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界圣使只觉眼前金光一闪,顿时觉得不妙,此时想要躲闪已然不及,只得硬着头皮出掌招架。
“砰”的一声巨响,轰天气浪似怒吼的野兽般,将房间内的桌椅冲击的四散飞溅。红光迸现,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儿瞬间便充斥整个房间。
两股气流交错,神界圣使的一条臂膀生生被闵画扇错乱的真气击穿。叶未央大吃一惊,不及细想的飞身抢上,屹立在两人之间,“师叔,切莫乱来!”
此时的闵画扇意识浑浊,真气凌乱,眼睛里除了杀戮更无别的颜色,他紧接着一掌又出,掌风之强堪比飓风,叶未央赶忙挺剑招架,“师叔,是我。”
神界圣使也没了先前的嚣张气焰,也顾不得重伤在身,狼狈不堪的夺门而逃,闵画扇左掌挥出,一枚五行图纹电闪而出,重重的印刻在他的身上,由后背直接洞穿前胸。
“啊!杀人了,出人命了!”小和尚见到血流如注,直挺挺栽倒在自己面前的尸体,直吓得腿脚发软,口舌发麻,一时间竟吓得狂吼乱喊,面如土色。
温雅站在闵画扇的身后,看着疲于招架的叶未央,心下着急,却也无可奈何。她瞟见身前跌落的桌椅的残骸,慌忙将其拿在手里,不假思索的向着闵画扇的后颈砸去。一击落下,似乎这一棒打在岩石之上,震得虎口生疼,稍一迟疑,一股反噬之力狠狠的将她向后推开,温雅一声惊呼,身躯不由自主的应声摔去。
“啊!”
听到温雅惊慌失措的声音,闵画扇收敛真气转身回望,叶未央见他双眸隐隐泛着黑色光芒,不敢怠慢,趁机而上,一掌将闵画扇击倒在地。
叶未央疾步上前欲要封印闵画扇的内息,岂料他双指点下的瞬间,竟感觉到闵画扇体内散发的雄浑内力激荡澎湃,竟令他难以下手。
院里站满了人,将本不宽裕的寺庙围了个水泄不通。
“上仙,现在该怎么办?”温雅将昏迷的闵画扇抱在怀中,一脸无助的问道。
叶未央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将混乱的闵画扇封印,见他终于安静,才面无表情的道:“此次,不止得罪了神界,就连神爵宫也一并捎上了。”
“为什么?”温雅不安的问道:“难道神界的圣使是神爵宫弟子?”
叶未央点点头,眉头微皱,一副焦虑的表情。
“他们会怎么处置他?”
“如此罪行,即便不被处斩,也要被关一辈子了,况且,神爵宫与支离山素有间隙,此次定不会善罢甘休了。”
“不。”温雅轻声低吼,她看着陷入昏迷之中的闵画扇,眼角渗出两滴清泪,“他不能死,如果他死了,小慧会伤心死的,我不能让他死!”
她有些依依不舍的将昏迷中的闵画扇交给叶未央,道:“上仙,不求你救他,但也求你不要阻拦他,若是关他一辈子,还不如直接杀了他,他自小便不喜欢被束缚,放他走好吗?你知道,他不是故意的,他不能自抑。”
看着言语波澜不惊却眼泪涟涟的温雅,叶未央心生怜悯之意,但他终不能说服自己徇私枉法而于天道不顾,沉寂须臾,异常艰难的道:“温雅姑娘,在下不能答应你。”
“他把你当朋友!是他错了么!”温雅痛彻心扉的嘶吼着,这一刻,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
“正因为是朋友,我才不能让他背负终生不能洗脱的罪名,战战兢兢如惊弓之鸟的去生活。”
“你知道他不是故意的。”温雅痛苦不堪道。
“但是他错了,错了就要承担,无论有意或是无意,错了就是错了,错了就要承担。”
“天道崩坏,高高在上的神会要了你朋友的性命!”温雅痛哭流涕,双腿一软匍匐在了地上。
“若是如此,我便破了这天!请你放心。”叶未央眼神决绝的看着温雅,温言道:“让他跟我回支离山去吧,请相信我。”
温雅泪眼相望,良久才平复悸动的心,她含泪而笑,“上仙,你稍等片刻。”
她恋恋不舍的看了闵画扇一眼,遂异常决绝的转身走出了房间。绕过那幽暗的青石铺就的小路,她只身来到了大殿。在一尊手捧莲花的佛像前双手合十跪了下去。
“你想通了?”
佛像后闪出一人,正是青灯大师的师弟青尘。
“青尘大师,弟子想通了。”温雅苦笑道:“他若是得到佛莲的相助,即便上天不公,他也可以与天相争,不至于任人鱼肉。”
“师兄说的对,女人的确是不可理喻的。”青尘叹口气道:“师兄跟我说,他一世修行,竟不如你这不谙世事的丫头,所以,他引导他来到你的身边,不惜牺牲自己,我还怪罪师兄,看来是我错了。”
“大师,不要告诉他,我希望他好好地活着,快快乐乐的活着。”
“傻孩子。”青尘摇摇头,只身走出了大殿。
透过窗棂,昏暗的大殿内不时变得金光充斥。那耀眼的金光持续良久不肯散去。青尘站在大殿外,怔怔的看着金光耀眼,直到一切消歇终归平静。
待金光幻灭时,青尘才推门走了进去。
佛前,一枚形如莲蓬子儿的金丹落在案几之上,青尘双手合十口尊佛号,毕恭毕敬的将金丹捧在了手里。
“孩子,你的问题,师兄没有找到答案,这是我对你的愧疚,希望有朝一日,有人将谜底揭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