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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黎明前的圆月

2017-09-15发布 2500字

眼前,依旧是飞瀑流水,依旧是那些调皮的“白斗笠”们在河里自由地游来游去,根本就没有什么可以做画的小画匠,更没有什么青梅竹马的小恋人蒲叶,横亘在眼前的,不是什么山路,更不是小路旁的杂草,而是这绵延数里的九曲大山。

我怎么做了这么一个梦,做了这么一个和以往大不相同的梦,以往在梦中的角色,要么是可以号令三军的国之王,要么是为兵败的军队做领路人。可是这次,在梦中的我还是我,还是这个小镇,还是这座大山,还是那条黄……

唯一与梦境相同的就是时间,若不是鱼儿‘啃食’我的脚趾把我惊醒,或许我能从梦境里,解开老编钟的秘密。

夜,静悄悄的,静的让人只能听到眼前的流水声,而那个声音,又在耳边响了起来:“福金小子,该醒醒了,该醒醒了。”奇怪,我明明就是醒着的,那个声音干嘛还是我的耳边出现,而且还反反复复地重复来,重复去。

我不管他了,让他说去吧!我觉得有一点口渴,于是小心地趴在小河边,鱼儿们见我如此,又众四面游了地来,嘬着我的鼻尖,触碰着我的脸庞,我“咕嘟咕嘟”地灌了一个水饱,这才抹抹嘴想要站起来。

突然,几人影儿倒映在水里,虽然此时是明月高悬的深夜,但是映在水里的那几个人影儿,我却都能辩得出来,那不是别人,正是我刚才梦境中的几个人物,“画匠”和“蒲叶儿”,他们就站在我的身后,正一句“金哥、金哥”地呼唤着我。

我猛地一回头,四处仍静悄悄的,别说是人了,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可是总有一种除了流水之外的奇异声响,萦绕在我耳旁。

我仔细地在心中排除这飞瀑的声音,我闭着眼,小心地听着,可是除了那奇异的声响外,我总是能听到一男一女在轻轻地呼唤着我的名字,那一男一女的声音我知道是我梦境中的人物,可是那种奇异的声响呢?来自哪里?

我睁开眼,慢慢地向四处张望着,没有见到有人呼唤我的名字,更不见我梦中的那两人。

“呀!”一想起梦中之事,我一下子跳了起来,这不是那个奇怪的“走路”声吗?与其这么说,还不如说是大钟铃铛上发出的声音。我于是又仔细地辨别着。

不错,那声音就来自沙滩,不像是人走在小路上的声音,我确定之后,便一步步小心地握紧那两副竹简,一步一步在向那声音的方向走去。

我借着月光,终于在十几米开外的沙滩上,发现了两排大小均匀的脚印儿,而且那脚印儿一步一步在还在行走着,可是总也是看不到人,我总以为在梦中的事物是幻觉,此时说来,这眼见之事,何尝又不是虚幻之事呢?

我还和梦中的自己一样,壮着胆子,一步步地向脚印儿行走的方向走去,可是脚印儿突然在前方不远处折了个弯儿,又窝了回来,向着小河的方向走去,当我确认这脚印儿就是他们留下的后,便试着呼喊他们的名字:“画匠兄弟!蒲叶妹妹,是你们吗?要是的话就现个身,不要总是在吓我好吗?”

不一会儿,他们终于肯回答我了,“是我们,金哥,是我们,你不要再跟着我们了。”我顺着说话的声音望去,明明就是在飞瀑的方向嘛!而且,就在那块大青石下,还留下了一大一小的两个小漩涡。

我急步地追了上去,那水窝也不见了,立即又被潺潺的流水所取代,我追到了河边,想要追下去,可是当我冷不防回头看到身后不远处那类似于画的东西纸张之后,我便放弃了要追下去的想法。

那纸张随着风儿,一会儿慢慢的,一会儿又快速地向着沙滩的另一端吹去,我没几步便追上了它,不知道为什么,当我就要把它拿到手里时,它居然就不跑了,静静地‘躺’在那里,等着我去拿它。

“金哥,你一定要保护好它,这对你们以后一定会有帮助的。”我刚拾起它,水面中又传来一个声音道,但这个声音不是之前那个苍老的声音,而是从我梦境中走出的“画匠”兄弟。

那声音落下后,就真的什么也看不到了,我慢慢的展开那幅画,画中的老老编钟完完全全的与我梦境中的一致,风一刮,那一排排的小铃铛便在不停地动,既能发出风吹的声音,亦能发出人走路时的声音。

也就是说,这幅中的老编钟就像现实中的鹦鹉一样,会模仿任何它可以听得到的声音,而且还模仿的唯妙唯肖。

我终于明白了这画中的一个小秘密,也明白了梦境中的我为什么会是那样的一个身份,我卷起它,代为那小画匠保管,我知道,它原本就不是我的,既然上天有意而为之,那我不能违背了天意不是。

我只是苦于没有地方放它,我的一只手上已经有了两个竹简了,这又凭空的多出一张画来,而我浑身上下却只有一件红红的薄长衫,让我往哪里放它们呢!

我想想几天前发现那倒挂金钟花之前我们随身携带的那几个箩筐了,若是它们还在,就仅仅是这两件小东西,何愁没有地方安排它们。

倒挂金钟花?我一想起这个,突然间觉得是不是和画中的这个老编钟有些相似呢!反下我闲着也是闲着,身旁又没人打扰我,我于是又把刚刚卷起来的画又重新铺在了沙滩上。

我开始努力地回忆着那倒挂金钟花的模样,然后与画中之物对比着,倒还是真的有那么几分的相象,既然那物种叫倒挂金钟花,那我是不是应该要倒着看这张画才能看出来象与不象呢?

我暗暗地夸自己真是太聪明了,我小心翼翼地将那画调了过来,再去拼命的回忆,终于寻找到了答案,这画中的老编钟的某一处,还真与那花儿有那么分相似,这说明了啥,这说明这花远在几千年前主有了,与其叫它做“倒挂金钟花”还不如就叫它祖宗花得了。

看来这谜底一时半会儿是解不开的。

这晓风儿吹过,感觉须那些丝丝的凉意,时至深秋了吗?突然间会这么冷,而冷还不算什么,关键是,这阴差阳错之下,又剩下我一个人了,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孤独,孤独的就像汪洋中的一叶扁舟。

我不管它什么什么莫名其妙的声音了,我又躺了下来,将那画儿压在身下做褥子,两副竹简枕在脑袋下当枕头,没有被子,那就让这冥冥的老天来当我福金的被子吧!

这风还是那么冷,尽管我有了可以睡觉的“家把什”儿,但就因为这风,我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我就醒,嬴风他们几个此刻会在哪儿呢?将近一天没有看到他们,说心里话,我还真有些想他们了,也不知道那尸怪究竟死没死透?他们会不会又遇到它了?我就这么躺在那张画上,没有边际地胡思乱想着。

我甚至想,那个画匠兄弟是不是嬴风的镄身,那个小蒲叶儿会不会就是那四个丫头当中的一个,我有点乱了,不敢再想了,人晚上一旦失眠,在加上些客观因素,会不会像我一样,想一些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东西。

天上的大圆月渐渐地偏西了,是不是说,现在这天离黎明就不远了?算了,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