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折牡丹妒色娇,瓣也残抛,枝也断梢,花魂萦绕君王飘。外寇牙獠,厉鹗飞跑。
卿似玉梨魂,倩影鹦哥唤不闻,玉惨花愁罗敷去,昭君,重画娥眉塞上云。
恨海莫沉沦,断藕当年女昆仑,井染胭脂寒蛩泣,黄昏,雨打鸳鸯两地分。
红烛夜过终有尽,到头来鸳鸯两分飞。
如今的载湉,被皇太后幽禁在了瀛台。那里有着人间仙境般的风景,本来就是皇帝避暑游玩之地,所以这里比较适合载湉。瀛台的正中央就是涵元殿,这里可没有养心殿那么的舒适。虽然还是比较适宜,但终究是凄凉了许多。
如今的皇太后再次垂帘听政,这是第三次了。载湉也恢复了他亲政之前的模样,要不坐在皇太后的旁边,要不就是坐在皇太后的后面,总之就像了木偶一般,没有什么大事情,一般不发表自己的意见,就那么如木头一样的坐着。
这一天,宫里头的气氛十分的凝重,尤其是后宫。
景仁宫里面的太监宫女跪了个满地,珍儿跪在最前面。所有的太监宫女都在发抖,就只有珍儿在皇太后的脚边跪着,反倒还不发抖,让人觉得这个女人很是不畏惧任何事情。
皇太后直接了当地道:“珍妃,后宫的嫔妃禁止干预朝政!难道我以前还没有说清楚吗!”
珍儿抬头,目光及其的凌厉,道:“皇额娘,我承认,干预朝政的确不对,那你垂帘听政算什么?”
皇太后道:“好啊,又开始跟我说这些歪理了是吗?我今天就告诉你,我可以,换你就不行!来人呐!”
李莲英道:“老佛爷又什么吩咐?”
皇太后已经气怒了,道:“给我把这个贱骨头拉下去,狠狠地给我打,打完以后,直接给我关进北三所,正门屋门全给我锁上,从此隔断她和外界的联系,谁都不许和她说话!”
李莲英道:“谨遵懿旨!来人!”
这已经是珍儿第二次被施以褫衣廷杖了,这一次,足足打了五十个板子,血肉模糊不说,而且越大越是厉害。
这时候,景仁宫的太监宫女一直不停发抖地跪着,皇太后发话了,道:“你们有谁,愿意去北三所照顾你们主子的?”结果是,无一人回话,渐渐是全部摇头。
皇太后冷笑一声,道:“不是平常都很效忠你们珍主子吗?怎么这回却这样了呢?戴恩如,翠儿,你们翻脸比翻书还快啊?”
皇太后用眼睛扫视了一下跪着的所有太监宫女,再次问了一遍:“真的没有?”跪着的众人依然是全部摇头,也许他们现在以为,只要远离珍妃,自己就可以保命吧。
皇太后再次冷笑了一声,对着李莲英悄悄说了一声,然后便迈步离开了景仁宫。
皇太后刚一离开,李莲英立马道:“皇太后有令!景仁宫所有太监宫女,全部乱棍打死!”
“啊?!”跪着的宫女太监一个个都发出了惊呼,时间不等人,拿着棍子的一帮太监一个个地朝着那些宫女太监打去,顿时血流成河,尸体遍地。翠儿一个个躲开那些太监,爬到李莲英面前,道:“李谙达,救救我,你放了
我吧,我还不想死啊。”翠儿这个时候已经泪流满面。
李莲英冷笑了一声,道:“翠儿,刚才皇太后给了你们两次机会,你们不都全部摇头吗,怪不了别人。来人,拉下去。”
翠儿一声惊呼,棍子打在了头上,顿时就死了。
就在这一炷香的功夫,珍儿被关在了北三所,景仁宫全部太监宫女都死了。
..........
北三所,位于顺贞门颐和轩的后面,是明朝时期,给那些奶妈养老的地方,可想而知,这个地方,一定不好。
“啊!”一声惊呼,珍儿被李莲英扔进了北三所最西边的一间屋子里,随即屋子的大门紧紧关上,还上了一把锁,那锁是纯金所铸,没有钥匙怎么也打不开。所有可以通向外面的东西全部封锁了,只有一间小的可怜的窗户
是可以活动的,李莲英从窗户对着里面趴在地上满身是血的珍儿,道:“珍主子,你就好好在这里呆着吧,就好好享受这失去自由,不见天日的日子吧。”说完,李莲英迈步离开了北三所,北三所的正门被牢牢的反锁。
珍儿此时难过地趴在地上,身上的伤是绝对不会有人上药的,也不会有太医过来,这时候,只有等着伤口慢慢的止血然后结巴了。自己已经被扒了衣服,撤去了所有的首饰,在这凄凉阴冷的北三所里过着不见天日的生活。
从这一刻开始,所有洗脸的水,吃的饭,全部都由宫女从仅有的一个窗户送进去,珍儿用完了就放在窗户那里,宫女再来拿走就行了。在这里,吃着下等人的饭菜。受尽侮辱,这些或许珍儿都能忍受。但她最不能忍受的是,
他和载湉被迫的分开了。北三所离瀛台中间几百里,瀛台又四面环水。身在北三所的珍儿不禁一遍遍地呼唤起自己的载湉,现在,她唯一希望的,就是载湉有朝一日,可以重整朝纲,但她没有想到,属于皇帝的未来,也都是
无可奈何。载湉现在每天除了在太监的监视下上朝之外,其他的时间都在瀛台的涵元殿被监视着。
瀛台
涵元殿
此时,已经过了子时。载湉孤单地站在窗户那里望天,心道:“不知珍儿怎么样了,想想皇额娘绝对不会放过她,老天爷,你对她好点,行吗?”
这里,有个叫张彭的太监,平常和载湉走得比较近,比较让载湉信任。张彭敲了敲门,进来,道:“皇上怎么还不睡觉啊?”
载湉转过身,道:“朕睡不着,对了,水章,朕问你,你有关于珍妃的消息吗?你消息通彻,应该知道一些的。”
张彭现在全身上下都是湿的,一看就是才游水从紫禁城游回来,道:“有是有,只是,奴才怕皇上您....”
载湉焦急地道:“你别顾忌了,快说。”
张彭道:“好吧,珍主子被皇太后关进了北三所,还有就是景仁宫已经废了,所有的太监宫女,包括翠儿戴恩如,都被打死了.....”
载湉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嘴里念叨着:“北三所....北三所....那个地方,居然是那个地方.....”
载湉突然看向瀛台的外面,顿时闭上了眼,脑子里回想起皇太后做的一幕幕。现在是大冬天,海水早已结冰,可是皇太后命人把冰全凿了,甭管多深,必须得见到这海水。一些通往紫禁城的船也全砸了,唯一的一个木桥也
拆了,这些举动,都是为了防止载湉逃跑去见珍儿。不过,他人不知茶水章,游水一绝能教人呀。
载湉突然流泪了,坐在了地上,道:“如此....粲者何?”
“载郎以后要多笑笑,别总是皱眉头,那样不好看。”
“珍儿永远都是载郎的,载郎有什么事情,珍儿都会帮忙。”
“西方有个东西叫照相机,载郎能否给珍儿弄来?”
“寒风里不一定会有真正的弱者,心上的剑,拔出来就是。”
载湉想起了珍儿对他说的每一句话,突然看向茶水章,道:“张彭,带朕去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