顶琴声的喜爱之情。”那边黑白二蛇女又行催促,琴婆双拐一点,敞裙略掀,身子往下飞落,口里道:“走吧!”
她说着人在半空,双拐偶尔在山石上轻点,便如倏飞大鸟,在半山空中扑落下去。武书生、秦湘女、叶夭灼跟了下去。
众人点踩在山石树枝上,轻功无不绝妙,向山中舒飞了去。
武书生心头佩服琴婆双脚不在,却轻功如此,真是少见,更是爱怜。
黑白蛇女往树林子那边飞荡过去了。
谷中山路上车马过来,听秋水仙悦耳声音呼唤道:“琴婆,宫主!”叶夭灼答应一声,四人望山谷中扑落下去,双脚摆荡几下,落稳在地。
其余的人闻打斗声已经止歇,便赶过来了。梅剑玲、兰剑滢、紫茉莉、秋水仙看见琴婆,都是欣喜呼唤,围了过去,嘘寒问暖,可见感情很好。
淑公主和白妙语掀车帘子探望武书生,口里问:“你没事吧?”
武书生含笑点头道:“我没事!”二女面情透着关切与欢喜。
琴婆道:“其余姐妹都在飞流谷中,咱们过去会合。对了,沐公主也在那边。她这次前来大陆,说是想要会一会会使罗刹海阴阳神指的武公子,在芜湖遇见了我,便一同来了。”
武书生“噢”的一声,诧异道:“罗刹海阴阳神指?我如何会使?”
秦湘女忽的想起来道:“我知道了,当日在湖风客栈,我听五行教的田不开和魏鼎中、司徒善两个议论说,情义哥哥当日在湖风客栈顷刻间用超强指力令五行教两大堂主毙命,似乎便是罗刹国的绝学,因此曾派人赶去罗刹国询问,想不到罗刹国真的来人要找情义哥哥你的麻烦了。”
琴婆说道:“韩姑娘并不是专程来问这个事的,主要还是来日月宫见宫主的,顺带游山玩水,见见世面。”
叶夭灼欣喜道:“我也好久没见到她了,肚子里存了三天三夜的话呢,也很想与她团聚团聚了。”
武书生顿时心里嘀咕道:“不会吧?叶公子竟然高兴成这个样子,想必他与那位韩姑娘关系好得很。可是------”他心里拿不准叶夭灼到底是男还是女,但一心多半已经认定她是位女子,此时见他隆露对别人如此的欣喜之意,自个儿心里不觉得含酸起来,说不出的莫名滋味。
当下众人往飞流谷赶去,琴婆用椅脚垫地,只是裙摆近地,看不见椅窍,用双拐点地,便能轻飘飘前进数丈距离。未及近谷,便听打斗之声和刀器交响。
叶夭灼奇怪道:“怎么又有人打架,难道是天婴门的人又来为难咱们宫中的姐妹了吗?不过听声音又不是,像是高手过招。”
琴婆飞荡在前,说道:“定是曲聪思、傅石皓夫妇两个和申太宫打起来了。这次沐公主行来大陆,便是曲聪思、傅石皓夫妇两个护送了来。刚才他们三个留守飞流谷,我上前探路,与天婴堡护堡大神申太宫打过照面,但不曾交过手。想不到这申太宫会来飞流谷这里,我原本料他不敢对付我们宫中姐妹的。”
叶夭灼猜测道:“天婴堡的护堡大神?那这个申太宫的武功定然是很高的了?”琴婆点头:“定是!”
只见飞流在乱石间乱滚,白花花的乱水飞溅,哗哗地响。琴婆自日月峰带了三二十个宫中下属到来,都在飞流谷中,正守护车马,观看打斗。
叶夭灼玉指捏在唇边吹出一声响亮口哨,向前清脆传递过去,飞流谷中的人听得,知道是宫主叶夭灼到了,纷纷奔过来迎接。
山谷中,有三个人正在打斗激烈,人影倏忽起落,时而跃在半空,时而飞荡树梢,各举兵器,酣畅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