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攀下树后,看到很多帝国军在林中,奇怪,好像多了很多生面孔,一些并不是我五队的弟兄。
有些敌军不想在树上等死,便从树下爬下后逃跑,只待他双脚落地,便呼啦啦围过去几个我帝国的兄弟,刀光剑影,血色弥漫。
“将军,你没事吧?”旁边忽然传出一声。
我扭过头,只见是护兵冯骁杰,他腿部盔甲被鲜血打红,紧紧缠裹着几圈白布。
我忙开口道:“你受伤了?打紧吗?”
冯骁杰看了眼自己的伤处,回道:“将军不碍事,只是不小心中了一箭,属下不能跟在你身边,真怕你有什么闪失,将军没事就好。”他似乎先前很紧张,胸口起伏不定。
我宽慰了他几句,便让他坐下歇息,让一排其余人照顾他。敌人与我们短兵相接,他们的弓箭也就发挥不出什么优势,若是白刃战,那我自信先锋营的这些弟兄定不会输给什么人,能入先锋营的那都是各军中选拔的精锐,就算是正规军,也不一定能受得住先锋营的冲击,更何况这群乌合之众了,将其消灭也只是时间问题。
从林中树上不时掉下一些尸体,高处落下后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便不再动弹,尸体中还是敌人居多,虽敌人站在高处,但凭借这些帝国精锐的矫健身手,相信很快就可以解决这边的战事了。
我喊过旁边一位士兵,疑惑道:“你们是哪个营的?”
“禀将军,我们是先锋二营。”那位士兵回答道。
是楚兄所在的营!我心里暗喜,若是他们营也都冲击这边树林,那楚兄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想到这我松了口气。
不多时,五排和其他弟兄都陆陆续续攀下树,一些侥幸未死的敌人也从树上攀下,看到林中全是我帝国军,便像受惊的兔子一般,向林中深处快速奔去。
我命令弟兄们不必再恋战,都向林边集合,《武总政要》中曰:穷寇莫追。这片林极深,也不知林中还会出什么变故,既然已经将他们击溃,就没必要再与其纠缠了,能活下来的那些个残兵败将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人越聚越多,但是与之前冲锋时相比,五队的人还是少了些,只希望我五队剩下的弟兄能平安无事。
我看人大概聚齐后,便带领大家走出林中向官道走去。
官道空空如也,大概其他人都向右边林中去追击敌人了,地上躺着一具具帝国男儿和战马尸体,敌人未击中的箭矢就一根根插在空地上,一片狼藉。
而在此时,我看到先锋营后方隐约有人影晃动,待那些人走近一些,我仔细一瞧,原来是左军的弟兄,只见人头攒动,脚步声浩大,气势磅礴!心里暗喜,左军实力不弱,且兵马充足,敌人怕是插翅难逃了。
此次北伐,先锋营开路,在后便是左军,左军之后是武侯所率领的中军,而中军之后就是辎重营,右军在最后,负责压阵。
十万大军,先锋营五千人,左军两万,中军三万五千于众,辎重营两万,右军两万于人。
左军加我先锋营众人,这么些帝国精锐去击杀那些乌合之众,那真是绰绰有余。
只见领头那位一身将服,威风凛凛,抬手一挥,左军便气势汹汹杀向那右方林中,人山人海,但在这密林中,却也不觉得拥挤。
我忙指挥五队众人跟着左军兄弟一起出发,进入林中后,只听旁边一声令下,“举盾迎敌!”
‘唰唰’几声,一排排身批重甲的士兵便举起快一人高的护盾挡在身前。
这是帝国的铁壁营‘铁壁盾卫’!我面露喜色,铁壁盾卫一向号称帝都的壁垒,战力极强,人人手持一面铁盾,一柄利剑,铁盾比一般盾牌都要大些,人躲在盾后弓箭基本无可奈其何,且盾牌比一般盾牌也要厚些,除了车弩,怕是没什么能够将其击穿,也正因为这样,所以铁壁营也必须是力大无比的壮士才可入征,否则一般人还真怕举不动那铁盾。
铁壁营向前推进,我和五队弟兄紧随在后面,眼前有这一道道铜墙铁壁,偶尔有几只零星的箭矢飞来,也像一滴沉入汪洋的雨水,泛不起一丝浪花,我心里是大大的安心。
前方喊杀声越来越强,想必是先锋营已经和敌人短兵相接,正在火拼。
部队继续往前推进,我动了动手腕,握紧了战刀,等下要让那些小儿尝尝我帝国军的厉害。
只听阵中又是一声命令,“众将士,顶盾冲锋!”
只见铁壁盾卫将盾牌往前推了推,双手持盾,一个个便像脱缰的野马,杀声震天,向前方敌人冲去。
我见此,忙指挥五队弟兄持刀冲锋,誓要将敌人全都碎尸于此。
乌泱泱一片黑影,在这绿色林中也极其显眼,敌人见到我方援军赶到,想必是心无战意了,他们且战且退,一路向林中深处撤去。
我三步并作一步,直接扎进人堆里,怎能让你们就这么离开?我万万不答应,我那些死去的弟兄尸骨还未寒,此时就是你们血债血偿的时候!
我见一人扭头想跑,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提刀便追了上去,那人似乎听到了我的脚步声,扭过头想观察,他边跑边回头,大大影响了速度,我抓住时机猛的向前狂追,嘴里大喊道:“往哪里跑!”手中军刀同时举起,一刀猛的挥出。他回过头,眼睛刚看到我,那一刀也已落到了他身上,只见他眼中满是惊恐,刀刃从脖颈瞬间穿过,鲜血像喷涌的泉水飞撒向四周,那颗头颅在空中打了几个转,便‘噗通’一声滚在草丛里。
解决了这人,我便四处找寻,只见前方那敌人一刀砍在一个帝国军胸口,从胸口拔出刀后又是一刀直接将帝国军砍翻在地。我两眼放光,一马当先,举刀便向那边扑了过去。
我将军刀高高举过头顶,一刀下劈,势大力沉,誓要将他劈作两半。那人动作也不慢,只见他两手将手中砍刀横着向上抬起,想要挡住我这一刀,若是被他挡住这一刀,估计我会来不及收力,而他却是格挡,若是格开我的刀后便砍向我,那就不好应对了,想到这,我双手紧握刀把,手臂发力,硬是将直直下劈的刀刃换了个方向,这一刀斜着从上往下劈去,绕开了他的刀。
‘噗嗤’一声,这一刀硬生生嵌入他腰部,刀刃快要砍到他腰部正中,可想这一劈使了多大的力。他口中鲜血不断涌出,嘴里呜咽着,我一脚蹬在他身上,借力猛的拔出深入他腰部的军刀,那人应声而倒,只见地上一摊红白色像肠子一般令人作呕的东西,我感觉一阵恶寒,也不愿再多看。
“啊!”还不等我回过神来,便听到身旁传出一声喊叫,紧接着便感觉耳边传来一阵劲风,这是利刃砍出的声音,我本能的举刀格挡。
‘铛’的一声,兵器相接,我定睛一看,只见旁边一人持刀砍向我 ,眼神凶狠。这一刀算是被我下意识化解了,我刀身用力往起一推,将他的兵器格开,同时两手腕一抖,刀刃由下往上一个上挑,他眼中有些慌乱,想要横刀将我这一挑格开,可惜我不会给他这个机会,刀刃直接从他下体没入肉中,刀身在他体内一路往上。‘噗嗤’一声,刀刃从脖颈下钻出,带出一波深色鲜血,喷洒一地,溅了我一身。我看向他伤口,只见从下体到脖颈处,一道深深的伤口,皮肉外翻,白骨清晰可见,他发出一阵阵哀嚎,直挺挺的向后倒去。
我将军刀在他尸体上擦拭了一下,抹了把脸上的血迹,便不再理会,抬起头继续寻找目标。
只是敌人数量不占优势,很多胆怯的早逃之夭夭,剩下的敌军,一个人会同时被几个帝国军缠斗,也坚持不了不久就纷纷倒下,而此时我觉得不必在追了,便就地而坐想歇息一番。
不一会儿,就听到一声高喊,“将军有令,继续追击敌人,一个不留!”众人听到后,解决了剩下的敌军,就纷纷向林中继续杀去,见此,我便也招呼五队的弟兄跟上,其他先锋营的将士也都冲向林中深处。
部队越走越深,这密林深处的样子倒是和外边差别不大,一样是这些高大的古树,再往前走,隐隐约约看到似乎有一处颜色特别深,不像是树木,会是什么呢?我脑中疑惑不解。
又追了一段距离,这里似乎快到林边了,那些朦胧的群山已经清晰可见,山势陡峭。深色的那一处也越发清楚,似乎是一池湖?部队继续向前推进,走在最前的依然能追上落在后面的敌人,不时传出几阵喊杀声。
“啊!”忽然,前方传出阵阵惨叫,我眉头一皱。
糟糕,难道敌人还设有埋伏?想罢便指挥五队众人加速向前冲去。
走了不多时,便看到前方林中有一片空地,而空地之后真的有一池湖,湖边站满了敌人,约有四五百人,这片湖虽不大,却也不小,足够挡住敌人前进的路,而湖的左侧就是陡峭山壁,右边早被我帝国军堵住,我们也纷纷赶到,正好将敌人围在这走投无路的方寸之地,地上有好多身中利箭的帝国军,想必是敌人自知无法逃离了,便想拼死一搏。
只见一个传令官走到前,大声道:“铁壁盾卫向前,举盾迎敌。”
铁壁营的将士们纷纷举起手中的盾牌,向前走去,将其他众人挡在身后,众人都紧握兵器,面色严肃。
“青翎弓手准备!”传令官又一声令下。
青翎营的青翎弓箭手是帝国的主要弓兵,射术精湛,只见一排排弓箭手走向前,开弓拉弦,瞄准了剩下的残敌。只要一声令下,定能将剩下的敌军一个个射成筛子。
“武侯到!”只听一声高喊打破了安静的气氛。
武侯怎么来了?我心里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