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豪在门外听见了杨文溪所说的话,转身离开,上了汽车发动打火开关,掉头前往码头去了。
汽车来到码头之后,立刻迎来无数人的目光注射。
阿豪从汽车下来,身边已经围了许多码头上的人。
“你们的老板在哪里,叫他出来见我。”
断腕男和陈烈在仓库里,听见有人汇报说码头来一人闹事,断腕男一听火冒三丈“奶奶的,是不是活腻歪了,阎王的地盘也敢有人闹事。”
断腕男从仓库出来,见是阿豪,打断自己手的人,又喜又恨。喜是今天咱们人多势众,可不怕他。恨他是这断腕之仇。
“好小子,我还怕找你不到,你倒自己送上门来。钱带来了吗?”
“钱?你以为我是来给你送钱的,呵呵,笑话,你们伤了我家少爷,我是来让你们加倍还回来的。”
阿豪话音刚落,突然纵身扑到了断腕男面前,断腕男大吃一惊,欲逃跑已然不及,被阿豪捉住了肩膀。
昔日的断骨痛楚还让他历历在目,看到他就想起来当初断骨时候的情景,就算人多又如何,自己又栽倒他手里了,不禁吓得全身哆嗦,尿了裤子:“英雄,英雄饶命,我随便说的,你可别再乱来。”
“那你就老实告诉我,我家少爷的手是谁弄伤的,我就饶了你。”
“此话当真。”
“相当的真。”
“是……是我弄伤的,不过我没有用力,我只是轻轻踩了一下他的手而已……”阿豪不等他说完,突然用手臂勒住了他的脖子,瞬间让他窒息而亡。
人群里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话:“抄家伙”众人突然四下散开,从成堆的麻袋缝隙掏出白光闪闪刀械,又如潮水一般将阿豪围绕起来。
阿豪微微一笑:“好,今天不管你是阎王还是阎君,我都挑定了。”身如灵猴,拳脚翻飞,跳进敌圈,掌影翩翩,赤手空拳和十几名手持刀械的人打在一起。
这些人都是仗着人多势众,对阿豪群起而攻之,乱砍乱削,不成套路。
阿豪被夹在刀刃之下,空手入白刃,或探手夺刀,或铁拳击胸,身体灵活,上下窜动,左右横穿,以一敌众而不落下风,相反将一干人打趴在地。
陈烈在仓库之中,听见外面打架声越来越烈,正要出去查探,一个头破血流的人冲进来:“陈爷,外面有人闹事,已经伤了很多兄弟。”
“废物,九仲呢?”陈烈口中的九仲就是那个断腕男。
“九哥已经被他给杀了。”
“什么!岂有此理,这是什么人,敢在阎爷地盘生事,看我不拔了他的皮。”陈烈怒气冲冲准备出去,回头看了一眼李思雨:“你们两个留下来,如果有人来救她就把她给我杀了。”
“是”这二人答应一声,留在了仓库里。
陈烈他出来之后,才发现众人已经是横竖倒下一片,在地上不住的哀嚎惨呼。
阿豪手里拿着两柄刀扔到地上,拍了拍手掌。
“我道是谁,原来又是你这个臭小子,看来我就不该信杨杂种的话,我早该猜到他不会这么容易就去给我拿钱,原来是找人来给我砸场子。”
“我说你一个堂堂大老板,居然绑架一个女人勒索我们家少爷二十万大洋,说出来也不怕被人笑话。”
“少废话,今天我就叫你有来无回。”说着掏出一把手枪指向了阿豪。
阿豪脸上微微变色,没料到陈烈还有这一手,这子弹的速度可要远远超过了阿豪手脚上的功夫。
“你先是砸了赌场,现在又来码头惹事,看来,你是留不得了。”便在此时,远远的传来一个声音:“住手!”跟着脚步声响动,杨文溪率领仲伯黑压压一伙人跟潮水一般涌到了阿豪的身后。
杨文溪急忙查看阿豪身上:“你怎么样?没有受伤吧!”
“他们雕虫小技,怎么能伤得了我。”
仲伯走上前一步:“陈烈,你在这里胡作非为,如果被阎爷知道,你还有命活着吗?”
陈烈收回枪:“我道是谁呢?原来是许家人,我们阎爷和你们许记可是井水不犯河水,怎么,仲伯今天带这么多人,是明着和我们阎爷作对呗!”
“你们伤了我家少爷,又绑了少爷的朋友,我想如果阎爷知道你做这么多卑鄙无耻的事情,还会留你这条狗命吗?”
“此事好像和你姓仲得没有关系,再说,那个姓杨的和你们许家有什么牵扯。”
“陈烈,你听清楚,杨文溪少爷是我们老爷特地从晋都聘来的少掌柜,你开罪杨少爷就是欺负我们许家无人,虽然我们和阎爷没有来往,但是以许老爷的身份,如果要弄死你,跟捏死一只蚂蚁无异,你想,阎爷是愿意惩罚你这个不长眼的奴才,还是愿意得罪了我们老爷,孰轻孰重,你自己掂量一下。”
陈烈当然无语了,而且他绑架人挟持杨文溪全是他一人自作主张,既然为了区区二十万大洋,如果此事传到阎爷耳朵里,都会觉得是丢了阎爷的人,处罚他是必不可少的。
陈烈也是在阎爷手下辛苦了半辈子,自以为已经拥得无数兄弟的跟随,做这些事情根本不肖跟阎爷汇报,而是想着自立门户,此事如果被阎爷知道,陈烈知道他的后果是什么。
“那是那是,我不过是阎爷手下一个跟班的,怎么能和许老爷身份比。”陈烈见势急忙改变话锋。
“跟班,我看是一条走狗差不多。”阿豪不禁嘀咕到。
仲伯继续说道:“二十万大洋我们已经给您备好,陈烈,你收还是不收?”
“不过一场误会而已,我也不知道这位杨少爷是你们许家的人哪,既然解释清楚了,那就没事了,钱都是小事。”
杨文溪从头至尾没有说过一句话,因为他不习惯这种场合,不知道该怎么说,此事,仲伯来之前就已经交待过,只要听着看着就行。
杨文溪悄悄的给仲伯竖了一个大拇指,仲伯微微一笑,随既立马一脸严肃的说道:“阿豪,你去把李姑娘请出来吧!”
“是。”阿豪答应一声,走到陈烈面前,给他摆了一副鬼脸走进库里。
陈烈紧紧的攥着枪柄,心里暗暗发誓:“杨文溪,早晚有一天,我要让你们都死在我的手上。”
陈豪进门之后,里面看守李思雨的人马上掏出匕首就要戳到李思雨心口。
陈豪急忙纵身一跳,飞起一脚踢到那人下额,将对方踢翻在地,另外一人直拳来攻,阿豪右手捉住对方拳头,左掌击到对方腋下,将他逼退数步,两人相视一眼,双手握拳,还要继续打。
阿豪右手一伸:“等一下,你们还打,你们老板都投降了,这么敬业干嘛?”
两人相视一眼,想下也是,不然此人怎么进的来,一起出去了。
阿豪帮李思雨松绑。
“谢谢你。”李思雨对阿豪说道。
“别谢我了,谢谢文溪那个大傻蛋吧!为了你他居然给我吵架,要不是杨老爷有交待,我都懒得管他。”阿豪伴随着怒气的声音向李思雨发牢骚。
李思雨从他的话语种也听得出来,杨文溪这次回去定然是为难了别人。
李思雨跟着阿豪出来,看见陈烈就站在门前,一脸愤愤不平之气。
仲伯说道:“陈老板,人被请出来了,那我们就告辞吧!”
陈烈双手抱拳:“不送!”
仲伯和众人一起离开。
阿豪开车,仲伯坐在一侧,后面坐的是李思雨和杨文溪。
“这次多亏杨少爷救命之恩,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李思雨深情款款而言。
“这很简单啊!以身相许呗!”阿豪开车却不回头的冒出来这么一句。
杨文溪冲着阿豪说道:“好好开你的车,乱说什么话。”
也不知道是不是阿豪这一句的口不择言,让杨文溪和李思雨特别尴尬拘束,两人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汽车驰行了一段路程,仲伯让阿豪停了下来。
仲伯扭头对李思雨说道:“李姑娘,就到这里吧!估计那陈烈以后不会再找你麻烦。”仲伯说的特别明显,就是让李思雨下车。
“噢!好,谢谢你们。”李思雨推开车门下去了。
杨文溪跟着下了车。
仲伯打开车窗,叫道:“少掌柜,你去哪里?我们要去看大夫。”
杨文溪看了一下双手,笑道:“没事,我自己会去看的,你给我些钱。”
仲伯说道:“钱?噢!好的。”仲伯通过车窗递给杨文溪十几个大洋。
车子发动以后,仲伯莫名其妙:“少掌柜怎么会对这位李姑娘这么上心,他才刚刚来上海,这个女人接近少掌柜,不会有什么图谋吧!”
“还能有什么,她家里穷,接近少爷当然是为了钱。”
仲伯忧心忡忡,眉头微皱。
杨文溪和李思雨一起前往医馆。
李思雨一边走一边对杨文溪说道:“杨少爷,谢谢您为我们家所做的一切,但是……我恐怕这辈子都还不起您。”
“言重了,其实我做的并不多,这次多亏了阿豪和仲伯他们。”
“不管怎么说,我欠你的,我会努力偿还你。”两人说话间,来到了医馆,去探望了徐秀凤,医生已经为她施针注药,之前醒过来一次,现在又昏迷过去。
听说母亲没事,李思雨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来,陪着杨文溪一块上药,用纱布缠绕手掌的时候,医生忙不过来,李思雨主动请缨帮杨文溪缠绕纱布。
李思雨一本正经的为杨文溪缠绕纱布,却不知道杨文溪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其实仔细端来,李思雨长的极为秀丽,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睫毛弯弯,一张瓜子脸,如果稍加打扮一下,定是一位倾国倾城的绝世美人。
李思雨为杨文溪包裹完毕,仰起头来,和他目光相撞,才发现他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