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快开门!”
门外一片嘈杂,在这宁静的夜里,显得格格不入。叶未央起身出了禅房,却见温雅也站在了门外向外张望,脸上满是不安的神色。
两人目光交汇,相视而笑。叶未央道:“不用担心。”
“嗯。”温雅轻咬朱唇,羞怯的退回了房内。
此时,已有小和尚将院门打开,不待小和尚言语,一行十多个人便闯了进来,“他奶奶的,方便之门为何关的死死地,莫不是你们这帮秃驴净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么!”
“不敢,不敢!”小和尚被吓得瑟瑟发抖,哪里还顾得上反驳?
为首一人推开小和尚,径直跨了进去,喝道:“快给老子收拾几间客房,莫耽误了老子明天赶路。老子可是神界圣使,若是耽搁了,你们可吃罪不起。”
“是是是。”小和尚见来人个个膀大腰圆凶神恶煞,不敢有丝毫怠慢,遂将一行人带进了客房安置。看着耀武扬威的神界士兵,叶未央无奈的紧锁眉头,深深地叹了口气。他不放心闵画扇,遂转身辞别方丈大师,去厨房拿了些饭菜,便回到了闵画扇所在的房间。
刚一踏进房间,室内凌乱的陈设,大大的出乎叶未央的意料之外。
“师叔,你怎么样了?”叶未央沉着道。
“师兄,我不能控制自己。”闵画扇恍若烈焰灼身,万蚁噬心般难以忍受,“师兄,你快出去,我怕会伤害到你。”
“师叔切莫慌张,我来给你调息运气。”叶未央将食盘放在一旁,凝神聚气,霎时间,两团氤氲之气环绕在他的掌缘,如此虽不能起到太大的作用,起码可以暂时环节他的疼痛,令他安静下来。
叶未央掌椽刚一碰触他的身体,只觉一股浑厚的真气激荡而来,身体不由自主的便被远远地震开数丈。正自无计可施之际,温雅脚步踉跄的跑了进来,她惊慌失措的看着闵画扇,道:“你怎么样了?”
闵画扇强忍着剧痛,怔怔的望着她,道:“你……你是谁?”
温雅难掩失望之色,眼泪在眼眶打转,却不曾让眼泪流下来。沉寂须臾,才道:“温雅,温慧的姐姐,落石村屠户温老大的女儿。”
“温雅,是你!”闵画扇双眸仿佛要放出光来,他强压体内似要喷涌而出的岩浆,异常兴奋道:“几年不见,你竟出落的如此好看,我都认不出来了。”
温雅双颊红晕,道:“你还好吧。”
闵画扇紧蹙眉头,显然剧痛难忍,为了不至令她担心,遂做出一副轻松的表情,道:“还好,临死之前还能看到你,真好。”
“不要胡说!”
“温叔和小慧他们好么?”
温雅扭过头去,凄楚道:“那日你不辞而别,爹爹放心不下,小慧也哭闹不止,无奈之下我便跑去龙音寺寻你下落,当我赶到那里时,你已经离开了,寻不到你的踪迹,我是没脸回去见小慧的,索性四处打听你的消息,终在这空竹寺寻到了青灯大师的下落。”
闵画扇苦笑道:“那日,青灯大师要我在赢州城外等候,直到翌日拂晓,青灯大师也没有前来赴约,只是命人送来书信,信中言道我不具慧根命中注定与佛无缘,并叮嘱我在拴马台等候,不时便会邂逅我命中贵人,我在拴马台等候多时,也不见人来,正当无可是从之际,我随身携带的包裹也被人抢了去,我追随而去,跑了几条街也没个结果,无奈在街头乞讨流浪多日,最终在赢州碧波亭遇到了我的师父,不日便跟随我的师父去了支离山。”
温雅怔怔的道:“拴马台么?”
闵画扇看着她失神的模样,遂担心道:“你怎么了?”
温雅恍若梦醒,道:“没……没什么。”
门外传来乒乒乓乓的声响,显然是有人在砸东西。叶未央转身走了出去,一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二来躲开这尴尬的处境。
神界圣使正在院中责难小和尚。“寺院清修之地,何人在此喧哗!”叶未央上前问明原由,原来是神界士兵已经全部安置,唯独圣使却无处安身,只因他不肯与人同宿,说是折了身份,如此便开始毁坏寺院里的物事。
见叶未央身背剑匣身着白袍,知道是支离山弟子,神界圣使的嚣张气焰顿时也收敛了不少,道:“我乃神界使者,囊中携带神界密令,怎么能与人同宿?这和尚好不知好歹,若是出了岔子,哪还有命在!”
叶未央道:“圣使说的有理,若不嫌弃便请到在下的客房休息,在下搬出来便是。”
小和尚道:“起初小僧也是如此合计,只是施主却不肯,非执意要住到这一间去。”小和尚指了指叶未央身后的房间,又道:“小僧告知施主,此内住着伤患,他却不肯相信,还要动手打人。”
神界圣使气鼓鼓的道:“什么伤患!分明是你小秃驴怠慢我!”说着便要上前动手打人。
小和尚也是聪明的紧,只围着叶未央与他打转。神界圣使一时抓他不着,一怒之下便闯进了闵画扇的客房,“若是此间有人,便饶了你,若是无人,看我治你个欺瞒之罪!”
房门“哐”的一声被他一脚踹开,温雅毫无防备,被吓得双腿一软,跌坐在闵画扇的身上。
与温雅别后重聚闵画扇心境大好,对于门外的争吵全没放在心上。神界圣使无端端的乱闯冲撞,令他不禁怒火中烧,闵画扇本就强按心神,又见温雅受惊花容失色,强压的错乱真气终如火山喷发!
“啊!”闵画扇怒吼长啸,啸声直冲九霄!
温雅双手紧紧地捂着双耳,却还是被震得险些昏迷。院中的叶未央大叫一声:“不好!”
当他疾步跨进房中之时,一切已经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