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册封太子以及将原本虎牢关以西的胡国领土都赠与平王之后,郑国重新获得了周平王完全的信任。在这一段时间之内,姬掘突没有丝毫的松懈。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明白,他这一辈子已经注定了为郑国而生,故而这一辈子所有的事情都应该为郑国思虑谋划。
这十多年他高高举起“尊王”和“爱民”的两扇大旗,一方面不断交好洛邑,另一方面在郑国国内不断地发展经济。而有了姬掘突的全心投靠,个诸侯国对洛邑方面也敬畏有加。一时之间,中原诸侯国竟然安稳了好一阵子。没有国家发动战争,也没有国家发生什么内乱,这使得周平王终于感受到养郑国以挟天下这一妙计的好处,内心颇有些沾沾自喜。
周朝此时表面上似乎已经安稳了下来。可是个诸侯国依旧私下称王,仍旧有诸侯国不来朝贡,而楚国依旧不断地制造战车兵刃,郑国人则不断地囤积粮食……
郑武公二十年的这一年春天,春风早早便吹绿了溱洧平原的花草树木,浮动的春意夹杂着杏花和梨花的淡淡清香从寝宫之外出进来,浮动过窗帘,慢慢钻到了床上,涌进了姬掘突和申姜的鼻子里。
申姜蒙蒙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枕在姬掘突的胸口之上,只觉得一阵怯意。随后他便发现露在被子外面的雪肩有些冷,于是她便把被子往上面提了提,这才转过头看向依旧还在熟睡中的姬掘突。
姬掘突此时已经四十三岁了,头上已经有了星星白发,而眼角更是有了皱纹。在岁月的挣扎之中,他也慢慢老去了。
春意浮动着满世界都是花香,把申姜的心也撩动地躁了起来。她蜷缩着身子躺在姬掘突身边,就想着一会儿该怎么跟姬掘突开口,说一说改立太子的事情。
终于,一个翻身之后,姬掘突也醒了过来。
“你醒了?”申姜温柔地问道。
姬掘突感受的耳畔轻声细语,只觉得耳朵痒痒:“你起了也更衣?”
申姜歪嘴一笑,虽然她已经三十多岁了,可这个年纪正是风情万种的时候,那一颦一笑之间有说不出的温存和浪漫,直让姬掘突心也痒痒了起来。申姜本来就是一个大美人,谁能狗承受得了她的诱惑呢?
“来吧,美人儿!”姬掘突说着一把就搂住了申姜的腰。
申姜本来打算说正事儿的,没想到姬掘突一大早竟然不正经了起来,当下便娇呼一声:“哎呦!”
就在这个时候,只听得请宫外有人大声喊道:“启禀陛下,申国使臣有十万火急之事请见,此时已站在屋外!”
听到这么一声大喝,姬掘突只觉得兴趣索然,听到“申国”这两个字,姬掘突笑了笑,“你爹派的人可真会赶时候。”
申姜一噘嘴吧,做了一个委屈的模样,委屈地说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就不要管他了算!”申姜和姬掘突也是老夫老妻了,随着两人在一起的时间越发长久,申姜发现姬掘突对于智燕,似乎并不是不能忘怀,只是偶尔闲聊两句。而且姬掘突对待自己,一直很好,她渐渐也明白了一个女人要想是得到幸福,就不应该追究和索取,而应该是奉献和温暖。如此这般想着,也裹着见了成效。此时姬掘突和申姜两个人,感情非常要好。
姬掘突被挑动地愈发心痒难耐,当下大喝一声:“叫他等着!”
……
等着姬掘突和申姜一起从寝宫走出来的时候,发现那申国的上大夫姜琅意早已经急的团团乱转,整个人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而一下巴的胡子也被他自己抓地乱七八糟!张晶则陪同在姜琅意身边跟着转圈,似乎真有什么大事儿发生了一般。
看到姬掘突缓步慢行地走了出来,而申姜则一脸红润地跟在身后,姜琅意赶忙急急冲了上去,道:“郑伯救难啊!”
看到姜琅意二话不说就直接跪下来行礼,这让姬掘突也吓了一跳:“老大人这是何意?”
姜琅意起身之后眼中竟然已经渗有斑斑泪水,看上去十分委屈,十分不平,他道:“楚国突然发兵来攻,我申国一天之内连失六城,我家主君闻言当场昏厥,一口浓男卡在喉咙里没有提上气儿,当场便已经死了!”
申姜闻言跌跌朝着后面退了两步,睁大眼睛问道:“什么?我父亲已经死了?”
张晶听到这话则忍不住在心里想到:“眼看都一百岁了,也该死了……”
姬掘突则皱起了眉头:“这楚国真是好大的胆子!”
听到姬掘突这么说,姜琅意赶忙说道:“郑伯,洛邑已经派兵前往申国,还望您看在郑国申国多年的额情谊之上,出兵相助啊!那楚国人实在是彪悍至极,恐怕光是凭借洛邑方面的几千兵马,根本不是楚国人的对手啊!”
张晶听了姜琅意的话皱着眉头说道:“那些南蛮子竟然这么厉害?”那语气似乎是很不相信的模样。
申姜这一下也急了,连忙一把包住了姬掘突的胳膊,道:“掘突,你一定要帮帮忙啊!”
姬掘突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心中感慨道:“我担任郑国的国君已经有二十年了。这二十年里不断地鼓励经商,鼓励开荒,郑国在短短二十年的时间内便满街商铺,仓廪富足。昨日司徒又说明,郑国今年的人口已经又翻了一番,足足有八十万的人口。郑国现在是真正有底气有底蕴与任何一个老牌诸侯国叫板的大国了。如今楚国人既然打算北上,那我郑国,便拿他来立威!”
申姜姜琅意等人看到姬掘突摇头,还以为姬掘突不愿意出兵相助,谁知道姬掘突紧接着便大声喊道:“张晶,还不速速去准备战前事宜?”
张晶这才回过神来,当下脸上一喜:“是!”
其实在郑国人心目中,郑国现在就是战无不胜的,这十多年来不曾打仗,郑国的臣子们都有些个心痒难耐,总觉得遇到别国人吹起牛来总是有些个陈芝麻烂谷子的酸味儿,一点也不新鲜。此时竟然有人挑衅,就应该率兵出征才是。
姬掘突紧接着说道:“来人!批甲,点兵,准备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