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有此事!”李存勖问道。
向延嗣道:“回禀皇上,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大将军的方天画戟已经刺在耶律德光的咽喉上,耶律德光豪无还手之力,可是竟然没有杀了他!”
李存勖道:“他两人是结义兄弟,也许是饶他一次,你作为监军,也不用草木皆兵吧!”
向延嗣道:“还有比这更可怕的事,小奴不敢说,怕皇上震怒,杀了我呢。”
李存勖道:“恕你无罪!直说吧!”
向延嗣道:“那辽国皇帝竟然要大将军当大唐皇帝,这……。”
李存勖觉得头嗡的一声,暂时失去了知觉:这还了得,最有可能夺取朕的江山的人应该就是他!
李绍宏进来,眼睛瞪着向延嗣道:“你这搬弄是非的狗奴才,人家大将军可是对皇上忠心耿耿,你这样乱说,是想让皇上当昏君吗?”
“大监,小奴就是把所看所听到的告诉皇上!”
李绍宏呵斥道:“滚回去!”
向延嗣只得灰溜溜地对李存勖道:“小奴告退!”
李存勖道:“太常卿真的以为大将军对朕忠心耿耿?”
李绍宏对李存勖鞠躬道:“大将军多少次救了皇上的命,皇上自己心中有数,更何况那耶律德光说这些话,都是为了离间我们大唐君臣,切不可上当。”
李存勖摸着胡须,想了一会道:“想想也是!耶律德光也太小看朕的思考能力了。”
李绍宏道:“皇上圣明!真是聪明至极!”
“大将军到!”
李绍宏立于李存勖身旁,李嗣源跪下,拿出虎符双手递给李存勖,道:“此次打败了辽军,辽军已经撤军了!”
李存勖拿起虎符,道:“朕已经看过战报,皇兄辛苦了,给几位侄子和部将都生一级吧!”
李嗣源道:“末将替他们叩谢皇恩!吾皇万岁!”
李绍宏下去,对向延嗣道:“宦官不得干政!本监没有告诉过你吗?以后再搬弄是非,拔了你的舌头,要你几辈子都没有舌头。”
向延嗣跪在地上,噤若寒蝉,不敢回嘴:“徒弟知道错了!请大监饶命!”
“下去吧!再犯,本监撕烂你的嘴!”
李嗣源正在和王心兰说着战场上的趣事,大理寺副卿带着几个女狱卒进来道:“奉皇后娘娘教令,将军夫人阴谋谋逆,罪在不赦,即刻拿下,押入天牢。”
大理寺副卿是一个女的,虽然说不上漂亮,但是应有的端庄威严还是有的。
李嗣源怒从心气,拔出宝剑道:“夫人一向安本守份,怎么可能谋反?”
大理寺副卿道:“奉皇后娘娘教令,别的我们不知道!”
女狱卒拔出宝剑,双方剑拔弩张,就要杀起来,王心兰对李嗣源道:“将军切莫鲁莽,相信我,一定没事的。”
李嗣源道:“夫人决不能去,哪里是人间地狱,要是去了,会有人对夫人严刑拷打!”
大理寺副卿道:“这个将军倒是可以放心,属下也是女人,绝不会对夫人用刑。”
王心兰道:“清者自清!将军放心吧,我们对大唐忠心耿耿,别人冤枉不了我!”
王心兰被押下,李嗣源道:“夫人保重!我会为夫人澄清事实的。”
李嗣源来到皇宫,求见皇后刘玉娘,问道:“娘娘为何以谋逆的罪名缉拿末将夫人?”
刘玉娘道:“本宫已经候大将军多时了,你看看这些供词!”
雪梅把三份供状递到他的面前,李嗣源道:“字认识我 我不认识它!”
刘玉娘道:“那本宫就看在大将军是皇兄的面子上,给你解释一下吧。”
李嗣源道:“洗耳恭听!”
刘玉娘道:“这三份供词,是三个旧梁士兵的供词,他们供认在辽国,有人要拥立王心兰为梁国女皇,妄图颠覆我大唐!”
“哦,原来是为了这事,这事末将自始至终都在场,确实有些梁朝旧将要挟兰儿,要他谋反,可是兰儿断然拒绝了他们,只是看他们流落塞外,无家可归,末将就答应让他们回大唐,还有一部分愿意留下来的,已经充入唐军,在雁门关战役中还立下大功呢,这事末将已经向皇上启奏过。”
刘玉娘道:“本宫和她是姐妹,本宫也不想拿她,只是这谋逆之罪非同小可,怪只怪她自己对旧朝怀有幻想。”
李嗣源告辞刘玉娘,心里气愤,直接到了李存勖寝宫,只见一声声凄厉的唱腔,李嗣源头皮发麻,可是为了王心兰,还是进去。
只见李存勖和景进脸上都涂抹了厚厚一层胭脂水粉,还发出一股股莫名的问道,有汗臭,几种花的香味,李嗣源觉得有些恶心,差点就吐起来。还是跪下道:“皇上!现在皇后娘娘以谋逆罪名,把末将夫人下了天牢,皇上知道我们对皇上,对大唐皇朝可是忠心耿耿的啊,还请皇上赦免了夫人,末将愿意连降三级!”
“昭君出塞雾蒙蒙,满天飞雪玉花舞……”
李存勖根本没有听到李嗣源在说什么,自顾着陶醉在戏里面。
李嗣源又启奏了一遍,还是没有听到,无奈,李嗣源只得道:“微臣告退!”
王心兰被关入天牢,一阵阵恶臭,还有老鼠爬来爬去,一个个蟑螂,白天竟然也大摇大摆地出来活动。
“饭菜到!”狱卒把一个大钵端进来,放在地上就走了。
饭菜里传来一阵阵的馊酸味,王心兰觉得有些恶心,不想吃。
王心兰觉得有些困,正要合眼,传来一声阴森森的话:“让远一点,你们身上有一股馊臭味!别弄脏了我的新衣服!”王心兰看到景进穿着花衣服,用兰花指指着女狱卒道。
两个女狱卒有些嫌弃恶心退后,距离景进一段距离,鄙夷不屑地小声说道:“公不公母不母的 只有我们嫌弃他的,他倒是嫌弃我们了。”
景进在栏杆外,用纤细白葱般的手扇着道:“哎哟,真是暴殄天物,如此娇美的妹妹,在这里真是可惜了!要不姐姐我好好求求皇上,让皇上放了你!”
王心兰道:“不用!”
景进道:“哎哟,兰妹妹是不知道,妹夫李大将军可是为了妹妹肝肠寸断啊,去皇上哪里求皇上,可惜皇上只顾唱戏,根本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
王心兰心里一紧,知道李嗣源在想各种办法救自己呢。
“兰妹妹可以不和姐姐同台演出,只要妹妹开口,姐姐就会救你,姐姐愿意救妹妹出去!”景进道,“这里不是兰妹妹这种娇贵之人住的地方!”
王心兰不想和他多说,道:“自己的事情自己办,不想劳累景大人。”
将军府,一片阴云笼罩着,但是曹夫人却心里暗暗高兴:这次要是皇后娘娘杀了王心兰,整个将军府都是曹夫人的天下了;葛爱也是忧喜参办,喜的是王心兰被刘皇后陷害,忧的是怕王心兰死了之后,曹夫人会对准自己,到时自己的下场将会很惨。
李从益和李筠筠跪在李嗣源面前,哭诉着道:“请阿爸救救娘亲!”
李嗣源扶起姐弟俩道:“阿爸也是没有办法了,阿爸更心疼她。”
王心兰进了天牢已经是第四天了,将军府束手无策。
李嗣源心里道:“要是敢杀我的夫人,我就带人杀进宫里去,杀了皇后那贱人!”
烈焰经过乔装改扮后,来到天牢,见王心兰一脸憔悴,眼里大颗眼泪滑落。
烈焰道:“夫人请指示属下,我们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要救夫人出去。”
烈焰道:“不可轻举妄动,动静大了,就是救了我,也会害了将军的。”
王心兰已经很饿了,顾不得饭菜馊酸,端起来就吃,刘玉娘来到天牢,见王心兰很饿的样子,笑道:“妹妹天天锦衣玉食,今天这牢饭也吃得津津有味。”
王心兰放下碗筷道:“我不知道皇后娘娘是怎么想的,娘娘如今已经贵为皇后,为何要和我过不去,要陷害于我!”
刘玉娘道:“怪只是怪你一辈子好命,到处都比本宫强,现在你的小命掌握在本宫手里,你的好日子已经到头了。”
王心兰道:“娘娘今日的地位,已经够高了,何必和我一般见识呢?”
刘玉娘怒道:“你可知道:我被袁将军掳到晋阳宫,过的是什么日子吗?那就是一个普通侍女,学不好舞蹈,练不好琴,轻则挨骂,不能吃饭,重则挨打罚跪。那时你在哪里,你在大梁当你的快乐公主!你可想过本宫的可怜!”
王心兰道:“一切都过去了,娘娘应该要珍惜今天的荣耀和地位!不可心术得罪于天下。”
刘玉娘哈哈大笑道:“笑话!难道还要你来教我怎么做人做事吗?本宫今天的地位,全部是佛祖所赐,于任何人无关。”
王心兰无奈,刘皇后道:“听说你不是都有福气吗,本宫拭目以待,你能不能逃脱此次的厄运。”
刘玉娘一步三摇地走回去,王心兰真是欲哭无泪。
刘玉娘突然又返回来,说道:“其实这谋逆的罪名可大可小,只要你当着所有天牢里面的人给本宫跪下,要痛哭流涕地说‘我错了’,求本宫饶你,本宫就会放你回府。”
王心兰道:“我没错,我是不会像你下跪求饶的。”
刘玉娘道:“那本宫给你第二条路,看你走不走!别怪本宫没有给你机会!”
王心兰知道她没安好心,没有说话,刘玉娘道:“把你的那对果马献给本宫,本宫就饶了你,给你自由!”
王心兰气得快吐血了,骂道:“你就是脱裤子打老虎,真是不要脸!”
“要命还是要马,你自己掂量着办!”
王心兰道:“那两匹果马,可是价值两百多万两银子呢!你先前偷盗了我的龙凤玉珏,现在又要我的果马,真是强取豪夺,太不要脸了。”
刘玉娘道:“你有力气就使劲骂,本宫听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