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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空空如也

2017-09-18发布 2544字

“你们之前提到的,那个‘白狐’是什么人?”景衫开门见山,直接问出了心中疑问。

斯科摩看了看那边眼珠疯狂转动的大长老,迟疑一下之后还是觉得比起所谓大义,还是自己的性命宝贵些:“白狐是个中原人,一年前来过我们寨子,一直都和我们寨子有联系。他说他在中原有仇人,是一对夫妻。按照他的形容,这对夫妻的身量样貌都和你们差不多。”

景衫虽然有所易容,但他早早被狐十九盯上,所以狐十九告诉给斯科摩的自然也是景衫易容之后的样子。

“如果你想活命,就带我们找到他。”和聪明人打交道有和聪明人打交道的方式。景衫没有问斯科摩能不能找到狐十九的藏身之处,按照这帮北寨汉子的脾性,如果连对方住在哪里都不知道,是不可能与之成为朋友的。

果然,斯科摩一听景衫这么问,当即便知道这个年轻的中原人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于是沉吟了一下,斯科摩便作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说道:“唉,白狐与我们本来是很好的朋友,但如果我不告诉你他在哪里,恐怕你会对我们的寨子不利。没办法,为了寨子我只好对不起我的朋友了!”

景衫听了斯科摩这番话,心下只觉好笑。沈灵韵更是没能忍住,噗呲乐了出来。乐完只好沈灵韵拿胳膊肘捅了捅景衫,小声说道“我本来以为这些北寨的人都是浑身肌肉的死脑筋,没想到也有这种油腔滑调的人。”

这个斯科摩明显打从一开始就决定卖友求生,不然他被制住之后只要大声呼救,凭这一个寨子里的人怎会对付不了景衫他们?刚才他那一副摇头晃脑的模样,明显就算为了在长老面前做做样子。

他这幅模样偏偏耿直的北寨人可能还有富裕,但是在景衫和沈灵韵眼里,就好像是一个顽童在学着大人的样子。偏生这个顽童还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是以惹得景衫和沈灵韵忍俊不禁。

斯科摩不明白这一男一女在笑什么,还道是这两个人不准备轻易放过自己,赶紧补充道:“你们必须得答应我,只要我带你们到了他的藏身之处,便不再难为我这一个寨子的人。”

说什么这一个寨子里的人,自然就要包括斯科摩自己。任凭斯科摩话说的多么大义凛然,这点小九九无论如何也逃不出两个老奸巨猾的中原人眼睛。

“好,我答应你,但是你若要耍什么花样……”景衫苍啷一声还剑入鞘,好像根本没把对方放在眼里:“仔细你的脖子!”

斯科摩脖子一寒,好像真的被一柄无形之剑划过一样,下意识的伸手去摸。确定了脑袋还好好地顶在自己的腔子上,才算是放下心来。

确定了斯科摩不敢再耍花招,景衫才解开了大长老的穴道:“你们三个一起去,到时候要是找不到白狐,便拿你们三个的命来抵!”

之所以带他们三个去自然是因为怕留下的人会道寨子里报信,只是可怜了格拉武,本来只是想起来偷点酒喝,却遭了这一场无妄之灾。

寨子里的人虽然都和白狐关系不错,但平时里只有斯科摩与他交流最多,斯科摩也没少给他去送些生活所需的东西。据斯科摩所说,白狐平时都睡在离寨子十几里远的一个雪洞里,这个雪洞经年累月,已经颇为坚固。而且虽然雪洞看起来冰冷,但只要用大块的冰雪封住洞口,里面其实也能勉强过夜。

自从被景衫制服以后,斯科摩好像就对景衫颇为惧怕,恐怕他在寨子里能混到这种地位,多半是托了大长老叔叔的福。景衫思虑自此,更加不把这个土著当一回事,转而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大长老和格拉武身上。

景衫也是看见了大长老的金背弓的,能拉开如此强弓之人,最起码也得是力大无穷。再看他那两箭也都稳稳的射在床的正中间,弓法如此精湛武技自然也不错。而那格拉武,一看就是典型的北寨汉子,虽然受制于人但脸上那种反抗的神色几乎毫不遮掩,估计一有机会便要逃跑。

走了半夜,到达白狐藏身的雪洞时天色还没放亮,斯科摩让众人停下时无论景衫还是沈灵韵都显得有些茫然,因为皑皑冰雪之中根本没有任何迹象表明这里有着一个足以藏人的雪洞。

“哎,你别当我们傻啊,这里哪有地方藏人啊?”沈灵韵虽然知道斯科摩没有骗自己的胆子,但还是笑骂了一句。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斯科摩知道别人是故意找自己麻烦,但也无可奈何,只好就在那边装聋作哑,好像沈灵韵说的人不是他一样的在那边翻番找找。

约么一炷香的时辰只好,斯科摩不负众望的长叹了一口气,然后用力搬起地上的一个雪块。景衫和沈灵韵见斯科摩找到了狐十九的藏身之地,早收起了戏谑的神色,两个人宝剑在手,只等狐十九一露面就戳他十几二十个透明的窟窿!

轰隆一声雪块摔碎在地,洞里面却没有传来任何人声。

景衫见状冷笑一声:“我只当你们北寨的人都是诚实之辈,没想到你倒有点不同寻常。”

“等一下等一下,他平时真的是住在这里的!”斯科摩大惊失色,赶紧又往里面刨了几下,想要找出这里住过人的蛛丝马迹。

虽然景衫话是这么说,但也知道斯科摩绝不敢在如此情况下欺瞒自己,因此也蹲下身去,捏起一把雪来。观察半晌,景衫站起身道:“这里的确住过人,看来你还算老实。”

“你怎么知道这里住过人啊?”沈灵韵自打跟着景衫以来,好像把之前毒喙里学的东西忘了个赶紧,什么事都要问景衫。

“你看这里的雪,与别处不同,不但表明平整,而且被压的很实,应该经常有人躺在这里。”只要是沈灵韵的问题,景衫一概来者不拒,悉心解释。

沈灵韵本来也没想知道这里到底有没有人住过,反正只要景衫说了,她便也信了。所以景衫解释完之后,沈灵韵只是轻微点了点头,也不知是在表示赞同,还是仅仅因为习惯。

“那……”斯科摩那眼睛偷瞄着景衫,小声问道:“我们可以走了么?”

“我是不是说过,若见不到白狐,便拿你们的性命来替?”景衫剑眉倒竖,猛地瞪了斯科摩一眼。

被景衫一瞪,可怜斯科摩堂堂一个九尺大汉,竟像个被寻了话的孩童般抖个不停。旁边的大长老再也看不下去,一开口便如钟鼓雷鸣:“我们堂堂冰雪大神的子民,卖友求生已经是不得已而为之。现在朋友没有危险,正是好事!我们便是死了也就死了,像你这样算什么东西?”

斯科摩不敢拿正眼来看景衫,却敢用话来顶这位叔叔:“叔叔,你仔细想想,白狐来我们这里也不过一年,我们之间能有多大交情?而且他来了之后就不留余力的和我们搞好关系,你怎么就知道他不是在一开始就存了借刀杀人的心思。说句不好听的,你把白狐当场朋友,说不定现在白狐正在不远处看着我们笑呢!”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斯科摩这句“看着我们笑呢”瞬间让景衫如同醍醐灌顶,明白了不少事情。

“罢了,我也犯不上难为你们,你们这就走吧。只是一点,希望你们能够答应我,以后不再帮助白狐与我为敌!”景衫态度忽然大变,惹得三个北寨汉子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