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古阙沉着声音低吼,身后的两个部下也随着他的情绪起伏而状态紧绷。
“没听懂?我说你弱。”楚灵霄也不客气,直接还嘴。
目睹这一切的舒谭有些幻灭,他知道这两个人都有些横,但是没有想到会如此之横,刚见面两句话便吵了起来,势同水火。本来想着这两个人也算是摆渡人世界中的老江湖,这种场面上的事儿还是过得去的,结果两个人到真没把在座的其他人当外人,直接开始掐了起来。
古阙气极反笑:“楚灵霄,你可知你的前辈,上一任的最强十人第十位,是如何死的?”
“古阙先生事务繁忙,竟然还有空去了解这样的前尘旧事,真是精力充沛。怪不得最近觉得‘烬’的名声越来越弱,原来是把心思都放在挖人密辛上了。”楚灵霄不屑地一撇嘴角。
“‘烬’会如何,和你毫无关系。倒是你自己,以后要多加小心了。不要觉得占了我一丝便宜,就足够沾沾自喜,我一定会马上回报你的。”
“哦?那我倒是期待了。”楚灵霄笑了笑,语气轻松地呛道:“也不知道上次是谁被我打得跪在地上求饶,我心情好才只扇了他几个巴掌。我爬上这个位置,靠的是杀人,要是以后有人送上门来让我杀,我觉得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你……”古阙词穷,脸色涨红地说不出话来。舒谭一看有机会插嘴,立马说道:“大家能同席吃一顿简餐,也算是一种缘分,何不心平气和地尝尝这新上的鱼脑豆腐呢?就连我自己,平常也是绝对没有机会吃上这道菜的,来,尝尝,尝尝。”
古阙就着舒谭给的台阶,暂时不再说话,随意地用筷子夹了一筷面前的炒菜,低着头像是在思考什么。知妄也像是同意舒谭所说,拿起筷子,开始往自己碗里加东西。
“这道鱼脑豆腐,是取包头鱼脑中方方块块的一部分,再一块块地拼接起来,做这么拳头大的一道菜,就要用上几百条包头鱼。我一向对这么奢侈的吃法心存芥蒂,但是各位朋友远道而来,我自然不能吝啬了。”舒谭为了祛除这有些尴尬的气氛,开始为各人做起了免费的解说:“为了这桌贵宾席上的菜品,我从法国、意大利请来了最好的厨师,还从普东的厨师世家里挑选了技术最精湛的老师傅,要是各位一点都不吃的话,可保证会后悔啊。”
知妄善解人意地接话:“谭哥真是费心了。我这样的粗人,连猪肉牛肉的分别都尝不出来,这样一桌大师级别的菜品,怕是要被暴殄天物了。”
“怎么会!好马配好鞍,宝刀赠英雄,放眼整个会场,也只有你们这些摆渡人世界的台柱有资格享用这样的美食!”舒谭豪爽地说道:“我是个生意人,古话说什么‘商人重利轻别离’,说的是商人不重感情,我却不是这么想。我赚的所有钱,都是靠我的朋友去找路子,找方向。我因为生意有些繁忙,平时可能懈怠了与各位的交流,各位可不要记恨我啊。要是各位有什么需要,我一定会满足,我一个普通人,要是没有各位强者,早就变成路边的乞丐了。”一番话像是真诚,但是仔细一想便会明白,还是场面话。
“谭哥今天这是怎么了,一句句都这么做小伏低,怕不是有什么事情要我们做吧?”知妄笑着说道:“不过收到礼物的就只有我和昊哥,对古阙哥和灵霄姐姐怕是有些不公平吧?”
舒谭一听,这是在帮自己找说话的机会啊。于是略带感激地看了知妄一眼,假装自己刚刚忘了说的口气:“你说我这个人记性怎么这么不好,原来还没有同两位说过这件事。古兄,早就听闻你喜欢搜罗一些珍奇古玩,其中又以玉石为最爱,可是真的?”
古阙听到这句话,愣了一下道:“舒兄真是好本事。我自己的爱好从不展现给他人,知道的顶多只有身边的几个随从,可是听舒兄的口气却也不像是刚听说。没错,我是有收集玉石的癖好。”
“其实我也只是猜的,还请古兄不要怪罪。”舒谭作揖道:“古兄可知南北朝时后宋太清皇后的随身嫁妆,‘龙凤衔枝’?”
“舒兄知道这个?”古阙惊讶道,“莫非……”
“对了。这只价值连城的翠玉手镯,天生就带着一龙一凤的纹理,浑然天成,内外温润。几十年前曾经在最高级的古玩小圈子里出现过一次,但是之后,就销声匿迹了。”舒谭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其实当时,是家父突然生了意向,将这只手镯买了,放在家中。前几日我已经让专人将它从保险柜中取了出来,送到古兄你的房间里了。”
“你是说……我房间里那个保险柜?”
“对。等一会儿会有人过来帮你打开的,我对玉石实际上没有什么兴趣,这件玩物便送给古兄了。”舒谭笑道,好像送出的这件稀世珍品不是他的,眉毛都没有动一下。
“这么重的礼物我可不敢收。”古阙是懂行的人,知道这件礼物的价值。当初龙凤衔枝这件玉器的出世引起了整个玉石界的轰动,为此疯狂者有之,为此杀人放火者亦有之。最后买下这件玉器的价格,是一个九位数。
“古兄,都说了不必和我客气了。”舒谭一点都不像是在假客气,“我一直以来,也没有什么与你增进感情的机会,这次终于让我们碰上了,我还不巴心巴肺地送你些好东西?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不妨也像昊哥那样许我一个承诺,你们这个等级的人,一个承诺便是无价之宝了。”
古阙想了想:“舒兄,我倒是越来越看不透你。我的确喜欢玉石,但是也不是为此疯狂之人。比起这只手镯,我更想问问你,你今天接连拿到我们几个的承诺,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