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薛记去那醉仙楼大部分都是掌柜的替其买单,只是这每一顿都在那吃总觉得少了些什么,仔细一琢磨薛记才明白过来大概是少了些家的感觉,只身在外虽说轻松了许多却多少有些寂寞。
在信誓旦旦吹嘘自己厨艺如何了得的猪四将一盘“黑炭”端上来后,薛记决定在没找到一个好的厨子之前暂时还是先去醉仙楼应付着,倒是那猪四被死压着吃完了那几盘黑炭恶心作呕了好几天。
饭饱后自然又是少不了去烟雨楼花天酒地一番,不过这一来也真不白来,至少他知道了这黑猫也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么冷面铁血,至少在喝花酒这方面喝多了也吐,走路也要扶。
白天薛记还是照常去书院晚上回来后便是离不开烟雨楼这烟花之地,一来一回还在其中认识了不少熟人,其中为首的两个便是同为乙班的两个公子哥,几人推杯换盏几次竟成了那相识恨晚的知己,一位名叫王雨生的大胖子,一位父亲是在朝中当大官的向宇华,倒是那王雨龄却是有还多天没有再看见了。
那妆画到走路都掉粉的老鸨隔大老远就开始招呼着,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位俊秀的小哥是哪家的公子但却是我这烟雨楼的财神爷是没错了,扭着硕大的水桶腰凑近薛记说道:“薛少爷,您今天可是来的巧,王公子和向公子早早的便到了就差您哪。”
薛记笑问道:“怎的,今天你可是想通了,愿意让我将姑娘带回家了?”
老鸨子故作洋怒的推搡了薛记一把,说道:“薛少爷可真会开玩笑哦,就凭你这俊俏的小脸你这财气,想要姑娘还不是勾勾手指头的事,今天啊可是个好日子,您进去便知了。”
薛记看了眼故作神秘的老鸨子,倒是勾起了那么几丝的好奇领着三人便进烟雨楼,进去一看可了不得,知道的自然知晓这烟雨楼是那烟花之地,不知道的还以为今天是城内哪位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在此大摆宴席呢。
大厅内换走了以往摆放的四方小桌而是换成了八仙桌,里里外外的人围了有三层,就连过道和楼道间都站满了人,大厅的正中间临时搭起了一个小台。
薛记一眼便看到了王雨生和向宇华两人,以往这两人哪会和人群挤在一起,就三个人都恨不得包下整个烟雨楼哪会像今天这般挤在人堆中,当然凭二人的身份也是坐在离舞台最近的一圈位置上。
“哟嚯,不会真让我猜中了吧,这烟雨楼真的做了一会人事了?”薛记径直走去也不矫情,坐在了王、向二人顶的位置上。
“薛兄玩笑了,这烟雨楼哪会做那赔本的买卖,今天是烟雨楼新花魁当选的日子,按照规矩则要在这舞台上献歌一曲。”王雨生是本地人,自是为薛记介绍了起来。
薛记呵的一声笑道:“这花魁也不过是个青楼女子罢了,竟还有这么大的排场。”
“你是不知,这烟雨楼花魁每三年评选一次,每次被评选上花魁的那都是人间极品,这么多人来凑热闹那才正常,哪个男子不爱美人。”王雨生用近接嫌弃的眼神看了眼薛记仿佛就是在看那不懂风月的下等粗人。
许是青慈城的风气就是这般,那有钱的自然就是大爷那穷苦伶仃的自然就是下等人,就说是罪人也不为过,实乃是这青慈城的本地人太富有了。
薛记被鄙视了一番知道自己出了丑,也不说话,就等着待会那个被奉为人间极品的花魁出来好好看看。
随着一阵欢呼声花魁慢步走上舞台,薛记一时间竟然忘了去看花魁的脸,一阵淡淡清香迎面袭来,与其他女子不同,不是涂抹在身上的花粉想,而是一种天然的体香,若不是这香气是随着花魁而来,薛记都快忘了这是在冬天还以为是那栀子花开了。
猪四哼哼了两声在薛记耳旁小声说道:“少爷,我们抢了吧。”不用猜想,遭到了薛记的一个暴栗。
风髻露鬓,一抹淡淡的柳眉,双目犹似一泓清澈的湖水,那原本不可能出现在红尘女子眼中的清澈最是勾人,一帘面纱够起了无数人的遐想,淡粉色的锦袍裹身,外披了一件白色纱衣,露出了颈项与锁骨,冰肌玉骨当真称的,大体而又不失风雅,哪是什么青楼花魁,明明就是玄女下凡。
薛记和在场的所有人都一样,就只恨自己没有多生出两只眼睛,他可不是什么作风正派的正人君子,对于他来说有肉吃就绝对不啃骨,明明心里想看就绝对不遮掩。
随着花魁一曲唱毕,众人都没有回过神来,倒是那不知何时窜上舞台的老鸨咳了两声才将众人给叫醒了来,又用着和花魁一比鸡鸭同鸣的声音说道:“今天,白莲小姐的表演就到这了,接下来就开始大家最激动地环节,大家开始竞价吧。”
薛记一愣,知道了自己的无知后连说话的声音都要小了些,悄声对着王、向二人问道:“怎么,这烟雨楼不是只卖艺不卖身吗,这花魁竟然当众拍卖不成?”
向宇华是京城人自然不知道这些,也是一脸疑问的看着王雨生,王雨生抚了抚头发,装作平时夫子上课时的一本正经道:“这我也不知道,烟雨楼就这个规矩,这也就是为什么花魁要三年换一届的原因。”随后抛给了薛记和向宇华一个你懂得的眼神。
两人明了的点了点头。
“王兄,向兄,不知这竞争之事二位可有兴趣。”薛记目不转睛的盯着白莲说道。
“我倒是想有兴趣可是我哪敢啊,明年此时我就要准备进京面圣,要是被有心人这么一秃噜,我爹还不要了我的小命。”向宇华笑着摇了摇头,指着一脸猪相的王雨生对着薛记说道:“你还是问雨生吧。”
王雨生嘿嘿一笑,端起了酒杯和向宇华碰了一个,一口吞下后说道:“薛老兄,这竞争一事我们各凭本事,这也好让赢的人心安理得输的人心服口服不是。”
薛记点头称是,心里面却是在盘算着自己囊中还剩多少银子。这五两银子便是够普通人家一个月的日常开销,自从自己来到了这青慈城大半个月,对于城内的大小商铺可谓是“解囊相送”,杂七杂八的都用了上千两了。
随着老鸨子的一声开始,出价声此起彼伏,不过却都是那几个熟面孔,至于大部分的人都不过是看热闹的罢了,谁不想一亲花魁芳泽,只是这毕竟是有钱人家玩的乐子,一些普通老百姓只是乐呵乐呵凑够热闹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