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片热唇相遇将遇那一刻,在秦素素闭上双眼那刻,她突见到东方发白,一下子如痴如醉的从温存中惊醒了过来,惊呼一声,道:“呀,不好了,我要回去啦,不然小翠找不到我,府里会闹翻不可。”说完挣脱了小六子的臂弯。
小六子怔了一怔,心想她这一去不知道何时才会再相见了。心底不免又升起一丝丝的惆怅,这时他也清醒了许多,知道眼前这人,这人的外貌声音虽然和湘云很像,简直是同一个人,但是毕竟是两个人。那么他到底爱的是哪个人呢?
外貌是引子,那幅画是媒介,人是两个人。小六子是因外貌而爱上那个有这“外貌”的人,那幅画是他情根深重的由头。而那幅画是秦素素,外貌也是秦素素。那么可以说,小六子爱的是“秦素素”。可在内心深处的那颗爱情种子的名字却是“秦湘云”。
秦素素,本来就不认识小六子,可梦境又那么的真实,那幅画的心境、心思又被梦里面的人读懂,俗话说:难得一人心。一个在梦里和你嘻戏,和你谈情说爱。现实中又能懂你的心。这就是秦素素发生爱情的诱因。
秦素素往外走出了两步,回头看了看小六子,只见小六子还怔怔的发着呆,眼里涌现苦闷和惆怅。秦素素顿感有些心疼,她轻声的道:“我,我以后每天晚上都会来的。”说完,飞也似的一溜烟奔了出去。
小六子听到此话,眼里现出一些喜悦和激动。可这激动和喜悦没延迟多久就又被失落代替了。你心中急切的盼望着一件事情的成功,一个人的出现。可那些事情,那个人完全以不一样的方式出现时,就会令人失落。
而这件事情上,更让人找不着北。就像爱上一个人格分裂的人,她用两种身份来和你约会。如果你能接受,过不了多久,也许你也会跟着分裂。
小六子唯有苦笑。到厨房里寻了些酒喝了个够,然后倒头便睡着了。睡梦中闻到了阵阵的饭菜香味。他张开了双眼。屋里有了灯光。摇曳的灯光下坐着一人。他忽的做起身来,失声叫道:“湘云”。灯下那人本来笑眯眯的瞧着他,听到他的叫喊,微笑着的脸蛋顿时也跟着僵住。
这时,小六子才发现,那人是秦素素。他弯腰拾起被他弄到地板的被子,呐呐的道:“我,我喝多了,想不到睡了一整天”说着,坐在了床沿上。
只听秦素素:“我也是刚到不久,我趁府里人都睡了才偷偷的出来,还到厨房偷了这酒菜过来。我见你合衣而眠,怕你着凉,就,就帮你盖了被子。”本来说到偷偷出来,偷酒菜时,显得很兴奋,这样一个大小姐干“偷”的事情,觉得非常开心。说到帮他盖被子时却又害羞了起来。
见小六子低头不语,她脸现酸楚状,轻轻的道:“我,我是素素,不是,不是你的湘云”说到“你的湘云”时,泪水滚了下来。她喜欢的人,那人心里却时刻想着别人。苦,酸,令人难过。
小六子此时依然感觉头疼欲裂。听到她轻轻的抽泣声,他知道这样下去又会伤害一个人。他爱上湘云时就已经伤害了凤儿,这时如若和这位大小姐纠再缠不清的话,又会再伤害她。
想到此节,他站起了身来,看到素素那梨花带水的脸庞,心里又一阵的酸苦和怜爱。本来去安慰她几句,可真不知如何开口,这时的小六子也是将两人混为一人,可理智上告诉他,他不可以再伤害这位无瑕的秦素素。
“唉……”小六子叹了一口气,道:“秦姑娘,我时刻会把你们两人混为一个人,非常抱歉。可是我……”其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心里也是极其矛盾,说到一半就没了下文。
只听秦素素幽幽的道:“我知道,是她先来的,可是为什么要用我的容貌,要用我的梦境呢?你知道吗,我昏迷的那七天里都是和你在一起的。这,这,我该怎么办”说完,趴在桌上伤心的哭了起来。
看来情窦初开之时的情根深重会让人一下子不顾一切的沉沦。那七天七夜的梦境,那图画上的心境相融,这便是这为秦素素的情根。无奈种子放下去之时,那个土窟里早有另外一个种子在那。
百般无奈之下,小六子心里一横,走到了秦素素的身旁,道:“秦姑娘,我会去找她,我一定要把她找出来。要是找不到她,我这辈子将不会心安,保重。”说完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小六子迎着北风走到了门外,只听到身后的秦素素大声的嘶喊着:“我每天晚上都会在这里,不管你来不来。”说完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小六子越走越快,只觉得脸颊上的泪被北风给吹的四处飘散。
日子很快,一转眼,到了除夕夜。除夕是国人的传统节日。就算再穷也要好好的过年,就算离家再远也要回家过年。过春节就如走信仰程序般的神圣,而家是信仰中的主神。
小六子让鼠须周开放库房,给穷苦之家发粮,发银子。这下灵石镇的居民能过的像样的春节。
吃过团圆饭,热闹过后只剩下空虚,小六子就觉得有些烦闷,一个人信步走到了空旷的大街上,看到家家户户都张灯结彩,还时不时的有穿天猴的爆炸声,还有绚丽的烟花相应爆放,此起彼伏。
内心孤寂的人站在热闹的环境下,那是一种内心被围攻的感觉,特别的反感,特别的想抽离这闹区,找个幽静的地方,继续独自享受这份无人理解的孤独。小六子信步由缰,走着走着,竟然走到了去往“叶清”城的道路上。
小六子微一痴愣,踏出去的脚步收了回来,可内心有一声音在叫他:不要停,不要停,一直走下去。
呆立半晌,终于给自己找到了借口:“去见见那副画,不见她面就是。”于是展开轻功飞也般的奔了下去。心里却有种非常急切,期盼的感觉。越奔心越热,这时他已完全不知道:他这样的心态是为了湘云?为了素素?为了那幅画?反正只要见到那个令他魂牵梦绕的娇艳无比的脸庞,听到那有如靡靡之音的天籁,要他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此时,几天来他辛辛苦苦才筑好的堤坝已经溃崩,内心所有的防线已经崩溃,只要能再次见到那个“她”,而那个脸庞的“归属权”就再说吧。