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馈赠，天衣无缝的交易

电梯把他们带到26层，女士打开了房门。路标只觉得眼前一亮。这么大的房间，他还从来没有见过。他跟着女士来到了窗前，他从来没有在这个高度观赏过城市风貌。特别是北京城的风貌。视野开阔极了，心情也豁朗起来。房间的布局很合理，一溜五间都是卧室，客厅极大，简直就是小型广场。厨房已经装好了，是那种有名的整体厨房。

女士问，路先生满意吗？路标连连说挺好。女士把手里拿着的钥匙，交给路标，这房子就是你的了。

路标问到，是不是还要办一些手续？

女士说，这个事情，接到你电话以后，我就想好了，既然是王董特别交待的，我们就得把有关手续弄得天衣无缝，不能留下一丝一毫的破绽。路标就心领神会。感叹王董的周密。

女士带路标到了公司财务室，叫有关人员打了一系列的传票。然后叫路标在一些传票上签了字。路标最后拿到手的付款手续是房产公司的应付货款顶账发票。

路标仔细想了想，觉得这种安排真的是不会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女士特地说明，你回去以后，叫你们的财务人员，做一个相应的应收货款传票，走好帐就可以了。

路标走的时候，大红本的房产证和那个发票装在公文包里。他很高兴，他看到了人家的实力，也看到了人家的技术。今后，自己如果真的要搞房地产开发，那个王董，也许会是一个很好的合作伙伴呢。他此行，不仅仅是兑现了自己手中的空头支票，更为重要的是，他亲自考察了北京的房地产项目。

一路上，路标都在思考，回到家的时候，他已经有了一个新的决定。

回到家，路标简要地把买房的事情讲了一下，牛行长就安排人进行帐务处理。

牛行长说，路总怎么突然对房子感兴趣了呢？在北京那么远的地方购置家产，不是有了二房吧？

路标哈哈大笑起来。我不仅仅是对买房子有了兴趣，而是对进军房地产有了兴趣。

牛行长张大了嘴，你的话叫我大跌眼镜啊。咱们刚刚一统了市区的商贸格局，虽说大好的局面之下，也有一些暗流，但毕竟是暗流，不是主流。凤凰公司，不管它原来的高管怎样闹事，股票控制权在咱们手里，这也是一个事实。

他们想改变，得拿出真金白银来才行。天得利，听说他们原来的高管人员，大部分出走了，怀揣着咱们给的现金，寻找别的机会了。咱们原来的店铺，还是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咱们可以喘口气了。拿时髦的话说，咱们现在是驶上了快车道，想慢都慢不下来。

路标点点头，你说的对，咱们费了那么大的力气，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不就是为了这一天吗？可是，这一段时间，我也好好想了想咱们的所作所为。从我开始进入这一行，尽管可以说是很成功，也挣了一些钱，包括进军市区，一统天下，名声也在外了。可是，板着指头算一算，咱们真正挣了多少钱？总的流水也不算小，可是拿到手里实实在在的利润，并没有多少。起码没有外人想象得那么多。

牛行长说，搞商贸的，算是传统行业，是个很成熟的市场了，利润率当然不会很高，这也是一个规律。

我也不懂这个规律，但是算起帐来，确确实实是这么一回事。路标说到了正题，就说我这次买的房子吧，一平米好几万，平里平常一套房子，差不多就是一千万。这还是人家内部的照顾价。如果不照顾，那该是多少钱啊？就这一套房子，我找人给问了一下，人家说，成本价，一平米绝对不会超过3千元，你算算利润率是多少？

牛行长不用算，也知道是多少。但是，他对路标说的这些个数字有点不怎么相信。会有那么高吗？你打问的人靠谱吗？

路标点点头，当然靠谱。说实话，一开始我也不相信，都是做生意，怎么人家那么挣钱呢？可是，我打问了不止一个人，还有真正的业内人士。他们说的成本价，都不相上下。

牛行长摇摇头，也许事情真的是这样子。可是，这种状况也是不会持久的，因为它违反规律啊。

违反什么规律？挣钱还有规律？

是啊，牛行长说，经济学上有一个社会平均利润率的概念，意思是在市场自身的调解下，社会上各行各业的利润率，会自动达到一个平均利润率。你想，有一个行业，利润率很高，大家都拥挤到这个行业内，做的人多了，这个行业的利润率就会随之降低。这就是其中的道理。

据我所知，房地产行业也兴盛了好多年了，它的利润率也可能比一般的行业高一点，但是绝对不会高出这么夸张的地步。

路标说，从理论上研究，是你们这些有文化有学问人的事情。世界上那么多的经济学家，也没见有几个发大财的。所以，我觉得，对你们这些有学问的人的话，既不能全听，也不能不听。

对路标这个观点，牛行长倒是很赞成。事实也正是这样子。经济学家研究的是宏观上的事情，研究的是如何叫社会上的人挣钱，而不是自己从中挣大钱。像路标这样的企业家，他们自身并没有多少经济学的知识，可是他们对市场的把握能力，却是一般人所不及的。

牛行长就说，各有所长吧，有各种各样的人凑在一起，才有现在这个样子的社会。

路标说，我实地察看了一下北京的楼盘，也看到了人们争购楼房的火热景象。不管它的成本价是多少，它现在这么高的价钱能卖出去，就说明其中有它的道理。既然房地产行业也兴盛了好多年了，就说明它是一个很能挣大钱的行业。咱们要是现在挤进去，就得后来居上。咱们要抢时间，趁他还能挣大钱的时候，赶紧赚上一把。

牛行长这才意识到，路标进军房地产行业，是决心已定，不可更改了。就说，是不是把秦扬也叫过来，咱们好好商议一下？

路标从看守所出来后，也听说了秦扬的情况，对秦扬在危难关头的表现，还是很认可的。秦扬也是可以信任的人，以后的房地产搞起来，真正能帮忙的人也不多，秦扬的执行力倒是可以信赖的。就说那就打电话叫她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