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蕙安排的事情,明月自然不敢怠慢,他把自己在象姑馆时认识的老鸨和头牌什么的都联络了一遍,很多和穆浩然睡过的男娼都在其中,他按照韩子高教他说的,将元穗院子里的情况说了一遍,那些人便都对元穗的院子充满了兴趣,这些人平日里就是靠卖身过日子的,自然是卖的越好越贵的越愿意去,而那些老鸨也想着去学学那里的新花样,如此一来便是一传十,十传百的在这个圈子里流传了起来。穆浩然自然能知晓了这内里的情形。韩子高还着意让人安排了穆浩然与元穗的小公子相遇的情形,据说当时穆浩然的眼睛都直了,这元穗的小公子叫元昂的,其实说起样貌来比韩子高还差了一大截,但是眉眼之间透着一股媚态,倒是寻常的男子所没有的,况且这个元昂平日里便是元穗院子的操持者,所以在那些男奴身上学得了些狐媚子的功夫,眼睛带有秋波,举手投足的劲头儿足以让断袖者神魂颠倒,那穆浩然在风月场中流连得久了,自然对元昂有感觉,而且元昂平素只要是对倾慕他的人都会有些过分的勾引的目光,这样一来更是让穆浩然心心念念的寝食难安,当天见到了元昂之后,再回到象姑馆里,想要在别的男娼身上找到刚刚的感觉便再也不能了。
那平素服侍穆浩然的男娼不论怎么用尽了心思,都似乎提不起穆浩然的兴趣来,便趴在穆浩然的身子上,轻声地问道“老爷这两天是不是公务太忙累了啊?奴家这就为老爷温补些鹿血之类的进补的东西,老爷用完了再让奴家陪老爷吧?”男娼的话说得很委婉,但是他明白若是穆浩然不尽兴,他的钱便拿不到,他是不肯失去了这样的一个大金主的。
“你就算把全天下的药补都给我用了,我今天还是提不起性子来,你看看你,同样都是男人,为什么人家的眉眼之间的那股子媚态你就学不到呢,刚刚过去的那个,若是能睡到他,那可真是一大幸事啊。”穆浩然对元昂的念念不忘,倒是让那男娼有些尴尬了。
“以前老爷在奴家身上是整夜整夜的折腾了也不肯起来,如今倒真的是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啊,看样子是奴家服侍不了老爷了,不过老爷刚才看到的那个男子却不是咱们象姑馆里的爷们,他可是个贵人。”那男娼嗔笑了些,之前穆浩然在这个男娼身上可没少花钱,每天都要来与他行房事,如今倒说自己提不起性子来了,那男子自然要嘲笑些的。
“怎么你知道那人是谁吗?还贵人,我只刚刚看他眼神里的媚态,便知道这人是骨子里贱透了的善于淫道的人,哪里会是什么贵人啊,谁家的侯门相府里会出这样的妖孽胚子啊?”穆浩然回忆起刚刚元昂勾引自己的表情,那模样便是被无数男人亲热过的样子,若是说贵人,那可就真的风马牛不相及了。
“侯门相府?人家可是当年的宗室,老爷可曾知道昔日大魏的皇族元氏,这个爷便是元氏皇族的人名字叫做元昂,是元穗大人的儿子,听闻还是昔日孝静皇帝的近亲呢,不出五服的,你说是不是贵人啊?”那男娼笑着对穆浩然说道。
“原来是元氏的孽障,难怪骨子里透着一股子骚浪贱的样子,他们元氏的余孽便没有一个好东西,只可惜了这一副好皮囊了。”穆浩然听闻到时元氏皇族的人不但没有吃惊,反而觉得是理所应当的。
“怎么,老爷连他都想上吗?他可不是我们这些下贱的人,老爷想要睡到他,恐怕没有那么容易。”那男娼自然要嘲弄些的。
“不就是元氏的余孽吗?当年我父亲在孝静皇帝的宫中,杀他们元氏的人还少吗?当年那个叫元善明的不也是号称北地第一美男吗?仗着孝静皇帝宠爱,又是元氏的宗亲,在宫中平日里也是吆五喝六的,最后想求我父亲放过他,甘愿做我父亲的家奴,结果我父亲听闻他在武定七年的变故之中为了苟活居然光着身子去求御林军的下等兵上他来求些食物,便觉得他脏不肯要他,不但没有搭理他,还让手下的士卒将他轮了之后,砍成了肉酱,像是这样的贱种,元氏皇族有的是,一群只知道今日不知道明天的孽障,想来今日你说的这个叫元昂的应该就是那个叫元善明的亲戚了。这样的贱种,我想要上他,便是他的福气了。”穆浩然嘴里对这个元昂和元氏皇族是一点好印象没有的,若不是他想着和这个元昂有一夜的风流,他是不会对他有所顾念的。
“老爷英武,可是这个元昂少爷毕竟是元穗的儿子,这位元穗大人虽然没有什么爵位在身上,但是因为祖辈的财富,所以在府中豢养了一大堆的男奴,这些个男奴被他养的个个身强体壮,元穗大人利用这些男奴去服务京中的达官贵人,每次到他院子周围的人都会隔着墙听到里面男奴凄惨的叫喊声,据说那些男奴在院子里都是寻常百姓的模样,只是长得俊俏些,去了达官贵人只要看上谁,便可以近前强暴,反抗的越是激烈,那些贵人们便越是兴奋,如此一来整个院子里都是哀怨的惨叫声,曾经有好事的人爬上墙去看里面的情形,便见到院子的正厅前,花台下,走廊通道里,甚至于水池边上都有半裸着正在和男奴发生关系的贵人,寻欢的声音竟然用凄惨的叫嚷声来代替,真是让人骇人听闻啊。”那男娼有些不可理解的向穆浩然说起了元穗府里的情况。
“这有什么值得惊讶的,但凡是人,都会有欲念,若是都在你们这些人身上寻欢,你们也不过能够顺着我们,多些个花样,让我们舒服罢了,但是久而久之便会玩腻了,哪里有那种强暴的感觉来的刺激啊。所以元穗便是拿捏准了这些达官贵人们的脾气秉性,如果和寻常的象姑管一样,谁还会喜欢去他那里啊,这也算是元穗用来结交权贵的一个手段罢了。”穆浩然对元穗的方法似乎很是了解,他知道元穗是怎么想的,自然也知道他的想法到底是什么。元穗的那点心思,其实穆浩然门清,本来是元氏皇族的人,身份便是极其尴尬的,如果不能在邺城中结交些权贵,恐怕哪一天自己被灭了门都没有人出来替自己说话,而且结交一个朋友,他在邺城的日子便也能多一条路走,可是元穗没有想到的是,他原本打算用来保护自己的这种伎俩,最后很有可能会害了自己。
要知道例朝历代的被废的君主和他的宗室本来就没有什么好下场,就算是最贤能的周文王和周武王还要把商的箕子分封到朝鲜这样的偏远地方去,更何况是暴躁的高氏家族呢,像这种情况下,元氏皇族最应该做的就是认清现实,然后低调苟活,只要不露头基本上边能保得住一辈子的平安,他们越是想要联络各种力量,便越是向朝廷透露出自己想要联合权贵的心思,这样一来便会引起皇帝的注意,文人常说思退,就是要在适当的时候,看清楚时势,然后躲起来,躲到别人注意不到的地方去,便是思退了,可是元穗看不清这个道理,总觉得自己躲起来便更不安全,总想着用各种方法给自己编织一个大网,这个大网便是能够为自己遮风挡雨的保护网,可是谁又能知道,这个大网不是将他层层绑住的一个困局之网,死亡之网呢?
穆浩然听闻了男娼们之间口口相传的这些,本来对元昂是有些想法的,所以给元穗去了一封信,信中只道是自己仰慕元昂公子多时,希望元穗能让元昂过府一叙,更在信中表明了让元昂带几个男奴过来伺候,表面上说是担心元昂起居不便,,实际上这信中让元昂和男奴来侍奉自己的意思是很明确的,他本来以为以自己的身份和地位,元氏皇族会对自己怕得不要不要的,应该会立刻把儿子送到他的府上供他玩弄,结果元穗偏偏不买他的账,一封信回绝了他,说是元昂年龄尚小,行止轻浮,不能到贵人府上聆听教诲,倒是给元穗送了两个男奴来,穆浩然看了那两个男奴虽然样子还好但是浑身是伤,两眼无神,应该是别人玩剩下的,玩废了的,不能用了便扔给穆浩然,穆浩然看到这里大喝一声,“这个元穗,真是给脸不要脸,他若是把儿子送来让我玩了,我还会对他客客气气的,如今既然他这样做,那就别怪我无情了,我要让他们元氏皇族在邺城绝了根。”说完便派人四下里去搜集和网罗元氏皇族的罪证,元氏皇族做的那些个事情本来就没有什么隐秘可言,所以只要认真搜集,便能够迅速查的到,如此一来,只过了半日,穆浩然参元氏皇族意欲谋反的奏疏便上到了皇帝的面前。
皇帝本来就对这几日邺城的乱局有些不安,在乱局之中便是对元氏皇族警惕地很,如今穆浩然上了这一道书,皇帝便是勃然大怒,下令五城兵马司,立刻缉捕在邺城内的元氏皇族,不论男女老幼,一律当场格杀勿论。穆浩然专门向五城兵马司的人请了令,自己带着一队人前往元穗的宅子。将宅子包围了起来,踹开大门,便对手下的人说道“将院子里这些个男奴一个个都清点了,只要不是姓元的,都给我带回我府上去我挨个审问……”说完便让手下的兵士分别取抓那些男奴,此刻正是元穗府上的休沐日,元穗府里的那些男奴都在沐浴,整个一个大池子里,这些平素里不多见的美人都光着身子,元穗便让人将大门锁了,对手下的弟兄说道,“这些个贱货都是元穗平日里用来拉拢京中权贵的,他们的身子软的很,兄弟们今日辛苦了,有看得上的自己就挑了去,到元家的房子里去享受吧。”说着手下的兵士们便兽性大发,到池子里自己擒拿了起来,拉着便到房间里去享受了,那些个男奴本来就被这阵势吓傻了,只要能保全性命,便纵使是出卖身体也不会反抗的,整个院子便成了一片欲望的海洋。
此刻的元穗和家小已经被穆浩然派去的人给抓了出来。
元穗看到穆浩然带着兵来变向穆浩然哀求道“穆浩然大人,求您抬抬手,您不是看上了我家元昂吗?我不希望别的,只要您能让我元家留下一个后人,元昂便是您的人了。”说着元穗便推着元昂到穆浩然的身边。
穆浩然笑着对元穗说道“元昂我自然是要带走的,不过陛下的旨意很明确,你们元氏皇族背叛陛下,罪不容诛,今日你说与不说你这个儿子我是玩定了,来啊,把这些元氏余孽都给我杀了。而且我还会好好对他的,他不会是你们元氏的子嗣,因为我会把他阉了,每天都御他一遍,让他这辈子都后悔自己姓元……”穆浩然一阵狂笑,笑着便把元昂拉了起来,直接将他全身的衣服都脱光了,抱着元昂便往外走,只留下整个房间里一片厮杀的声音,元穗的这个府邸一时间埋葬在血和火之中。
那些被穆浩然带走的男奴都成了穆浩然的奴隶,他把元昂阉了之后整整玩了三天三夜,每天要御他四五遍之多,之后乏了每日绑在木板上,让这些男奴轮流御他,这些男奴平日里受尽了元穗的气,自然把气都发在了元昂的身上,有的男奴直接将元昂的手指和脚趾掰断,穆浩然便让人给他治好了借着让人打,元昂便是活在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境地里。
当然这些事情韩子高和江蕙是不知道,当然他们也不会在意,他们的目的就是讲元氏皇族除掉,至于是怎么个除法,是个什么方式他们并不在意。他们得到的最后结果就是元氏皇族一个不差的被杀了个干干净净。
韩子高在府中等待,这种探听消息的事情,自然要让江蕙去做,江蕙笑呵呵的从外面回来,韩子高便知道事情是成了的。
“小侯爷这样高兴,看来事情是成了?”韩子高笑着对江蕙说道。
“果然不出先生所料,这个穆浩然别的本事没有搜集罪证的本事倒是真的厉害的,半日的功夫就把恩义侯府想要在南城布局的事情都查了个一清二楚,再加上他用元穗在城中构建暗娼是为了拉拢朝廷中的权贵,意图为谋反的事情牵连在一起,这两件事情让陛下震怒,听说陛下当时就拔了剑,可见盛怒之极,大骂元氏皇族狼心狗肺,说自己妇人之仁,竟然养出了一群白眼狼来,便让五城兵马司的人分作三队在全城中搜捕元氏皇族的人,皇帝陛下有旨意,说元氏皇族辜负圣恩,不论男女一律格杀,皇帝陛下说元氏皇族有什么陈奏或者话语,也是一个字不听,一个字不看,可见这一次皇帝对元氏皇族是铁了心要斩草除根了。”江蕙向韩子高说着元氏皇族的遭遇,看样子事情办得非常圆满,并没有给自己留下什么祸患。
“听说穆浩然领了旨去元穗那里,他对元昂手下留情了吗?”韩子高便继续追问着元昂的情况。
“先生果然是考虑的周全,穆浩然确实为了自己能够享有元昂而将元昂的命留下了,可是他把元昂给阉了,后来又让那些平日里被元昂凌辱欺侮的奴隶们虐待元昂,现在元昂每日都被绑住与别人行房事,因为担心他想要自杀,所以那些人将他的舌头毒麻了,而且每日除了吃饭的力气外,一点气力都没有,四肢都已经被打断了无数次,整个人现在都只不过一个还喘气的尸体,先生到不用担心他了。哦,五城兵马司穿回来的消息,邺城的元氏皇族一百五十三人,已经全部格杀了,最小的是元畅的孙子元明,只有三岁,武城兵马司的人慈悲了些,允许他们一家服毒自尽,也是让孩子少受了些罪的。”江蕙向韩子高说求了元氏皇族是否已经斩草除根,说话间韩子高看得出来,江蕙虽然很担心这件事败露,但是对于元氏皇族被灭族也是有些愧疚和感叹的。
韩子高说着便拿了三柱香,在佛像前点了,叹了口气说道“虽然事情是迫不得已,但是这次毕竟是伤害了太多的性命,杀孽已经种下,这次的罪孽恐怕难以宽恕了。只希望他们这些姓元的能够往生极乐,怪只怪他们生在了皇家……”韩子高叹了一口气,对江蕙说道。
“先生仁慈,这次的事情先生是为了我长信侯府,若是上天真的怪罪也只能怪罪我们长信侯府,与先生无关,不过这次对于元氏皇族的事情,常山王听闻之后非常愤怒,他急切的向皇帝上书,说对于元氏皇族的事情应当考虑天下民心,想让陛下对元氏皇族手下留情,可是陛下说元氏皇族辜负天恩,断然没有宽宥的道理,便没有听常山王的话。”
“常山王是着急了的,他自己想要布的一步大棋,还没有开始下,就已经折了,这件事他不气愤才怪呢。”韩子高听了这里暗自哂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