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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罪恶的梦

2017-09-23发布 4071字

据说宇宙中的黑洞可以吞噬一切,就连巨大的太阳也可以消磨的没有半点火光,它随时出现,又不经意间的消失。

我们的脑中是不是也存在着这样的东西,不经意间的吞噬我们所有的记忆,然后消失在一个我们不知道的地方。像黑暗中大海的旋涡,将一艘轮船沉没在深不见底的冰冷中。无声无息。

六月六日,魔鬼降临的日子,左政突然剧烈的头痛,没有任何征兆,他躺在操场上,周围的欢声笑语都渐渐的没有了声音,也听不见其他人的呼喊。

临近中午他请假回家,托着疲惫的身子到了家门口,开门的是他的父亲。他躺在沙发上,姐姐从药柜里拿了两片药片,这些化学物品让他的身体有所好转。

午饭已经做好,餐桌上难得的团圆了,但是父母却还在喋喋不休的说个没完,他们不在家时显得冷清,在家时又因为生意上的事情纠缠着没完。终于,他们安静了,可能达成了一致,他们不在争吵。左灵看看父母,嘴唇动了动像是要说什么。但还是毕上了嘴。

明天就是全国高考的日子,是全国父母最担心的日子,而左政的父母却不问左灵的状况,看着左灵吃饭的样子,父亲的脸上有了一丝喜悦。然而并没有坚持多久,终于,左灵还是说话了。“爸妈,我明天要参加高考!”父亲木然了片刻然后笑笑说,“我女儿想证明自己,去吧,我相信我女儿就是考也能考上,那个保送的名额在我宝贝闺女身上就是个多余!”父亲自豪的说着。

左灵河口水,表情复杂的说,“不是,爸爸,我,我不想上清华,我要考一个别的学校。”左灵低下头,像是做好了死亡的准备。“什么?你疯了?脑子坏掉了么?老老实实的上个好大学不好么?不行,我不同意。”父亲严厉的说道,此时的左政什么话也说不上,既不能劝父亲,又不理解左灵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决定。

“女儿,你好好想想,这可是你一辈子的大事呀,可不能马虎!”母亲拉着左灵的手劝道,“想什么想,有什么好想的,不行就是不行,给我安安分分的去上你的大学,明天的高考也别参加了。”父亲武断的说道。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不让我考,我就不念了,大不了,大不了……”左灵没有把话说完,将筷子重重的摔到桌子上转身回到了卧室。左灵在学校虽然像一个黑社会的大姐大,可在家向来都是扮演着乖乖女的角色。今天这个样子是谁也没有意料到的。父亲看着左灵离开的背影,气呼呼的喘着粗气“反了!”他也撂下碗筷,拿着一张报纸回到了卧室。

“这是怎么了?”母亲带着哭腔自言自语道,“一家人本来就聚少离多,好不容易吃个团圆的饭,怎么还弄成这个样子。”左政看见母亲眼睛里的泪水打转,赶紧起身,靠到母亲身边,轻轻抓住母亲的胳膊安慰道,“妈,没事的,姐姐她可能就是太自强了,上什么大学都是无所谓的么,清华不去,咱们去复旦,那么多的好大学等着咱呢哈!妈你别太激动,啊。他们不吃,咱吃咱吃。”左政拿出一张纸巾,小心的擦拭母亲眼角的泪水。和母亲离的太近,他看见母亲头上长出了一根扎眼的白发。

“一个,两个的都不给我省心!”母亲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拿了两张纸巾回到了卧室,片刻,左政在餐桌上听见了母亲抽泣的声音。“这是怎么了?”左政也自言自语道。看着这一大桌子菜,几乎都没有动,原模原样的摆在餐桌上,安静的冒着热气,似乎被这异常的气氛吓到了。

左政将饭菜简单的收拾后,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他望着外面的天空,思绪被拉到了小时候一家人的场面,那时候家里还不像现在这样富有,虽然那时候父母也在外面打拼忙生意,但也能经常在一起吃个饭,餐桌上也是充满欢声笑语,无论是炎热的夏日,还是寒冷的冬季,那顿饭都会充满温馨和欢乐,虽然只有简单的几碟家常小菜和粗茶淡饭,但吃的比满汉全席都要可口。父母偶尔有一两次小的拌嘴,但姐姐左灵都会巧妙的在中间化解。可今天左灵的举动是在异常。

在餐桌上,左灵的眼神让左政感到事情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姐姐的眼睛里充斥着黯然的忧伤,左政有种预感,这种预感早在之前就有了,只是没有太在意,从左灵开始抽烟的那一刻起,左政就应该有所领悟的,他对自己有些自责。

而父母应该还不知道他们这个乖乖女抽烟吧!左政这样想着。想着想着就睡着了,可能是药物的作用,他睡的很沉,梦见了一些事情,一些很怪异的梦。

梦中,左政挽着夏诺的手,一步一步的走进婚姻的殿堂,透过白色的婚纱,他看见夏诺穿着一件熟悉的内衣,就是一哲之前给夏诺买的那件,而旁边的伴娘却是小玉,伴郎居然是死去的天天,神父也变成了一哲。他们微笑着,祝福着,撒着鲜花呐喊着。中间,左政搂着夏诺柔软的腰肢小心的亲吻着,在这错乱的环境中,一切都有序的进行着。夏诺双手搭在左政的脖颈,幸福的说着,“我终于等到了你,你还记得么,那个秋天,那个落满枯叶的树林,你说你还会来,我说我会像往常那样等着你。”夏诺笑着,像一朵白玫瑰那样绽放出笑脸,左政紧紧的抱紧夏诺,生怕下一秒就会失去。

然而,那一句话再次响起,夏诺亲吻着左政的脸颊,“你还记得么?那个黄昏,那道撒满落叶的树林。”左政睁开眼,夏诺身上的婚纱已经不见,只剩下洁白的身躯上挂着那件熟悉的胸衣,左政的一只手已经解开她的内衣,另一只手还搭在她丰满的起伏的胸口上,而自己则一丝不挂的趴在她的身上,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一张素白柔软的大床,夏诺此起彼伏的娇喘着。“你还记得么?那个黄昏,那道充满落叶的树林。”

……

左政突然惊醒。而那句话不停的回放。响彻脑中。

“那个她是谁?”左政不敢相信那个就是夏诺,他重新趴到床上,闭上眼睛,这个梦似乎没有做完,只要闭眼那个清晰的面孔就会在眼前重现,夏诺,确实是夏诺。“我到底怎么了,这个梦会什么会那么真实,真实中还有一些魔幻,自己怎么会和诺诺,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情。”“畜生!”左政用手抽自己的脸,第一巴掌没有用力,因为怕疼,这让他更加恼火,和恨自己,于是接连第二巴掌,第三巴掌,……一巴掌比一巴掌狠,直到把自己抽麻木了。天空是阴沉的,厚重的云朵把天空塞得喘不过气来,眼前的一切都显得不真实,昏暗的光线像是在梦中。

左政看看表,才过了两个小时,头痛稍稍有些缓解,但头变得有些重了,他再次摔倒在床上。发着呆,什么也不去想。脑中还在回响着那句话“你还记得么?那个黄昏,那道撒满落叶的树林。”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本不想理会,可还是震动个没完,他缓慢的掏出手机,来电显示着“诺诺”二字。左政犹豫片刻,还是接起了,“喂,政政,你好点了么?”那个熟悉的声音。

“恩!好多了。”

“什么时候来学校啊?”

“明天吧!”

“好!”

手机挂断后,左政将手机扔到一边。努力着不再去想这件事。

外面下起了雨,雨很大,很急,还打着雷,像是愤怒一般,左政不迷信,但这场雨就好像是在训斥他,严厉的训斥。

大虎终于还是病倒了,这场雨将他淋发烧了,他晕晕乎乎的倒在桌子上,刘佩用笔帽轻轻的碰碰他,“你没事吧?”大虎含糊不清的说了句,“没事就是有点困了。”刘佩感觉到奇怪,用手摸摸他额头,很烫!

此时还在上课,她站起来说“老师,大虎,我同桌病倒了,发烧了。”老师一脸嫌弃的用教杆敲敲黑板,“没见我上课呢么?人家病倒关你什么事?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老师不理会刘佩。

“你怎么说话呢?同学生病了,你不管还不让其他人管,你还是不是老师?”梁夏急了,一脸愤怒的看着教课老师。转身走到刘佩身边,“我们扶着她去校医室吧!”

显然,老师被说的没词了,“你你你,干什么呢?这是上课,回到座位上去!”老师用教杆指着他们。

梁夏没理她,和刘佩搀扶着大虎,大虎很胖,像是昏厥过去,她们两个人搀的很是费劲,夏诺见此晴空,也跳出来跑到她们跟前,搀扶着大虎。三个女生相互看了一眼,微笑而默契的点了点头。

她们走到门口,梁夏转身回了老师一句话,“看什么看,好好上您的课,老师~”之后重重的把门闭上,发出响亮的闭门声。整个楼道里都能听见这声巨大的响声。有的老师从办公室出来,看看情况又回去。“你们就只这样尊师重道的?”教课老师气的在讲台上跳跃。“这节课不上了!”后面两排的男生听见这节课不上了,都嗷~一声的起哄,前排的学霸们,转后去瞪他们一眼,烦躁的去做题了。班长到了一杯水,跑到老师面前让老师消消气。

校医室里,大虎打着点滴,眼睛依然没有睁开,医生埋怨的说“都成这样了才送过来?肺烧坏了怎么办?我建议赶紧去附近的大医院里去看看,在这里耽误了我们可不负责任啊。”刘佩找到班主任,这时的那个授课考试正在和班主任说着他们,“老师,我要大虎家长的手机号,他需要去大点的医院。”

“放肆,搅乱课堂纪律不说,现在又要给大虎转院?你怎么就这么能耐呢?该干嘛干嘛去,回班里上课去,有时间了再去收拾你!”此时的班主任已经不是张帅了,刘佩看着这个陌生的班主任,心里有些说不出的难受。

“校医让转的,大虎已经昏迷不醒了!”刘佩哭了出来,“快给我联系方式!”刘佩有些急了。班主任见到刘佩这样,赶紧拿出班级花名册,拨通了大虎父母的手机号,通知了父母。“哎,你这位女同学,你哭什么哭?搅乱课堂有理了是么?”教课老师说道。

“行了,别给我吵了,吉老师,你可没给我说我们班的学生病成这个样子啊,你只是说的一个男同学想偷懒趴在桌子上睡觉,旁边的女同学解围。吉老师?”这位授课老师姓吉,班主任瞪了哪位老师一眼,拉着刘佩去了校医室。同时拨通了120。

班主任来到了校医室,大虎还在昏迷着,他找到校医询问病情,不一会,救护车到了叶华中学,班主任背着大虎就往外走,并一起来到了医院,又重新打电话给大虎的父母,说去了南大医院。

大虎被送到了抢救室,班主任和刘佩他们在外面等着,“对不起啊,老师刚开始不了解情况!”“谢谢你老师!”刘佩和这位班主任老师几乎同时说道,然后又相视一笑。

过了一会,医生从抢救室出来,刘佩他们蜂拥过去询问病情,一声摇摇头,没有说话。刘佩见医生那个状态,瞬间眼前一黑坐到了地上,班主任眼睛瞪的大大的,“什么?不会吧?天呐,这可怎么办?”梁夏和夏诺将刘佩搀扶着。

医生见他们这个状态,又摆摆手说“不是,不是你们想想的那样,我是想说,幸好幸好,太及时了,再晚来一会儿,这孩子的眼睛就盲了!现在刚刚脱离危险。你们误会了!”听了医生的话,班主任的腿都软了,坐在旁边的休息区,“虚惊一场,虚惊一场。”

距离打电话那个时间已经过去三个小时了,大虎的父母迟迟没有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