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丁姑娘与我只有一面之缘,如何就看上了我,真是奇怪。”张落雨不明所以,继续懵逼。
“我就知道会是这样。”陆小月得意的道。
“说起来,丁姑娘还央求我把她留在学院,说是不想回到家里被父亲逼迫嫁给不喜欢的人,我当时答应了,让她且在学院安身,不过后来开学仪式,再加上陛下相召,却把这事给忘了。”张落雨又摸了摸鼻子。
“怎么,你还对人家念念不忙么?”陆小月翻了个白眼,风情万种的样子。
“哪有,我只是突然想起来了,小月,你不要多心,我不是那种滥情之人,更不会做那种伤风败俗的事情。”张落雨讪讪道。
“好了,我自然是信你的,木头能做什么伤风败俗的事?”陆小月豪不介意,端起酒杯,与张落雨共饮。
此时夜已经深了,天上的月亮却好像越发的精神,月光更加明亮,仔细看去,上面好像还有人影舞动,陆小月饮了几杯酒,面色红润,痴痴的望着月亮。
“落雨,你说,月亮上面,真的有嫦娥仙子吗?”陆小月喃喃问道。
“在这里也有嫦娥吗?”张落雨抬头看了一眼月亮,嘀咕道,“在我的世界,却是有的,那嫦娥本是凡间女子,因缘际会,得了仙药,飞升天界,居住在广寒宫。”
“你说,等以后,你的功力恢复了,就要离开这里,那我呢?我怎么办?”陆小月歪着头,轻轻摇晃身体。
“当然是跟我一块走了,你不是说过了么。”张落雨回答。
“可是,那时候,这个世界怎么办?到时候我们都走了,这里又会变成什么样子呢?”陆小月想了想,问道。
“世间万物自有命数,此乃天定,非寻常所能改变。我能来此,并遇到你遇到你,是我二人的命数;我相助晓月帝国,提升国力乃至于一统四海,这便是晓月帝国的命数;其他四国,若是因我而被破灭,那便是四国的命数;将来我们离开,倘若晓月后继之君不能善守国土、谨修朝政,将来为人倾覆,便也是命数。”张落雨一边说话一边把玩着手中酒杯。
“照你这么说,这一切都是上天定好的,无法改变吗?”陆小月皱皱眉头。
“自然不是。天道之下,命数无常,本就虚无缥缈、无迹可寻,无论仙神鬼怪还是人兽草木,都有可能改变自身的命数,甚至每一物的改变,都会与天道牵连,既而影响整个世界。似我们这些修仙之人,努力提升修为,为的便是穷究天道的奥妙,只是,就算是混元圣人,有重开地水火风之大能,怕也是无法完全掌握天道的。”张落雨摇头道。
陆小月陈四半晌,叹了口气,“哎,我现在说这些,怕也是无病呻吟,这天道的奥妙,我怕是悟不透了,不过我现在即为凡间之人,便做好我这凡人的本分,将来若随你去了天界,做了仙女,过几百年,凡间如何,怕也是不再关心了。有诗说得好,今朝有酒今朝醉,以后的事情,且以后再说,落雨,我本不善饮酒,但是今日兴致正浓,你便陪我畅夜把酒,如何?”
“小月既然有此雅兴,我自当奉陪。”张落雨笑道
二人在这边饮酒,自夕达旦,待天色微亮,晨鸡鸣叫,陆小月已然是喝的醉了,身子软软的靠在张落雨怀里,双目微闭,脸色红润,看起醉态,却十分可爱,张落雨俯身在她的额上轻吻了一下,随后收起小舟,抱着陆小月回到了学院。
清早的学院,还是很安静的,只有武学院的学员们,在乌布托等人的带领下出练功课的声音,张落雨抱着陆小月来到她的房间,见心儿正牌在桌子上睡着,料想她是等陆小月等的睡着了,轻轻的把陆小月扶上了床,便准备离开,谁料,心儿睡的不熟,听到细微的动静,竟是醒了。
“噫,是公子啊。”心儿揉揉惺忪的睡眼,看了一眼张落雨,又看了一眼床上的陆小月,有些疑惑。
“小月她醉了酒,无碍的。心儿,你也好好休息吧,我先回去。”张落雨见心儿醒了,便交代一声,准备离开。
“诶,公子!”心儿顿时惊醒,先是跑到陆小月床前,看陆小月睡得踏实,替她除下鞋袜,盖好被子,然后跑到张落雨身前。
“怎么?心儿有事么?”张落雨见心儿急吼吼的样子,颇为好笑。
“公子,你们怎么才回来啊,我和小公主昨天等你们到半夜,后来实在是困了,便各自回房睡了。”心儿道。
“哦?究竟是什么事?”张落雨眉头一扬,涉及到陆小樱那丫头,怕不是什么太好的事情。
“是小公主殿下啦,她把丁姑娘打了板子,也不知道打死了没,小公主担心万一丁家父女闹将起来,昊亲王殿下责罚,所以想要先告诉你和公主。”心儿说道。
“什么?”张落雨闻言大惊,“小樱缘何要打丁姑娘的板子?不知道打死了没?”
“呃,我估计应该打不死吧,二十大板,宫里的小太监也死不了。”心儿眼睛望天,不去看张落雨。
“好吧!”张落雨无语,“现在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去外面说。”
“是这样……”心儿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张落雨听完,昂首不语,心而以为他生气了,急忙说道:“公子,这件事小公主殿下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妥当,不过,倒也不能全怪小公主,一个普通民女竟然视公主殿下的禁令如无物,这岂不是乱了纲常法度?只不过处罚的确实重了些。公子你不要怪小公主啊。”
“唔,小樱啊,她出手未免太重了些。”张落雨听完,摇头苦笑,“我且先去一趟丁家,看看丁姑娘的伤势如何。”
“诶,公子!公子且慢!”心儿急忙出声阻拦。
“嗯?”张落雨回头看她,面带问询之意。
“公子,心儿有话便直说了,心儿以为,公子此时不当去见丁姑娘。”心儿急道,“那丁姑娘对公子有倾慕之意,又有攀附之心,本就如难以摆脱,公子如今再去,定会引起误会。况且此事与公主也有干系,不如等公主醒了,商议之后,再做处理。”
张落雨沉吟片刻,答道:“如此也好,我便不去丁家,派他人前去吧,总要看看丁姑娘伤势。”张落雨本来是不知道丁思雨的心思的,上一次心儿对他说的时候,他只是以为心儿有些多心,但是昨晚陆小月也提起这茬,再加上今天的事,到时让他明白了,仔细想想,自己确实不应该再见丁思雨。
“不如让我和钱总管去吧。”心儿提议。
“也好,钱总管与丁家父女也是相识的,好说话些,那就劳烦心儿你和钱总管走一遭了。”张落雨想了想说道。
“是,公子。”心儿答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唉!”张落雨叹息一声,轻轻抬手,将陆小月踹掉的杯子虚抬起来,盖在她身上,又随手给她布了一道宁神咒,让她睡的安宁,便叹息着转身离去了,正走在路上,突然听闻身后有喊声。
“院长大人!”
张落雨回头,见是于三,便开口问道:“唤我何事?”
于三道:“奉了文先生的命令,来询问院长,医学院和科学院何时才能授课,文物学院那边,都已经开始了。”
张落雨想了想,自己暂时好像没什么事情,便回答道:“嗯,现在就可以。科学院那边,小月今日怕是无法授课了,便由我一并兼着吧。”
于三躬身领了令,却又不走,站在原地,面带犹豫,似有话说。
“何事为难?”张落雨见状,开口问道。
“这……”于三犹豫了一会,终于下定了决心,他稍稍靠近了张落雨,悄声说道:“首领,于三又要事,需要向首领回报,只是此处……”
自打乌布托和于三这些人易容来到京城,进入学院供职,便都称呼张落雨为院长大人,今日突然又叫回了首领,想是出了什么大事。张落雨说了声“随我来”便径直回到住处了。
“好了,有什么话,现在可以说了。”回到住处,张落雨挥手布了一道隔音阵法,对于三说道。
“首领,此事事关重大,于三不得不禀。自打我们这些人到了京城,得首领安顿,在学院充任教员、杂役等,日子过得也太平无事,兄弟们都很满意,常常感激首领恩德,除了、除了阿托兰。” 于三顿了一下,接着说道:“阿托兰自来了京城,便有些魂不守舍,经常独自一人沉思不雨,我本来以为,他乃是思念故土,加之水土不服,身体有异,直到今日,我无意间发现……”
“发现了什么?”张落雨等了一会,见于三就不开口,出言问道。
于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沉声说道:“属下发现,阿托兰似乎在密谋着要对付首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