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咖啡馆中两个人都搅拌着自己的咖啡,浓浓的香气侵入鼻息,伴随着幸福的可可,连心脏的跳动都被融化了。张帅用欣赏的眼光看着欧阳,看的欧阳反而不好意思了。“看什么,再看赖上你怎么办?”
“欧阳,我们结婚吧!”张帅看着身旁秀色可餐的美人儿,心里美滋滋的,毕竟能娶到欧阳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欧阳有片刻的失神,却不自然的笑了笑,心道:就,结婚了么?和身旁的这个人?心里还在想着别的事,嘴上已经接上了话,“你,你还没有求婚吧!”张帅就猜到她会这么说,所以早早的就准备好了,扑通就跪在了地上,单膝下跪,举着一个钥匙环,“嫁给我吧!”
“啊!这也太草率了吧!”张帅这个人老实本分,或许会是个好的归宿,欧阳总觉得心里有那么一丁点儿的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嫁了人。不是说张帅不够好,她对他总归是有好感的,跟他在一起她也不会受什么委屈,可是,如果,如果,是那个人,就好了。可惜没如果,过去的事情,应该不要抱着什么可笑的幻想了吧。欧阳伸出手,张帅给她带上,“什么时候?”
“下周三!”张帅像是早有准备一般,很肯定的说。
事情进展的很快,水到渠成的事一样,欧阳给所有人都发了请柬,左政他们都有。
左政刚刚回到座位就发现一张请柬,不仅是他们,班上的小伙伴几乎人手一份,竟然还是欧阳老师和张帅老师的结婚请柬。左政一哲他们都相跟着去老师办公室找老师讨喜糖吃。
一个陌生人突然走了进来,礼貌的敲了敲门,“哪位是欧阳老师?”“嗯,我就是。有什么事?”欧阳一脸的迷茫,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她正和张帅他们闹得热闹,“我们老板想请您喝杯咖啡。”欧阳一听这话便知道是那个人。“好。等下了班吧。”
一哲他们走后,张帅便凑到欧阳面前,“他们老板?那是谁?怎么没听你说起过?”欧阳有些许的躲闪,从这个反应,张帅也感觉到了什么。心里有些不安,可是,欧阳,他娶定了。
“你当真要去跟那人喝咖啡?只是喝个咖啡?”这个点已经下班了,他还是不情愿她跟别的男人独处,哪怕真的只是喝个咖啡。“要不要这么紧张,我又跑不了。迟早是你的啊。”欧阳轻轻亲了亲张帅的脸颊,“相信我,好不好。”“好,我相信你。”嘴上这么说着,他心里却不这么想,已经寻思偷偷跟去了。
“上车。”那人语气一如既往的冷漠。欧阳前脚刚上了那人的车,张帅后脚就叫了出租跟上了他们。
“听说你要结婚了?”欧阳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那人戴着墨镜,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嗯,下周三,你要来么?”欧阳只觉得能再见他,已经满足了。
“你希望我去,想看我有多狼狈么?”开车的那人像是在赌气。
“江漠!我是真的希望你去,看见你,我……”
江漠没有打断她的话,欧阳的声音却越说越低。
“看见你我才会有安全感。”
声音很小,但江漠听到了。车内陷入了沉默,江漠幽幽的点上一支烟。
看着车停在咖啡厅门口,张帅悬着的心才放下了一点,马上又提了起来。两个人,竟然是手牵着手!偷偷拍好了照片,张帅还是执拗的跟了上去。
“喂,最近怎样?”江漠已然将欧阳揽入怀中,欧阳想要挣开,那人却抱的更紧了。
“……人好多,不要抱这么紧啊。”欧阳脸上泛起绯红色,那人却贴着她的耳朵轻轻说,“怕什么,反正你都是我的。”虽然很贪恋这个人,但欧阳明白他们,已经不可能了。江漠这些年去了国外,偶尔也在国内浪,一个正儿八经的纨绔子弟。
“江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江漠终于放开手,品了口咖啡,“你给我发请柬的那天。呵,真的是给我一个惊喜。”
“来找我到底是什么事?”
“来抢亲。”
一听这话,欧阳正想去端咖啡的手迟疑了一下,心里却在告诫自己他只是开玩笑罢了。怎么可能呢,他身边从不缺女人。这次可能也会像之前一样戏耍她吧,欧阳这样想着。
“江漠身边什么时候缺过女人?”欧阳半嘲讽的说道。
“欧阳,我这次是认真的。”江漠也很无奈,毕竟当年浪荡的形象太深刻。
“认真的来开我的玩笑么?江漠,这并不好笑,而我们,早就结束了。”欧阳起身要走,就被那人拽住了手腕。下一秒,她便落入那人的怀中。
而这些也都落入了张帅的眼中,终于看不过去了,他多想冲过去揍那小子一顿,但还是放下了攥紧的拳头。要相信她,不是么?
“欧阳,我真没开玩笑,的确,我身边并不缺女人,可你是独一无二的,没有任何人能取代你在我心里的位置,再给我个机会好么?”
就在此时,手机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是张帅。
“喂,欧阳,你在哪家咖啡厅?我去接你吧。”
欧阳突然觉得很愧疚,可是心里心心念念的人也就在面前,叫她如何割舍?
“我……我在左岸咖啡厅。”
“好,等会儿打电话我就去接你。”
“嗯。”
“这个人,对你很重要么?”江漠眼中有了些许失望。
“没你重要。”
一听这话,江漠情不自禁的勾起了嘴角。
“跟我走吧,我会给你幸福的,再也不会丢下你一个人了。”
欧阳踮起脚,环住那人的脖子,轻轻在他唇上啄了一下。
“你这可是挑逗,”江漠坏笑着把欧阳抵在墙上,欧阳害羞的闭上了眼睛。
张帅蹲坐在咖啡厅门口,等着欧阳的电话,谁知一不小心就睡了过去。待他睁眼天已微微亮,他慌忙看了眼手机,一个电话都不曾有。
顶着熊猫眼到了学校,就看见欧阳已经坐在办公室里了。张帅也是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昨天回家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叫我接你?”
“昨天太晚了,怕你已经睡了,就没忍心给你打电话。”欧阳的神色有些不自然。
“那你知不知道我特么为了等你一个电话一宿都没睡?”昨天看见的一幕幕都在张帅脑海里绕啊绕,他的情绪也到了爆发的边缘。
“欧阳,跟我出来一下。”也不顾忌欧阳的感受,张帅熊熊的就拖着她往操场走。
“你说让我相信你,就成了这样?”张帅将照片甩给她,“这个婚,还能不能结了!人都请了,请柬都发了,你就给我演这出?你拿我当什么了,啊?”张帅静了静,又说,“对不起,刚才情绪有些激动。”
“你跟踪我?呵呵,你还跟踪我?”欧阳冷冷的笑道,“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对不起你的人应该是我吧?恩?”欧阳说出这话的时候已经不是冷笑了,更像是很自然的笑,张帅看着她,简直判若两人。他有预感两个人算是完了,毕竟他们好的太突然,分开的狗血也是正常,但张帅心里总有些不甘。“什么意思?”
欧阳故作惊讶,“教语文的,你不懂啊?什么意思,明面意思啊。”张帅一阵心痛,终于恼羞成怒,“欧阳!”他大叫一声,把刚刚买好的戒指摔在了欧阳的胸口上,这是张帅花了半年的工资买的。
张帅转身离开,当然他也没有看见欧阳最后将戒指捡起来。轻轻打开戒指盒,里面的钻石在夜色中闪闪发光。张帅的背影消失在夜晚路的尽头,像一只海鸥消失在漆黑的海面上。
此时的小酒馆显的格外暖人,更加温馨,曾经在这个酒馆里每次喝醉都是欧阳将她扶回家,那时的她温婉可人,善解人意。今天的变换简直就是突变,想想昨天还是好好的,就连今天早上都是好好的,可为什么?他不愿相信,更想不明白。要了两瓶白酒,一个人喝着回忆着,渐渐的视线开始模糊,然后又清晰,他清晰的看见了一个穿着白裙子的女孩渐渐向他走来,不是欧阳,而是张倩,只是微笑着不说话。
第二天他渐渐苏醒,看看周围,白色的床单,白色的窗帘,白色的枕头,他下意识的叫着欧阳,酒后的副作用让他头像被撕裂了一般的痛,他抓着头发,嗷嗷的叫着。这时,他听见门锁解锁的声音,他激动的跑过去,然而开门的却不是欧阳,而是左政和一哲,那天晚上,左政逃课去找一哲,两个人路过着家酒馆是看见的张帅。张帅的事情他们都知道了,是在张帅酒后模糊讲述中得知的。
“吃早点。”左政把早点提高了一个高度,巨大的落差感让张帅没有了胃口,“你们吃吧!我不饿。”张帅托着疲惫的身子进了浴室,水声很大,响彻整个浴室,左政知道,这水声里面夹杂着张帅的哭声。
片刻后,张帅从浴室出来,眼睛红肿,这一点验证了左政的猜想,他为他感觉到痛心,和惋惜。
同病相怜的人不需要语言的交流,双目相视,两心相知。
张帅匆忙的穿好衣服后,对着左政和一哲说,“你们先吃,我走了!再见!”他露出笑容,一个很好看的笑容,“我们去送送老师吧!”一哲放下早点。“不用了,帅哥他走了。”左政眼角泛着泪光。“去哪了?”一哲疑惑的看着左政,其实他看见左政眼角的泪水也明白过来。只是话到嘴边就顺势说出来了。
左政摇摇头,咬了一大口油条,只是咬着却不咀嚼,沉默一段时间后说,“我不知道他去哪了,没人知道,我只知道他不会回来了。”
从小我们没有人会在意身边的人离开,或者没有人可以意识到身边的人也会离开,那是早晚的事情,小时候他们只会在我们身边转啊转,以为会一直在我们身边,就像月亮是地球的卫星,会陪伴他到永远,可,总有那么一天,我们总会孤独,看着身边的人渐渐离去,我们却无能为力,连一句送别的话都来不及说。当我们意识到你我她,还有他们,都会离我们而去的时候便会大彻大悟的痛心,醒来的越早,痛的时间就越长。
第二天左政回到教室,他还是抱着侥幸心态来到了张帅办公室,而然里面的人却是空的,多处打听下,没有人知道张帅去了哪里,也没有人知道张帅为什么突然就没有来,不对,欧阳老师是知道的,但是欧阳老师却早早离开了学校,是前一天收拾行李离开的。
张帅的行李还原模原样的摆放在办公室,左政知道,张帅不会再回来这个办公室了,左政出来的时候把张帅的茶杯拿了出来,放在了自己的储物柜里,这是张帅最后留给左政他们的东西,还有那张失效了的请柬。
张帅就这么离开了左政的生活,真的也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就如同流星划过浩瀚的夜空,之后的平静就像流星没有来过一样。
这件事情左政谁也没有说过,夏诺那他们问过,左政就当做不知道,或者回避话题,就连梁夏他也只字不提,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个人悲伤,传开了就像祥林嫂那般廉价。
悲伤不是用来分享的,是用来收藏的。
时间就这样慢慢而平坦的流过,转眼就快到了六月,他们知道这个六月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大虎和刘佩的相隔?这一点上大虎清楚的知道,考上那个缺德高中简直是像中彩票一样的幸运,而不幸的是,考上的几率更像中彩票的几率,可是大虎并没有放弃,还在拼命的学着。意味着夏诺和一哲的重逢?还是左政和夏诺的分离?当时的左政并没有信心考试林哲高中,因为那里都聚集着比他还要天才的天才。自己在里面在普通不过。想到这里左政心里有些难受,不是朋友或者亲人分别的难受,而是一种不该有的难过,这种感觉他无法自我剖析,每次都逃避试绕开,又去干别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