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聚的时光总是很短暂,离别却成了永久!
他们因为相同的任务重聚到一起,却也为了相同的目的再次分开。
再次与邢飞柏分开,朱符颜已经没了往日的撒娇不舍,她很期待与他的下一次重逢,每次再见他们的感情就更深一步。
怀揣着不舍和期待,朱符颜、朝然、柏谦三人天一亮就赶往冰焰山庄。
而戎战君也为了要实行自己的计划离开了!
邢飞柏处理了这边的任务,跟夜阑杉再次赶往天舞宗。
书阁里,一身白衣加身的姜禹城披散着一头墨黑的长发,手中翻阅着一本已经破旧不堪的书籍,看到最后一页,他把书重新放到书架上。
忽而想起了什么,他轻轻一跃,跳到最上面的一层,他找了一圈并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那本书。
恰巧这个时候,楚然推门而入。
“怎么,在找书?”楚然把鱼汤放到桌子上,这可是他刚刚煮好的。
“我记得我小时候好像画过一本画,你见过没有?”姜禹城揉了揉头疼的脑袋,只是,很想看看她。
楚然摸了摸嘴边的胡子,一脸茫然的问:“你小时候还画过画么?我怎么不知道,画得怎么样,拿过来我看看?”
姜禹城冷哼一声:“来人!”
“属下在!”一黑衣人从旁边窜了出来。
“把书阁烧了!”说完,姜禹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
楚然摆摆手,这鱼汤,又没人喝了,得了,他自己喝。
“是!”黑衣人停顿了一会儿,刚要走就被楚然叫住。
“是什么是,干你的活,这么大的书阁烧了,你赔得起么?”楚然说完,边喝着鱼汤边走了。
黑衣人倒是被整的里外不是人!
离开书阁后的姜禹城拿着酒壶坐在山顶上,俯视着山下,有一种俯视苍穹的感觉。
一头墨黑的长发被风吹得凌乱着,单薄的身体仿佛就要被风吹走了似的。
姜禹城太过削瘦!
“鱼汤都被我喝完了!”楚然把空了的碗扔到姜禹城身边。
“有什么事?”姜禹城冷声问。
“白毅飞围剿义和山庄行动失败,凌绝峰一战,廖黄莺身亡,朱符颜等人已经在回冰焰山庄的路上,要不要派人追杀?”楚然挑着眉问。
“廖黄莺死了?”姜禹城有些不太相信了,廖黄莺可是冷清银的心上人啊,怎么就这么死了?
想必冷清银现在应该很伤心吧,真想看看他那失魂落魄的表情。
“是,死在刺影军卫手里,冷清银、莫羽色二人也在回来的路上。”
“朱符颜那边先不用管,就让他们先安逸一段时间吧,冷清银他们回来了让他们立刻来见我。还有,让白毅飞安排好人手,这个江湖该换换血了。”
他姜禹城,该露面了,总是这么神秘,让他的对手要如何下手呢?
廖无痕失去了妹妹,肯定巴不得赶紧过来找他报仇呢。
上次与他在凌绝峰一战,倒是让他对廖无痕刮目相看,廖无痕的实力不容小觑,想要除掉他还有些困难。
至于邢飞柏,暂时对他没有构成威胁,可以不计入死亡名单。
白毅飞还是让姜禹城不放心,“白毅飞这个人藏着不少的歪心思,你要多注意些。如果没事,你就先下去吧。”
姜禹城第一次用命令的语气跟楚然说话,楚然虽然心有疑惑,却也为她这样的改变感到开心。
这,才像赤焰宗的宗主。
“白毅飞那边我会多加注意,书阁里那么多珍贵的书烧了还是太可惜,我已经让影卫下去了。”楚然笑着。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姜禹城不想再说话,只想一个人待会儿。
楚然别有深意的瞥了他一眼,说了声是,便退下了。
姜禹城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与整个江湖正面对抗了,他沉静的太久了,也是时候该让那些人付出代价,曾经的…血一般的过往……
一个穿着蓝色长裙的女人浮现在姜禹城的脑海里,冷峻的脸上猛地露出了一抹狠戾,他冷哼一声将酒瓶直接摔在地上。
也不管被酒水浸湿的衣服,他站起来冷冷的看着远方。
“蓝玉溪,既然你这么反对我对付他们,那你就试试看,能不能阻止我。”
山下不知名的寺庙里传来几声钟响声,在这空旷的山涧里不停的回响着。
安逸的时光就像是水一样,哗啦啦的流去,令人猝不及防。
几天后,冷清银、莫羽色回到了赤焰宗,刚抵达门口楚然就率领人在门口等候。
他们二人一下马,就立即上前叩拜:“属下未能完成任务,特归来领责罚!”
楚然细长的眼睛眯了一下,他特地看看冷清银,见他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丝毫没有为廖黄莺的死感到伤心。
楚然冷冷的笑了两声:“亏你们还有脸面回来,要不要惩罚你们不是我说了算,宗主在等你们,你们去吧。”
“是!”
莫羽色撇了撇身边的冷清银,一颗心不停的打着鼓。
冷清银在山涧泉水边,这里的温泉天然形成,这么多年来热气依旧不减。
腾腾升起的热气间,只见一人赤裸着上身,披散着黑发倚在旁边的石头上喝着酒,他半眯着眼睛,俊美的脸上说不出的慵懒。
旁边的石头上摆满了葡萄、苹果和酒水!
男人仰着头,将酒倒进了嘴里,随后手一勾,拿过石头上的酒直接对着酒瓶喝了起来。
莫羽色、冷清银二人跪在一边等待着,谁都没有先打搅属于这里的这份宁静。
酒喝完了,姜禹城睁开眼睛,透过雾气看向跪着的二人。
“你们两个跟着我有多久了!”清冷的声音从姜禹城的口中吐出。
“整整十五年!”冷清银回答。
他们从几岁就开始一直跟在姜禹城身边,因为他们同样都是可怜人、都是被这个江湖遗弃的孩子。
冷清银永远都记得在那条街上,他与莫羽色乞讨时被人打的浑身是血,是这个冷的像冰一样的,只比他们大两岁的孩子就下了他们。
对于一个几岁的孩童来说,这个大孩子就是他们的再生父母。
十几年前过去,冷清银从未忘记过。
“眨眼十五年了,莫羽色、冷清银,这次就放过你们,若有下次决不轻饶。”姜禹城轻声说着。
莫羽色、冷清银对视一眼,同时说:“多谢宗主不杀之恩!”
“你们两个过来,咱们好久没有一起喝酒了。”冷清银是孤单的,他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他们二人对他来说就像是儿时的玩具,也多亏有了他们才让他那噩梦般的童年多了一丝趣味儿。
莫羽色、冷清银二人惴惴不安的走过去,他们分别单膝跪在姜禹城两边。
冷清银拿起旁边的另一壶酒给姜禹城倒了一杯!
姜禹城接过去放在眼前把玩着:“这杯酒你该敬的人不是我,而是死在你面前的廖黄莺。”
冷清银的眉头皱了一下:“宗主!”
“你不必担忧,我说不责罚就不会怪你,是人都会有感情。尽管我不知道为什么五年前你会放过她,但我知道现在你已经没什么牵绊了,再也没人能够左右你。不是么?”
姜禹城饶有趣味的说。
冷清银不解的看向他,原来他五年前就知道了,只是一直没有说。
“是,再没人能够左右我的决心!”
“莫羽色,你呢?朱符颜这次又救你一命,你是不是特别的感激她?毕竟,被这么个角色美人救了这么多次。”姜禹城问。
“属下不敢!”可能因为温泉这里的温度太高了,莫羽色额头上竟隐冒出了点汗。
“没什么敢不敢,怕只有不能。”
莫羽色急忙跪下:“宗主恕罪!”
“这么紧张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喜欢一个人没什么错,关键是要看清自己、看清她的身份,既然她选择神宗,那就是我们的敌人。有朝一日你们终究会碰上,届时,你又该当如何?”
“她死,或者,我死!”莫羽色紧张的回答。
“呵!”姜禹城不知所谓的呵笑着。
“喝酒吧!”
“多谢宗主!”
忽而,姜禹城又问:“这次回到凌绝峰,见到她没有?”
“没有,她已经离开了。”冷清银回答。
“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竟然敢私自离开凌绝峰。”姜禹城的眼神变了变。
莫羽色急忙说:“或许她想通了”
“几年过去了,要相同不会等到现在。只怕以后,我们又多一个敌人。你们两个不日下山,找到她的下落将她带回来,若是不从,就杀了她。”
“宗主,当真要……”莫羽色担心的问。
“既然她不识抬举,又何必让她挡住我们的路?”他不是没有给过她机会,既然她不好好珍惜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有些机会一次就够了。
冷清银、莫羽色,只好领命。
喝完酒,他们一路跟着姜禹城回到了山庄里。
楚然已经煮好鱼汤,坐在石桌前面等候。
“老远就闻到了你的鱼汤香味,楚然,看来的手艺又进步了。”姜禹城端起一碗鱼汤,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
楚然从小看着姜禹城长大,自是了解他。
楚然瞅瞅一起来的冷清银二人,笑着:“你们两个也坐下喝碗汤,暖暖身子吧。这些天,你们也是辛苦了。”
桌子上,是早已盛好的鱼汤。
两人说了声谢谢,各自拿了一碗,小心的品尝着。
“楚然,白毅飞那边交代好了没有?”姜禹城问。
“早就准备好,那宗主打算何时下山呢?”
莫羽色疑惑的看向姜禹城:“宗主要下山?”
“总之沉静的太久了,也该下山历练历练,看看这无情的江湖是不是比以前更加无情了。”姜禹城的回答,令莫羽色无语。
“要不要属下打点一下,白毅飞这个人不可靠!”冷清银有些不放心的开口。
姜禹城挥挥手:“无妨,你们只管去做我吩咐的事。其他事情,不需要你们操心。”
“是!”
姜禹城此行,定是要对江湖展开攻势了。
也是, 他们等了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等这一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